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夺魁
金无咎所料丝毫不差，莫大小姐的第三掌，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对手人在半空，掌力打在身上根本无处卸劲，这正是莫大小姐发掌的最佳时机！
莫大小姐一声娇喝，吐气如兰，柔弱无骨的手掌高举过顶，轻轻地朝金无咎的丹田气海拍去——看似清风拂柳的一掌，暗藏着的是一段无法抹去的血海深仇，和一股石破天惊的灭绝力量！
“糟了！”姜小榭心里一紧，吓得急忙偏过头去。她心知肚明，血肉之躯受了这一掌，便是大罗金仙也难保其性命。
“啪！咔擦！”比武场中传来物体撕裂的声音。
金无咎再次踏足地面，神色略显慌张，朝莫大小姐施了一礼：“承让……”
“他……他居然安然无恙？”不止是姜小榭，在场所有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只有王初一和莫大小姐默不作声。
在莫大小姐第三掌发出的千钧一刻，全神贯注的王初一清楚地捕捉到了金无咎手上的动作：只见他从袖子里飞快地掏出折扇，挡下了这毁灭性的一掌。
这一掌的劲力何其霸道，区区一把折扇如何抵挡？当时便四分五裂，炸成了碎片。
王初一有理由相信，这一掌若是打在金无咎的身上，他的下场绝不会比扇子好到哪去。
饶是这三掌一掌比一掌惊心动魄，金无咎接得也是险象环生，但不可否认的是，他都凭借深厚的功力和过人的反应一一化解。
如今，莫大小姐只剩下最后一剑可用——仅此一剑！
但，这是无人敢轻视的一剑，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一剑！
高手过招，决定胜负生死，一剑已足矣！
莫大小姐已经缓缓地抽出了她的秋水剑，横剑在手，一双美目痴痴地凝视着细长而雪亮的剑身。
“哎呀……”一道从剑身上反射而来的光线刺痛了王初一的眼，那一瞬间，他仿佛想起了一些之前从没在意过的事情。
“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你的兵器呢？”莫大小姐冷冷地问道。
金无咎长叹一口气，朝台下使了个眼色。
大光头孟强会意，抛出了一个布包。
金无咎接过布包，摘去外面的布套，手里赫然多出一对长短不一的宝剑。
姜小榭奇道：“他是使子母剑的？”
“如果可以，在下真的不希望与小姐刀剑相向……”金无咎颇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一对子母剑，长剑名曰‘金风’，短剑名曰‘玉露’，随我闯荡江湖多年。今日有幸一会享誉百年的‘秋水剑’，我这一对剑若有灵性，也应感此生无憾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如此珍贵的宝剑，拿在这名震川中的无咎公子手上，要说是“胜却人间无数”，也算名副其实了。
至于能否胜过莫大小姐手上的秋水剑，却是谁也猜不到。
只见莫大小姐冷如冰霜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她平静地举起秋水剑，剑锋所指之处，便是金无咎的血肉之躯。
金无咎深吸一口大气，双剑合十，交于身前。
场中一片肃杀，落针可闻，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错过了眼下即将发生的死战。
看着眼前的一幕，王初一不禁又想到了发生在月圆之夜、紫禁之巅那一场鬼神皆惊的剑决。
既生瑜，何生亮？世上既有了叶孤城，何苦又生出一个西门吹雪？基于这个操蛋的理由，古龙先生大笔一挥，三言两语便弄死了其中一个。
王初一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竟然发现自己的未婚妻跟叶孤城很像很像：同样剑法高超，同样寡言少语，同样心计百出……同样的，都因为某种理由，把自己逼上了一条不可回头的绝路。
王初一轻轻闭上了双眼，回忆起当日竹林初见、半路遇袭和月下传功的前事种种，各个时空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相互交织，构成了眼前的一幕。
莫大小姐和金无咎不仅身在比武台上，更是出现在了他内心深处虚构的紫禁之巅。
王初一心念一动，身在紫禁城中、太和殿上的莫大小姐便也动了！脚踏飞仙步法，身形翩然而起，以满月为幕，执长剑而舞，俨然是天外腾云而来的剑仙。但见她居高临下，如一道划破夜空的流星，挺剑直刺向立在琉璃瓦上屏气凝神的金无咎。
出剑的速度，是王初一用肉眼无法感知的极速。他见过这剑招，只是没想到这剑招居然可以快得如此不可思议！
金无咎只能挺剑去挡，可他挡不住。这惊天动地的一剑过后，金无咎的右手被秋水剑贯穿，金风也震飞了出去。
莫大小姐胜利了？以剑法而论，大概是的。
但是她却丢了性命。
因为金无咎左手的玉露，刺穿了她的胸膛，血液将她洁白的衣裳染得通红。
时空场景再次变换，跳回到月白风清的竹林深处。
莫大小姐柔声道：“听梅梅说，你今天很累？”
“卧槽，你吃错药了？”
她浅浅一笑：“也许吧……”
“哎哟喂，这婆娘转性了？居然没打我？”
“你的武学天分确实匪夷所思，若有人稍作指引，虽然未必能够达到当世高手的境界……”她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但要自保绝无问题。”
“自保？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神游天际的王初一猛然七魄归位，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当日未婚妻为何会突然教他轻功，还说出那么奇怪的话了！
比武台上，莫大小姐脚踏飞仙步法，身形已经翩然而起……
一切就如王初一脑海中虚构的情景一样，分毫不差地上演着。
正当她居高临下，准备发出绝命一剑的时候，眼前忽然一花，一条预想之外的身影迎了上来，伸出一条手臂将她死死地抱在怀里。
“你？”莫大小姐定神一看，这人居然是王初一！
“对，是我！”疾风步马力全开才追上她的王初一气喘吁吁地说道。
两人在空中不住地转着圈子，落地的时候，一个身子后仰，扶住对方的颈部，另一个微微前倾，搂住对方腰部。两人相互凝视着对方，姿势十分暧昧——没记错的话，这一幕似乎有些眼熟，只不过双方已经互换了位置。
王初一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清香。这一刻，时间仿佛又静止了一般。
在场众人再一次看呆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姿势有什么含义，但是总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他们又来了……”姜小榭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什么情况？”金无咎放下子母双剑，俊朗的脸上出现一个大写的懵逼。
“难不成是什么武功招式？妈的，为什么我忽然也好想找个娘们儿来试试？”孟强莫名其妙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恨恨地骂道。
“莫非这也是寻仙步法的套路？我试试！”李镭瞬间智商下线，直接抱住了身旁的一个妹子，来了个依葫芦画瓢。
然后他就被狠狠地扇了个大嘴巴子。
“哎呀，臭流氓！”梅梅尖叫道。
除了耳光，脑袋上也挨了两下暴击。
“臭小子！你这些天死哪去了？一小段日子不见，你出息了是不是？居然敢当众调戏良家妇女！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这是他老爹恨铁不成钢的训斥。
莫大小姐的思绪被梅梅的尖叫声拉了回来，她俏脸一红，急忙推开了王初一，背过身去默然不语。
“喂，人家比得好好的，你跑上来搅什么局？”大光头朝王初一喊道，显然是对他打断这场惊天决斗的行为深感不满。
“你特么给我闭嘴！”王初一不要脸地反过头来骂道。
“你……你为何会冲上来？”莫大小姐依旧背对着他，有些慌张地问道。
“呃……”王初一支支吾吾地说道，“你刚才……刚才那一剑杀气太重，无论谁胜谁负，输的人绝对难逃一死。”
“嗯，这话倒不假……”大光头深以为然，“这么说来，你小子是上来救老婆来啦？哈哈哈哈哈……”
众人恍然大悟，齐声附和：“原来如此，想不到莫家的姑爷居然还是个痴情种！哈哈哈哈哈……”
王初一老脸一红，破口大骂道：“光头佬！你特么不说话能死？”
“哈哈哈哈哈……”大光头见了王初一这副窘相，笑得更欢快了。
“当真……如此？”莫大小姐问道，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卧槽，误会啊！”王初一大囧，“呃……刚才姓金的公子怎么说也算救了我一命，我……我总不能看着他白白丧命吧？”
莫大小姐低头不语，心下细细想道：“杀他？谈何容易！王初一你这蠢材！呵呵……”
只见她引剑回鞘，面无表情地走下比武台。
“咦？”金无咎奇道，“这是……莫非小姐不比了？”
莫大小姐停下脚步，沉声说道：“你说得轻巧，哪有这种好事？今日若非这傻小子从中作梗，我这一剑绝对有去无回！”
王初一心中不禁有些气恼：“傻婆娘！你真以为我是为小白脸求情？老子还不是为了救你！”
金无咎追问道：“那……咱们这约定呢？”
莫大小姐冷哼一声道：“这事不算完，今日不过是暂且搁下……既然我还有一剑未发，也就是胜负未分。我这最后一剑，就等到有十足把握取你性命的时候再发吧！”
金无咎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这样也好！今日暂且别过，等小姐恢复十成状态，随时欢迎你和王兄来川中梓州府做客……各位英雄，请！”向众人一一行礼过后，无咎公子收拾好兵器，领着大光头及几名仆从走出了会场。
“这……这就走了？”江南群雄无不愕然，“可是这届江南大会的优胜者还没决定呢！”
“就是说嘛！川中出了个无咎公子，听说江北出了个‘疯婆子’，唯独咱们江南……上届江南大会，孤残道人也是赢了就走，咱们已经连续两届没有决出优胜者了！”
眼见群情激奋，身为公证人的姜小榭也是头疼不已。
忽然间，她眼珠一动，面上浮现出一丝窃笑，娇声说道：“诸位莫急，小女子有一个提议……”
“女神又有什么好主意？”王初一眉头一挑，心里忽然隐隐感到有些不安，“是不是我多心了？她刚才好像瞄了我一眼……”
只听她徐徐说道：“想必诸位也看出来了，万毒宗不远千里履足江南，明显是来挑衅咱们江南武林人士。虽说被无咎公子打跑了，可他毕竟是川中高官，不便插手江南之事。再者，神鹰尊者若非使毒，他们一行三人，其实早就输给了王初一少侠……王少侠是江南本地人士，武艺不俗，又为咱们江南武林挽回了颜面，咱们不妨就推举他成为本届大会的优胜者吧！”
“纳——尼？”王初一险些惊掉了下巴，“女神，你这是赤果果地给我招黑啊！”
“卧槽！初一欧巴、师傅，我特么爱死你了！”听到这话，李镭当即进入暴走模式，忍不住又抱住身旁的梅梅，强行跳了一段双人舞。
“王少侠？似乎也还说得过去……”
“那倒也是，能把老虎当猴耍，除了他好像也没谁了……”
“别说是戏耍老虎了，单凭他敢娶莫家大小姐这一点，我就敬他是条汉子！”
“嘘——要死了你！你就不怕被莫大小姐听见了？”
“王少侠！王少侠！王少侠！”
于是，在女神的强行拉票之下，江南群雄竟然达成了共识。王初一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地捧上了优胜者的宝座，成为了江南武林史上最无厘头的一只领头羊。
“呵呵……”莫大小姐浅笑不语，悄然离开了演武场，信步走回了自己的翠竹居。
身心俱疲的她，此时此刻只想好好地泡一个热水澡。
当然，如果王初一这个色胚还敢来偷窥的话，他一定会成为江南大会史上最短命的优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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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姜小榭心里一紧，吓得急忙偏过头去。她心知肚明，血肉之躯受了这一掌，便是大罗金仙也难保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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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居然安然无恙？”不止是姜小榭，在场所有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只有王初一和莫大小姐默不作声。
在莫大小姐第三掌发出的千钧一刻，全神贯注的王初一清楚地捕捉到了金无咎手上的动作：只见他从袖子里飞快地掏出折扇，挡下了这毁灭性的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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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一有理由相信，这一掌若是打在金无咎的身上，他的下场绝不会比扇子好到哪去。
饶是这三掌一掌比一掌惊心动魄，金无咎接得也是险象环生，但不可否认的是，他都凭借深厚的功力和过人的反应一一化解。
如今，莫大小姐只剩下最后一剑可用——仅此一剑！
但，这是无人敢轻视的一剑，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一剑！
高手过招，决定胜负生死，一剑已足矣！
莫大小姐已经缓缓地抽出了她的秋水剑，横剑在手，一双美目痴痴地凝视着细长而雪亮的剑身。
“哎呀……”一道从剑身上反射而来的光线刺痛了王初一的眼，那一瞬间，他仿佛想起了一些之前从没在意过的事情。
“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你的兵器呢？”莫大小姐冷冷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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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榭奇道：“他是使子母剑的？”
“如果可以，在下真的不希望与小姐刀剑相向……”金无咎颇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一对子母剑，长剑名曰‘金风’，短剑名曰‘玉露’，随我闯荡江湖多年。今日有幸一会享誉百年的‘秋水剑’，我这一对剑若有灵性，也应感此生无憾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如此珍贵的宝剑，拿在这名震川中的无咎公子手上，要说是“胜却人间无数”，也算名副其实了。
至于能否胜过莫大小姐手上的秋水剑，却是谁也猜不到。
只见莫大小姐冷如冰霜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她平静地举起秋水剑，剑锋所指之处，便是金无咎的血肉之躯。
金无咎深吸一口大气，双剑合十，交于身前。
场中一片肃杀，落针可闻，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错过了眼下即将发生的死战。
看着眼前的一幕，王初一不禁又想到了发生在月圆之夜、紫禁之巅那一场鬼神皆惊的剑决。
既生瑜，何生亮？世上既有了叶孤城，何苦又生出一个西门吹雪？基于这个操蛋的理由，古龙先生大笔一挥，三言两语便弄死了其中一个。
王初一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竟然发现自己的未婚妻跟叶孤城很像很像：同样剑法高超，同样寡言少语，同样心计百出……同样的，都因为某种理由，把自己逼上了一条不可回头的绝路。
王初一轻轻闭上了双眼，回忆起当日竹林初见、半路遇袭和月下传功的前事种种，各个时空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相互交织，构成了眼前的一幕。
莫大小姐和金无咎不仅身在比武台上，更是出现在了他内心深处虚构的紫禁之巅。
王初一心念一动，身在紫禁城中、太和殿上的莫大小姐便也动了！脚踏飞仙步法，身形翩然而起，以满月为幕，执长剑而舞，俨然是天外腾云而来的剑仙。但见她居高临下，如一道划破夜空的流星，挺剑直刺向立在琉璃瓦上屏气凝神的金无咎。
出剑的速度，是王初一用肉眼无法感知的极速。他见过这剑招，只是没想到这剑招居然可以快得如此不可思议！
金无咎只能挺剑去挡，可他挡不住。这惊天动地的一剑过后，金无咎的右手被秋水剑贯穿，金风也震飞了出去。
莫大小姐胜利了？以剑法而论，大概是的。
但是她却丢了性命。
因为金无咎左手的玉露，刺穿了她的胸膛，血液将她洁白的衣裳染得通红。
时空场景再次变换，跳回到月白风清的竹林深处。
莫大小姐柔声道：“听梅梅说，你今天很累？”
“卧槽，你吃错药了？”
她浅浅一笑：“也许吧……”
“哎哟喂，这婆娘转性了？居然没打我？”
“你的武学天分确实匪夷所思，若有人稍作指引，虽然未必能够达到当世高手的境界……”她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但要自保绝无问题。”
“自保？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神游天际的王初一猛然七魄归位，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当日未婚妻为何会突然教他轻功，还说出那么奇怪的话了！
比武台上，莫大小姐脚踏飞仙步法，身形已经翩然而起……
一切就如王初一脑海中虚构的情景一样，分毫不差地上演着。
正当她居高临下，准备发出绝命一剑的时候，眼前忽然一花，一条预想之外的身影迎了上来，伸出一条手臂将她死死地抱在怀里。
“你？”莫大小姐定神一看，这人居然是王初一！
“对，是我！”疾风步马力全开才追上她的王初一气喘吁吁地说道。
两人在空中不住地转着圈子，落地的时候，一个身子后仰，扶住对方的颈部，另一个微微前倾，搂住对方腰部。两人相互凝视着对方，姿势十分暧昧——没记错的话，这一幕似乎有些眼熟，只不过双方已经互换了位置。
王初一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清香。这一刻，时间仿佛又静止了一般。
在场众人再一次看呆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姿势有什么含义，但是总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他们又来了……”姜小榭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什么情况？”金无咎放下子母双剑，俊朗的脸上出现一个大写的懵逼。
“难不成是什么武功招式？妈的，为什么我忽然也好想找个娘们儿来试试？”孟强莫名其妙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恨恨地骂道。
“莫非这也是寻仙步法的套路？我试试！”李镭瞬间智商下线，直接抱住了身旁的一个妹子，来了个依葫芦画瓢。
然后他就被狠狠地扇了个大嘴巴子。
“哎呀，臭流氓！”梅梅尖叫道。
除了耳光，脑袋上也挨了两下暴击。
“臭小子！你这些天死哪去了？一小段日子不见，你出息了是不是？居然敢当众调戏良家妇女！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这是他老爹恨铁不成钢的训斥。
莫大小姐的思绪被梅梅的尖叫声拉了回来，她俏脸一红，急忙推开了王初一，背过身去默然不语。
“喂，人家比得好好的，你跑上来搅什么局？”大光头朝王初一喊道，显然是对他打断这场惊天决斗的行为深感不满。
“你特么给我闭嘴！”王初一不要脸地反过头来骂道。
“你……你为何会冲上来？”莫大小姐依旧背对着他，有些慌张地问道。
“呃……”王初一支支吾吾地说道，“你刚才……刚才那一剑杀气太重，无论谁胜谁负，输的人绝对难逃一死。”
“嗯，这话倒不假……”大光头深以为然，“这么说来，你小子是上来救老婆来啦？哈哈哈哈哈……”
众人恍然大悟，齐声附和：“原来如此，想不到莫家的姑爷居然还是个痴情种！哈哈哈哈哈……”
王初一老脸一红，破口大骂道：“光头佬！你特么不说话能死？”
“哈哈哈哈哈……”大光头见了王初一这副窘相，笑得更欢快了。
“当真……如此？”莫大小姐问道，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卧槽，误会啊！”王初一大囧，“呃……刚才姓金的公子怎么说也算救了我一命，我……我总不能看着他白白丧命吧？”
莫大小姐低头不语，心下细细想道：“杀他？谈何容易！王初一你这蠢材！呵呵……”
只见她引剑回鞘，面无表情地走下比武台。
“咦？”金无咎奇道，“这是……莫非小姐不比了？”
莫大小姐停下脚步，沉声说道：“你说得轻巧，哪有这种好事？今日若非这傻小子从中作梗，我这一剑绝对有去无回！”
王初一心中不禁有些气恼：“傻婆娘！你真以为我是为小白脸求情？老子还不是为了救你！”
金无咎追问道：“那……咱们这约定呢？”
莫大小姐冷哼一声道：“这事不算完，今日不过是暂且搁下……既然我还有一剑未发，也就是胜负未分。我这最后一剑，就等到有十足把握取你性命的时候再发吧！”
金无咎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这样也好！今日暂且别过，等小姐恢复十成状态，随时欢迎你和王兄来川中梓州府做客……各位英雄，请！”向众人一一行礼过后，无咎公子收拾好兵器，领着大光头及几名仆从走出了会场。
“这……这就走了？”江南群雄无不愕然，“可是这届江南大会的优胜者还没决定呢！”
“就是说嘛！川中出了个无咎公子，听说江北出了个‘疯婆子’，唯独咱们江南……上届江南大会，孤残道人也是赢了就走，咱们已经连续两届没有决出优胜者了！”
眼见群情激奋，身为公证人的姜小榭也是头疼不已。
忽然间，她眼珠一动，面上浮现出一丝窃笑，娇声说道：“诸位莫急，小女子有一个提议……”
“女神又有什么好主意？”王初一眉头一挑，心里忽然隐隐感到有些不安，“是不是我多心了？她刚才好像瞄了我一眼……”
只听她徐徐说道：“想必诸位也看出来了，万毒宗不远千里履足江南，明显是来挑衅咱们江南武林人士。虽说被无咎公子打跑了，可他毕竟是川中高官，不便插手江南之事。再者，神鹰尊者若非使毒，他们一行三人，其实早就输给了王初一少侠……王少侠是江南本地人士，武艺不俗，又为咱们江南武林挽回了颜面，咱们不妨就推举他成为本届大会的优胜者吧！”
“纳——尼？”王初一险些惊掉了下巴，“女神，你这是赤果果地给我招黑啊！”
“卧槽！初一欧巴、师傅，我特么爱死你了！”听到这话，李镭当即进入暴走模式，忍不住又抱住身旁的梅梅，强行跳了一段双人舞。
“王少侠？似乎也还说得过去……”
“那倒也是，能把老虎当猴耍，除了他好像也没谁了……”
“别说是戏耍老虎了，单凭他敢娶莫家大小姐这一点，我就敬他是条汉子！”
“嘘——要死了你！你就不怕被莫大小姐听见了？”
“王少侠！王少侠！王少侠！”
于是，在女神的强行拉票之下，江南群雄竟然达成了共识。王初一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地捧上了优胜者的宝座，成为了江南武林史上最无厘头的一只领头羊。
“呵呵……”莫大小姐浅笑不语，悄然离开了演武场，信步走回了自己的翠竹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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