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妙手仁心
在村里溜达了整晚的王初一，直到黎明时分才滚回了自己落脚的茅屋。
陈夭夭已经起身，正在对镜梳妆，见他溜了回来，急忙飞身扑进了他的怀里，娇嗔道：“相公，你大清早去哪儿了？”
“靠，你又要闹哪样！”王初一一把推开她，“都说过好几次了，我们现在是兄妹！”
陈夭夭小嘴一嘟，说道：“你做得出还不敢承认？”
王初一感到莫名其妙：“我……我做什么了？”
陈夭夭面皮发烫，羞道：“你……你昨晚把人家弄晕了，浑身脱得精光，还好意思装傻充愣？”
“神马？！”王初一如遭雷击，“明明是你自己脱光了，二话不说就上了我的床，赶都赶不走，还好意思诬赖我？”
陈夭夭身子一颤，忽然哭了出来：“你……你欺负我！”
王初一有些慌：“你快别哭了，给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耍流氓呢！”
陈夭夭哪里肯听，一个劲地嚎啕大哭，哭声堪比窦娥，不一会儿便引来无数街坊围观。
王初一一边安抚她，一边朝围观群众吼道：“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别人哭么！”
一名年轻的渔夫答道：“除了小石头偶尔被他娘打哭，我长这么大确实没见到别人哭过。”
“可不是么！”一名妇人接过话茬，“多亏了杨叔治理，咱们才能过得像现在这么自在，真不明白有什么好哭的？”
陈夭夭抹了一把泪，幽怨道：“相公，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这么讨厌我？”
“相公？他们不是兄妹么？”围观群众捕捉到了八卦的气息，忽然间炸锅了。
王初一急忙辩解：“你们不要误会，我跟她没什么！我已经有老婆了！”
年轻的渔夫气不过，冲上前来一把揪住了他，骂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个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
一名老者冷不丁插话道：“外人果然心术不正！十多年前有个外来的年轻公子也是这么干的，还拐跑了……”
旁边的妇人赶紧打断他：“您就别提啦，这件事可是杨叔的心头刺呢！”
王初一哪有心情听他们说闲话？他自负能言善辩，可在这人多口杂的地方，却是百口莫辩。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么？”渔夫恼怒不已，正想一巴掌呼在他脸上，却不料王初一忽然面泛菜色，口吐白沫地倒了下去。
“相公？相公你别吓我！”
陈夭夭大惊失色，一把推开渔夫，尖声质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渔夫一脸懵逼：“我……我没动他！是他自己倒下去的！”
人群中有人嘀咕：“这种小伎俩，当年那个年轻公子也曾用过，后来照样生龙活虎，还拐跑了……”
说了一半又被旁人打断：“您就别提这些陈年旧事啦！”
“小伎俩？难道他是装的？”陈夭夭心中一动，忽然想起王初一狡猾无比，恐怕是故意装病来解围。
然而她猜错了，因为王初一的身子越来越僵，体温也越来越低，片刻之后，竟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
要是装病能装到这个程度，王初一早就转职去做碰瓷党了，还当什么公务员？
陈夭夭吓得面无人色，哭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做你王家的寡妇！相公，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快好起来吧……”
异变横生，引得众人手忙脚乱。就在此时，一阵药草香气远远飘来，围观群众不由自主地退散开来，让出了道路。
陈夭夭抬头一瞧，只见杨叔缓缓走了过来，一脸焦虑之色。
“杨叔，您快看看他……”
“行了，我知道。”杨叔替王初一把了把脉，从袖中取出一包金针，十指齐飞，转眼间将他的背上扎成了刺猬。
不一会儿，只见针孔中渗出暗红色的血珠，在针尖上凝而不散，情景十分瘆人。
陈夭夭问道：“杨叔，他这是怎么了？”
杨叔凝眉道：“情况有些不妙，怕是中毒了……他是否吃错了东西？”
“不知道啊。”陈夭夭细声道，“昨晚他没吃晚饭，很早就睡了……大半夜的时候好像出去过一趟，不知道是不是吃过什么别的东西。”
杨叔沉吟片刻，将手伸进王初一的怀里，掏出了几块面饼。
陈夭夭奇道：“这面饼……谁给他的？”
与此同时，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一个矮小的身影正要夺路而逃，却被身后的村民撞倒在地。
“小石头？”杨叔眉头一挑，沉声道，“你过来一下。”
两名绿衣汉子将小石头揪住，带到杨叔跟前。
杨叔一针见血地问道：“这几块面饼，是不是你给他的？”
“是……呃，不对！不是我给他的！”小石头语无伦次地答道。
杨叔沉声问道：“不要撒谎，究竟是不是？”
小石头一咬牙，高声喊道：“这跟我没关系，休想诬赖我！”
杨叔摇头叹道：“我千咛叮万嘱咐，大家不可食用五谷，否则后患无穷——你知不知道，这面饼是有毒的！”
陈夭夭失声道：“面饼有毒？！”
石大嫂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指着儿子喝道：“你小子又闯祸了！快说，面饼是不是你给人家的？”
小石头听说面饼有毒，早已吓得浑身发抖，不敢与母亲和杨叔对视，更不敢承认自己将面饼交给王初一的事实。
禁止食用谷物，乃是寻仙镇的铁律，小石头少年叛逆、不知轻重，才偷偷私藏了一些。如今连累旁人中毒，他小小年纪，岂敢担此重责？
过了许久，他才颤声哭道：“娘，你……你别逼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旁人窃窃私语道：“这孩子实在顽劣，看来是没救了……唉，咱们寻仙镇里怎么会教出这样一个顽童！”
“你这个死孩子，不许哭！”听了旁人的闲话，石大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从你那死鬼老爹失踪之后，你就越发的无法无天了！我今天……我今天非要好好管教你不可！”说着说着，便是一巴掌朝儿子脸上呼来。
“且……且慢！”斜地里伸出一条手臂，为小石头拦下了这一记耳光。
众人一阵惊呼，原来是王初一醒了！
“相公，你……你没事了？太好了！”陈夭夭喜出望外，将他一把搂住。
王初一朝杨叔行过一礼：“多谢救治。”
杨叔一怔，随即微微颔首。他只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不过是替他施了几针，并未来得及上药，按理绝不可能醒得这么快。
杨叔哪里知道，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并非寻常之人，受伤中毒早已是家常便饭，再加上他身怀奇功，体质异于常人，寻常毒物根本奈何不了他。
王初一又朝石大嫂鞠了一躬，问道：“你刚才要打他？”
石大嫂十分尴尬，忙道：“都怪我教子无方，连累小兄弟中毒，你别见怪……我这就把他带回家，好好管教！”
“你误会了。”王初一瞧了小石头一眼，随即朗声道，“这些面饼是我自己捡来的，跟你儿子无关。”
“吓？”剧情峰回路转，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小石头最是感到奇怪，面饼明明是他亲手交给王初一的，他还担心王初一会出于报复，当众踢爆他偷窃锤子、镰刀的实情，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以德报怨！
杨叔问道：“公子是哪里捡来的面饼？”
王初一两手一摊：“对不起，我忘了。”
“这……”杨叔一时语塞，面上稍有三分不喜，但很快便平静下来。
“原来是你自己搞的鬼！”先前那名挑事的渔夫厉声质问道，“你可知道，咱们这里禁止食用谷物？”
王初一鼻子一哼：“对不起，我刚来的，不清楚这些规矩。”
渔夫骂道：“你这个居心不良的外人，居然还装傻充愣？”
“稍安勿躁。”杨叔将他劝开，“这位公子是初来乍到，不知者不罪，咱们姑且网开一面。”
渔夫这才罢手而去，嘴里仍是叫骂不绝。
石家母子暗自松了口气，若非王初一将这个罪责包揽下来，按照村规，小石头可是要被罚绝食三天的。
而王初一始终不肯透露有毒面饼的来历，等于是彻底打消了杨叔追责的念头，更是救了小石头一命——在倡导养生、弘扬善念的村子里发放有毒食品，那不是找死么？
小石头虽然行为古怪，但区区一名顽童，断断不会产生下毒害人的念头。因此王初一并不打算追究，只当是自己倒霉罢了。
他出面替小石头解围，其实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念头。
众人缓缓散去之后，他悄悄将小石头拉到一旁，轻声细语地问道：“听说……你的死鬼老爹失踪了？”
小石头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失踪两年多了，也不知是死是活。”说话间，脸上满是哀怨之色。
王初一在他小脑袋上摸了一把，嘿嘿一笑道：“男子汉不要怨天尤人！既然你爹不见了，那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好好加油吧！”
“别摸我脑袋，会变笨的！小爷急着上那该死的早课，不陪你胡闹了！”小石头闷哼一声，一溜烟跑了。
“这个臭小鬼，果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陈夭夭嗔道，“你替他出头，他居然连声谢谢都不说，真是气人！”
“由他去吧。”王初一苦笑道，“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没了爹，脾气古怪一些，那也是人之常情。我看他不像个坏心眼的孩子，只是别人不理解他，才当他有病罢了……”
说着说着，他的眼神有些恍惚，不知想到了何人。
陈夭夭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面前这个男人：他表面上是个玩世不恭的浪子，却又有着一副古道热肠——然而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始终没法走进他的内心。
因为她并不知道，王初一的心里住着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正如她想不起来，昨晚自己究竟做过些什么。
王初一伸了个懒腰：“回屋吧，梁陈氏。”
陈夭夭静静地凝视着他，忽然惊叫道：“天呐！你……你的背后……”
“背后？我背后有什么东西吗？”王初一伸手往背后一摸，摸到脖子下面有一片凸起。
他心头一紧，问道：“这是什么鬼？居然还留疤了！”
陈夭夭颤声道：“不是普通的伤疤，是……是一块雪花型的疤痕，看起来好诡异！”
王初一忙道：“有没有流血？”
“没有，血已经止住了。”
听见没有流血，王初一总算放下心来。
“雪花型的疤痕？似乎在哪儿听过……唉，管他的，就当是纹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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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夭夭小嘴一嘟，说道：“你做得出还不敢承认？”
王初一感到莫名其妙：“我……我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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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一有些慌：“你快别哭了，给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耍流氓呢！”
陈夭夭哪里肯听，一个劲地嚎啕大哭，哭声堪比窦娥，不一会儿便引来无数街坊围观。
王初一一边安抚她，一边朝围观群众吼道：“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别人哭么！”
一名年轻的渔夫答道：“除了小石头偶尔被他娘打哭，我长这么大确实没见到别人哭过。”
“可不是么！”一名妇人接过话茬，“多亏了杨叔治理，咱们才能过得像现在这么自在，真不明白有什么好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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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他们不是兄妹么？”围观群众捕捉到了八卦的气息，忽然间炸锅了。
王初一急忙辩解：“你们不要误会，我跟她没什么！我已经有老婆了！”
年轻的渔夫气不过，冲上前来一把揪住了他，骂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个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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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一哪有心情听他们说闲话？他自负能言善辩，可在这人多口杂的地方，却是百口莫辩。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么？”渔夫恼怒不已，正想一巴掌呼在他脸上，却不料王初一忽然面泛菜色，口吐白沫地倒了下去。
“相公？相公你别吓我！”
陈夭夭大惊失色，一把推开渔夫，尖声质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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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有人嘀咕：“这种小伎俩，当年那个年轻公子也曾用过，后来照样生龙活虎，还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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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伎俩？难道他是装的？”陈夭夭心中一动，忽然想起王初一狡猾无比，恐怕是故意装病来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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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装病能装到这个程度，王初一早就转职去做碰瓷党了，还当什么公务员？
陈夭夭吓得面无人色，哭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做你王家的寡妇！相公，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快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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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叔，您快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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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夭夭问道：“杨叔，他这是怎么了？”
杨叔凝眉道：“情况有些不妙，怕是中毒了……他是否吃错了东西？”
“不知道啊。”陈夭夭细声道，“昨晚他没吃晚饭，很早就睡了……大半夜的时候好像出去过一趟，不知道是不是吃过什么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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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夭夭奇道：“这面饼……谁给他的？”
与此同时，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一个矮小的身影正要夺路而逃，却被身后的村民撞倒在地。
“小石头？”杨叔眉头一挑，沉声道，“你过来一下。”
两名绿衣汉子将小石头揪住，带到杨叔跟前。
杨叔一针见血地问道：“这几块面饼，是不是你给他的？”
“是……呃，不对！不是我给他的！”小石头语无伦次地答道。
杨叔沉声问道：“不要撒谎，究竟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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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夭夭失声道：“面饼有毒？！”
石大嫂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指着儿子喝道：“你小子又闯祸了！快说，面饼是不是你给人家的？”
小石头听说面饼有毒，早已吓得浑身发抖，不敢与母亲和杨叔对视，更不敢承认自己将面饼交给王初一的事实。
禁止食用谷物，乃是寻仙镇的铁律，小石头少年叛逆、不知轻重，才偷偷私藏了一些。如今连累旁人中毒，他小小年纪，岂敢担此重责？
过了许久，他才颤声哭道：“娘，你……你别逼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旁人窃窃私语道：“这孩子实在顽劣，看来是没救了……唉，咱们寻仙镇里怎么会教出这样一个顽童！”
“你这个死孩子，不许哭！”听了旁人的闲话，石大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从你那死鬼老爹失踪之后，你就越发的无法无天了！我今天……我今天非要好好管教你不可！”说着说着，便是一巴掌朝儿子脸上呼来。
“且……且慢！”斜地里伸出一条手臂，为小石头拦下了这一记耳光。
众人一阵惊呼，原来是王初一醒了！
“相公，你……你没事了？太好了！”陈夭夭喜出望外，将他一把搂住。
王初一朝杨叔行过一礼：“多谢救治。”
杨叔一怔，随即微微颔首。他只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不过是替他施了几针，并未来得及上药，按理绝不可能醒得这么快。
杨叔哪里知道，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并非寻常之人，受伤中毒早已是家常便饭，再加上他身怀奇功，体质异于常人，寻常毒物根本奈何不了他。
王初一又朝石大嫂鞠了一躬，问道：“你刚才要打他？”
石大嫂十分尴尬，忙道：“都怪我教子无方，连累小兄弟中毒，你别见怪……我这就把他带回家，好好管教！”
“你误会了。”王初一瞧了小石头一眼，随即朗声道，“这些面饼是我自己捡来的，跟你儿子无关。”
“吓？”剧情峰回路转，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小石头最是感到奇怪，面饼明明是他亲手交给王初一的，他还担心王初一会出于报复，当众踢爆他偷窃锤子、镰刀的实情，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以德报怨！
杨叔问道：“公子是哪里捡来的面饼？”
王初一两手一摊：“对不起，我忘了。”
“这……”杨叔一时语塞，面上稍有三分不喜，但很快便平静下来。
“原来是你自己搞的鬼！”先前那名挑事的渔夫厉声质问道，“你可知道，咱们这里禁止食用谷物？”
王初一鼻子一哼：“对不起，我刚来的，不清楚这些规矩。”
渔夫骂道：“你这个居心不良的外人，居然还装傻充愣？”
“稍安勿躁。”杨叔将他劝开，“这位公子是初来乍到，不知者不罪，咱们姑且网开一面。”
渔夫这才罢手而去，嘴里仍是叫骂不绝。
石家母子暗自松了口气，若非王初一将这个罪责包揽下来，按照村规，小石头可是要被罚绝食三天的。
而王初一始终不肯透露有毒面饼的来历，等于是彻底打消了杨叔追责的念头，更是救了小石头一命——在倡导养生、弘扬善念的村子里发放有毒食品，那不是找死么？
小石头虽然行为古怪，但区区一名顽童，断断不会产生下毒害人的念头。因此王初一并不打算追究，只当是自己倒霉罢了。
他出面替小石头解围，其实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念头。
众人缓缓散去之后，他悄悄将小石头拉到一旁，轻声细语地问道：“听说……你的死鬼老爹失踪了？”
小石头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失踪两年多了，也不知是死是活。”说话间，脸上满是哀怨之色。
王初一在他小脑袋上摸了一把，嘿嘿一笑道：“男子汉不要怨天尤人！既然你爹不见了，那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好好加油吧！”
“别摸我脑袋，会变笨的！小爷急着上那该死的早课，不陪你胡闹了！”小石头闷哼一声，一溜烟跑了。
“这个臭小鬼，果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陈夭夭嗔道，“你替他出头，他居然连声谢谢都不说，真是气人！”
“由他去吧。”王初一苦笑道，“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没了爹，脾气古怪一些，那也是人之常情。我看他不像个坏心眼的孩子，只是别人不理解他，才当他有病罢了……”
说着说着，他的眼神有些恍惚，不知想到了何人。
陈夭夭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面前这个男人：他表面上是个玩世不恭的浪子，却又有着一副古道热肠——然而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始终没法走进他的内心。
因为她并不知道，王初一的心里住着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正如她想不起来，昨晚自己究竟做过些什么。
王初一伸了个懒腰：“回屋吧，梁陈氏。”
陈夭夭静静地凝视着他，忽然惊叫道：“天呐！你……你的背后……”
“背后？我背后有什么东西吗？”王初一伸手往背后一摸，摸到脖子下面有一片凸起。
他心头一紧，问道：“这是什么鬼？居然还留疤了！”
陈夭夭颤声道：“不是普通的伤疤，是……是一块雪花型的疤痕，看起来好诡异！”
王初一忙道：“有没有流血？”
“没有，血已经止住了。”
听见没有流血，王初一总算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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