第一百三十章 阴错阳差
女胡商五指一张，正要朝张宽头顶抓去，却不料有人破门而入，急忙回身反扑。
“鹰爪功？”王初一瞧出对方武功路数，便以同样的招数相迎。
双方拼过一招，胜负未分，然而王初一内功较深，将对方逼退。
他这才细细打量眼前的一干人等，只见这几人黑袍裹身，装扮与神鹰尊者大同小异。为首的那名女胡商更是神秘，用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对玻璃珠似的蓝眼睛。
王初一冷冷喝道：“万毒宗的人？你们还敢前来中原？”
眼看大事可成，忽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搅局，女胡商嗔怒道：“你是何人？怎么会使本派的武功？”
王初一眼珠一转，笑道：“听好了，本座乃是金翅大鹏转世，就连你们的神鹰尊者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听说他打败了神鹰尊者，众教徒无不大惊失色。女胡商心知遇见强敌，当机立断喝道：“布阵！”
一声令下，五名教徒叠成一字，后者用手抵住前者背心，将功力一一传输至队首女胡商的身上――很显然，他们要合五人之力，一举击败王初一。
女胡商汇集众人之力，浑身气劲澎湃。她娇喝一声，双掌呈排山倒海之势打来。
“这么看得起我，一上来就开大招？”对方孤注一掷，王初一不敢轻忽，当即扎牢马步，运上九成功力，以掌对掌。
九成功力的太初归元功何其霸道？这帮教徒武功较神鹰尊者差之甚远，若非合力迎敌，各自分担了一部分掌力，为首的女胡商早就爆体而亡了。
女胡商喷出一口鲜血，恨恨地瞪了王初一一眼，便领着众人飞身跳出窗外。
张宽喜出望外：“女婿，你回来啦？”
王初一面有愧色：“伯父，在下胡作非为、三心二意，自问没有资格高攀，还请收回成命。”
张宽一怔，叹道：“你刚才救了我一命，足见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大好男儿，何必妄自菲薄呢？看来是蒙蒙没有福分，也不知道这丫头现在去了哪儿……”
王初一问道：“她没在你身边么？”
张宽摇头道：“自从你离开襄阳之后，这丫头也不见了。”
王初一低下头来，说道：“是我不好，他日再遇到她，我一定劝她回来。”
二人沉默片刻之后，张宽忽然问道：“你知道她为何离去么？”
王初一猜想表姐定是去寻找自己的下落，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佯作不知。
张宽徐徐说道：“日前王爷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惩治了梁家，燕戈如约放出了莫大小姐。”
王初一点点头：“这个我已经打听到了。”
“燕戈离开襄阳的时候，见过我父女二人一面，他说了一个秘密。”张宽说道，“你当天去过官府，向他投案自首了对不对？”
“没错，可他并没有杀我。”王初一说道，“以他的为人，既然答应了我，断断不会违背承诺……个中缘由，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张宽顿了顿，说道：“因为他早就猜到，你一定会去顶罪。”
燕戈十分精明，就算猜中他的心思也并不奇怪，但王初一仍是不解：“即便如此，他也大可杀了我，没必要故弄玄虚。”
张宽一语道破天机：“因为在你找上他之前，他已经答应了别人，千方百计也要保你性命。”
王初一心湖一荡，总算明白了燕戈饶他一命的理由。
因为事先有另一个人以性命相抵，逼燕戈做出了承诺，无论如何也不能加害于他。
那个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是她，一定是她！她知道我会替她顶罪，才抢先找上了燕戈……”想到此处，王初一的眼圈红了。
张宽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我那傻女儿听说这事之后，当夜便悄悄出走……我猜，她定是有感于你们夫妻二人情深似海，于是知难而退了。”
王初一想起表姐曾经打趣，嚷嚷着要做尹志平。
没想到，她最终却成了独行天涯路的郭二小姐。
也许多年以后，她甚至会开宗立派，赐首席大弟子一个法号：临江――用以缅怀一段匆匆而来、却又无疾而终的感情。
王初一抹了一把眼泪，又想起早前在路上偶遇的姜小榭。从她的神情举止可以看出，这位初恋情人始终无法对他忘怀。
可惜的是，王初一不是韦小宝，做不到兼收并蓄。在这段错综复杂的感情之中，难免有人要被辜负。
张宽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你是想问我莫大小姐的下落吧？”
王初一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了点头。
张宽说道：“虽然王爷已经替她脱罪，但不代表唐公公会放过她。有鉴于此，王爷让她先避避风头，可她并没交代自己的去向。”
王初一又问道：“那王爷呢？他或许知道。”
“西凉兵变，王爷处理完此间的事务，便连夜赶赴长安前线了。”
王初一拿定了主意，与其漫无目的地四处寻妻，不如直奔长安，或许未婚妻就在晋王左右等着自己也说不定。
此时，襄阳官兵收到线报，听说有乱党潜入城中，意图谋害张宽，闻讯赶到凤来楼值守。王初一这才放下心来，当下拜别张宽，走出了凤来楼。
他向官兵讨了一匹快马，正要策马出城的时候，忽然被人叫住了。
来者是史家的家丁，奉命前来找他。原来王应之夫妇听说他下落不明，已经寻了他数日。
听说大哥惦记着自己的安危，王初一心头一暖，便随家丁去了。
“临行之前，先跟大哥交代几句也好。”
王应之见兄弟安然到来，难掩激动之情，与他抱成一团。
就连心怀芥蒂的史玉香也笑脸相迎，当即命人大摆筵席，为小叔子践行。
席间，史玉香频频向王初一劝酒，说道：“多亏了叔叔的金面，燕戈知难而退，咱们史家才得以保全！”
王初一心下恍然，难怪她会不计前嫌，原来是因为自己摆平了燕戈，又替她消了一灾。
虽然史玉香为人市侩，但毕竟是自家大嫂，能够与她重归于好，也并非什么坏事。
王应之也附和道：“多得兄弟之助，看在你的面子上，知府大人特地宽限了我一些时日，没有催我即刻赶赴前线投军……”
“本来没有这个必要……”
王初一正要解释，史玉香忽然抢白道：“别说这些扫兴的话，难得你们兄弟团聚，今夜就不醉无归了！”
“说得对，咱们喝个痛快！来！”
盛情难却，王初一只好不停地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大哥已经醉倒，被仆人抬了下去。王初一也渐渐不胜酒力，身子摇摇欲坠，手脚提不起劲来。
史玉香仍稳坐席上，丝毫不见异样。只见她微微一笑，问道：“叔叔醉了么？是否该歇息了？”
“还……还好，我……我还要赶路，就不在府上过夜了。”王初一一面回话，同时暗暗运功，想将酒劲逼出体外。
可他越是行功，身子便越发无力。直到后来，竟感到身上忽冷忽热，心口绞痛不止，就连呼吸都难以维持。
他感到不妙：“奇怪！为何功力使不出来？这症状……怎么那么像内伤发作？我……我不是已经痊愈了么？”
只听见史玉香阴恻恻地说道：“叔叔，我也是为了你大哥着想，你可别怪我。”
“糟糕，这婆娘要算计我！”
王初一这才发觉自己中计，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身子受了一阵颠簸，他才悠悠转醒。
王初一四下瞧了瞧，见自己穿着一身武服，躺在一架马车上。
他急忙拉开车窗，当时便吃了一惊。
只见马车周围排着两列骑行的队伍，马上之人个个佩剑带甲，一脸肃杀。队列到处，尘土飞扬，大有遮天蔽日之势。
驾车的士兵见他已醒，笑道：“王孔明大人，你总算醒了？”
王初一大惊：“你叫我什么，王孔明？”
那士兵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忙道：“小的该死，应该是王应之大人！”
王初一一拳打在马车的横梁上，心中大骂：“该死的臭婆娘，居然偷龙转凤，让我顶替大哥去投军？”
可他转念一想，随即又冷静下来。其实他早就想过，自己好歹是御赐的长安都尉，迟早要奔赴长安，替王应之投军也未尝不可。
史玉香暗施诡计，只是枉做小人。
很快他便发现，史玉香除了是个小人，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蠢人。
因为担心王初一反抗，她在酒里偷偷下了些**，以策万全。
若是普通的**倒也罢了，史玉香所用的，竟然是从张蒙蒙手中骗来的“全身掏空散”！
就连大内第一高手都被这**害得功力尽失，王初一又怎能例外？无论他如何运功，都使不上半点力气。
更惨的是，失去了太初归元功的调和，他体内的阴阳二气又变得水火不容，要人老命的内伤再次发作，疼得他浑身冒汗、死去活来。
“臭婆娘！我……我屡次助你渡过难关，你却恩将仇报！啊，好痛！”他很想破口大骂，却连喊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驾车的士兵见他脸色惨白、不停抽搐，心中大叫不妙：“这是羊癫疯发作？定是如此了，难怪王大人一直不肯投军！糟了，在这么下去他会不会咬舌自尽？”
士兵急忙取出一块干粮，不由分说塞入王初一的嘴里。
王初一知道对方是一片好意，可他就连半句话也说不出，哪还有咬舌自尽的力气？
“岂有此理！此仇不报，我王初一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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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拼过一招，胜负未分，然而王初一内功较深，将对方逼退。
他这才细细打量眼前的一干人等，只见这几人黑袍裹身，装扮与神鹰尊者大同小异。为首的那名女胡商更是神秘，用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对玻璃珠似的蓝眼睛。
王初一冷冷喝道：“万毒宗的人？你们还敢前来中原？”
眼看大事可成，忽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搅局，女胡商嗔怒道：“你是何人？怎么会使本派的武功？”
王初一眼珠一转，笑道：“听好了，本座乃是金翅大鹏转世，就连你们的神鹰尊者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听说他打败了神鹰尊者，众教徒无不大惊失色。女胡商心知遇见强敌，当机立断喝道：“布阵！”
一声令下，五名教徒叠成一字，后者用手抵住前者背心，将功力一一传输至队首女胡商的身上――很显然，他们要合五人之力，一举击败王初一。
女胡商汇集众人之力，浑身气劲澎湃。她娇喝一声，双掌呈排山倒海之势打来。
“这么看得起我，一上来就开大招？”对方孤注一掷，王初一不敢轻忽，当即扎牢马步，运上九成功力，以掌对掌。
九成功力的太初归元功何其霸道？这帮教徒武功较神鹰尊者差之甚远，若非合力迎敌，各自分担了一部分掌力，为首的女胡商早就爆体而亡了。
女胡商喷出一口鲜血，恨恨地瞪了王初一一眼，便领着众人飞身跳出窗外。
张宽喜出望外：“女婿，你回来啦？”
王初一面有愧色：“伯父，在下胡作非为、三心二意，自问没有资格高攀，还请收回成命。”
张宽一怔，叹道：“你刚才救了我一命，足见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大好男儿，何必妄自菲薄呢？看来是蒙蒙没有福分，也不知道这丫头现在去了哪儿……”
王初一问道：“她没在你身边么？”
张宽摇头道：“自从你离开襄阳之后，这丫头也不见了。”
王初一低下头来，说道：“是我不好，他日再遇到她，我一定劝她回来。”
二人沉默片刻之后，张宽忽然问道：“你知道她为何离去么？”
王初一猜想表姐定是去寻找自己的下落，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佯作不知。
张宽徐徐说道：“日前王爷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惩治了梁家，燕戈如约放出了莫大小姐。”
王初一点点头：“这个我已经打听到了。”
“燕戈离开襄阳的时候，见过我父女二人一面，他说了一个秘密。”张宽说道，“你当天去过官府，向他投案自首了对不对？”
“没错，可他并没有杀我。”王初一说道，“以他的为人，既然答应了我，断断不会违背承诺……个中缘由，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张宽顿了顿，说道：“因为他早就猜到，你一定会去顶罪。”
燕戈十分精明，就算猜中他的心思也并不奇怪，但王初一仍是不解：“即便如此，他也大可杀了我，没必要故弄玄虚。”
张宽一语道破天机：“因为在你找上他之前，他已经答应了别人，千方百计也要保你性命。”
王初一心湖一荡，总算明白了燕戈饶他一命的理由。
因为事先有另一个人以性命相抵，逼燕戈做出了承诺，无论如何也不能加害于他。
那个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是她，一定是她！她知道我会替她顶罪，才抢先找上了燕戈……”想到此处，王初一的眼圈红了。
张宽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我那傻女儿听说这事之后，当夜便悄悄出走……我猜，她定是有感于你们夫妻二人情深似海，于是知难而退了。”
王初一想起表姐曾经打趣，嚷嚷着要做尹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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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一抹了一把眼泪，又想起早前在路上偶遇的姜小榭。从她的神情举止可以看出，这位初恋情人始终无法对他忘怀。
可惜的是，王初一不是韦小宝，做不到兼收并蓄。在这段错综复杂的感情之中，难免有人要被辜负。
张宽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你是想问我莫大小姐的下落吧？”
王初一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了点头。
张宽说道：“虽然王爷已经替她脱罪，但不代表唐公公会放过她。有鉴于此，王爷让她先避避风头，可她并没交代自己的去向。”
王初一又问道：“那王爷呢？他或许知道。”
“西凉兵变，王爷处理完此间的事务，便连夜赶赴长安前线了。”
王初一拿定了主意，与其漫无目的地四处寻妻，不如直奔长安，或许未婚妻就在晋王左右等着自己也说不定。
此时，襄阳官兵收到线报，听说有乱党潜入城中，意图谋害张宽，闻讯赶到凤来楼值守。王初一这才放下心来，当下拜别张宽，走出了凤来楼。
他向官兵讨了一匹快马，正要策马出城的时候，忽然被人叫住了。
来者是史家的家丁，奉命前来找他。原来王应之夫妇听说他下落不明，已经寻了他数日。
听说大哥惦记着自己的安危，王初一心头一暖，便随家丁去了。
“临行之前，先跟大哥交代几句也好。”
王应之见兄弟安然到来，难掩激动之情，与他抱成一团。
就连心怀芥蒂的史玉香也笑脸相迎，当即命人大摆筵席，为小叔子践行。
席间，史玉香频频向王初一劝酒，说道：“多亏了叔叔的金面，燕戈知难而退，咱们史家才得以保全！”
王初一心下恍然，难怪她会不计前嫌，原来是因为自己摆平了燕戈，又替她消了一灾。
虽然史玉香为人市侩，但毕竟是自家大嫂，能够与她重归于好，也并非什么坏事。
王应之也附和道：“多得兄弟之助，看在你的面子上，知府大人特地宽限了我一些时日，没有催我即刻赶赴前线投军……”
“本来没有这个必要……”
王初一正要解释，史玉香忽然抢白道：“别说这些扫兴的话，难得你们兄弟团聚，今夜就不醉无归了！”
“说得对，咱们喝个痛快！来！”
盛情难却，王初一只好不停地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大哥已经醉倒，被仆人抬了下去。王初一也渐渐不胜酒力，身子摇摇欲坠，手脚提不起劲来。
史玉香仍稳坐席上，丝毫不见异样。只见她微微一笑，问道：“叔叔醉了么？是否该歇息了？”
“还……还好，我……我还要赶路，就不在府上过夜了。”王初一一面回话，同时暗暗运功，想将酒劲逼出体外。
可他越是行功，身子便越发无力。直到后来，竟感到身上忽冷忽热，心口绞痛不止，就连呼吸都难以维持。
他感到不妙：“奇怪！为何功力使不出来？这症状……怎么那么像内伤发作？我……我不是已经痊愈了么？”
只听见史玉香阴恻恻地说道：“叔叔，我也是为了你大哥着想，你可别怪我。”
“糟糕，这婆娘要算计我！”
王初一这才发觉自己中计，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身子受了一阵颠簸，他才悠悠转醒。
王初一四下瞧了瞧，见自己穿着一身武服，躺在一架马车上。
他急忙拉开车窗，当时便吃了一惊。
只见马车周围排着两列骑行的队伍，马上之人个个佩剑带甲，一脸肃杀。队列到处，尘土飞扬，大有遮天蔽日之势。
驾车的士兵见他已醒，笑道：“王孔明大人，你总算醒了？”
王初一大惊：“你叫我什么，王孔明？”
那士兵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忙道：“小的该死，应该是王应之大人！”
王初一一拳打在马车的横梁上，心中大骂：“该死的臭婆娘，居然偷龙转凤，让我顶替大哥去投军？”
可他转念一想，随即又冷静下来。其实他早就想过，自己好歹是御赐的长安都尉，迟早要奔赴长安，替王应之投军也未尝不可。
史玉香暗施诡计，只是枉做小人。
很快他便发现，史玉香除了是个小人，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蠢人。
因为担心王初一反抗，她在酒里偷偷下了些**，以策万全。
若是普通的**倒也罢了，史玉香所用的，竟然是从张蒙蒙手中骗来的“全身掏空散”！
就连大内第一高手都被这**害得功力尽失，王初一又怎能例外？无论他如何运功，都使不上半点力气。
更惨的是，失去了太初归元功的调和，他体内的阴阳二气又变得水火不容，要人老命的内伤再次发作，疼得他浑身冒汗、死去活来。
“臭婆娘！我……我屡次助你渡过难关，你却恩将仇报！啊，好痛！”他很想破口大骂，却连喊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驾车的士兵见他脸色惨白、不停抽搐，心中大叫不妙：“这是羊癫疯发作？定是如此了，难怪王大人一直不肯投军！糟了，在这么下去他会不会咬舌自尽？”
士兵急忙取出一块干粮，不由分说塞入王初一的嘴里。
王初一知道对方是一片好意，可他就连半句话也说不出，哪还有咬舌自尽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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