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美人垂泪
“你不是姜小榭！你到底是谁？”
黑袍人毫不理会，挺剑朝他心窝刺来。
王初一被她一脚踢成重伤，根本无力反抗，只有束手待毙。
“剑下留人！”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白影骤然飞出，替他挡下了这必杀的一剑。
“是你？”瞧见来人的相貌，王初一怅然道，“想不到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王兄，当日你助我破了禁军三角阵，这回就当礼尚往来吧。”金无咎手提长剑，冷眼瞧向黑袍女子，“阁下好胆色，竟敢假扮姜小姐夜闯姜府，还偷了我的宝剑！”
“哦？”王初一这才发现，金无咎手里提着的长剑，正是他子母双剑的母剑“金风”，而子剑“玉露”却被黑袍女人拿在手里。
那人冷哼一声，不作回应，见金无咎稳稳地接下了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剑，一时也不敢妄动。
金无咎沉声问道：“你易容偷剑，又袭击王兄，该不会是想嫁祸给姜小姐和我吧？”
“一丘之貉，死不足惜！”黑袍人双目一张，挺剑朝金无咎刺来。
剑势迅捷如风，金无咎心头一凛，急忙在身前舞了个剑圈。
只听“锵”的一声，子母双剑相交，金无咎被连连逼退几步，险些失了身形。
黑袍人一剑逼开了金无咎，竟将短剑朝地上的王初一掷去。
飞剑来势奇猛，王初一狠狠一咬牙，将双臂交于胸前护体——失去一双手臂，总比丢了性命要好。
“危险！”金无咎大喊道。
以他武功之高，面对这个黑袍女人也险些招架不住，心知对方的功力极有可能还在自己之上。王初一这一招弃车保帅，只怕未必挡得住锐利的玉露短剑，难免还是要落得个一剑贯体的下场。
危急关头，一道寒光从旁射出，不偏不倚地击中飞剑。玉露短剑失了准头，在王初一臂上拉开一道血口，便掉落在地。
出手相救之人，正是如假包换的姜家大小姐。
见她到来，王初一也顾不上喊疼，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本以为黑袍人假扮姜小榭，会对她本人不利。如今看来是他多心了，这人根本就是冲着自己而来。
“小榭，接住我的剑，照顾好王兄！”金无咎将长剑抛向姜小榭，身形一动，朝黑袍人扑了上去，拳脚并施。
黑袍人亦知金无咎不好对付，只好舍了王初一，专心与他缠斗起来。二人拳来脚往，身形不住翻飞，很快便消失在院中。
“无咎公子把她引开了，王大哥，我扶你回去包扎伤口。”姜小榭一把拉起重伤的王初一。
王初一吐出一口淤血，心头闪过一个警兆，大喊道：“糟了，莫莫呢？”
“你怕她会对莫姐姐不利？”姜小榭也是一惊，喃喃自语道，“看她的装束，倒与万毒宗门人有些相似……难道是趁我爹不在府上，所以前来偷袭？”
王初一急道：“先别想了，你快扶我去莫莫的房间！”
姜小榭见他不顾自己伤势，还念着莫大小姐的安危，心里忽然一酸。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王初一有情有义，便不再怪他。
在姜小榭的搀扶下，二人终于缓步来到莫大小姐的卧房，却不料房内空无一人。
王初一大惊：“她不在？”
姜小榭微微一愣，便扶着他在床上坐下，先替他包扎伤口。
“那人好狠心，招招致命……”看着他身上的条条血痕，姜小榭心中一痛，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她知道你在意我，就假扮我引你出来，是我害了你。”
“你别哭！”王初一急忙安慰她，“为你挨刀子，我早就习惯了……更何况我也死不了，即便要死，也不是现在。”
“别说了，你又流血了！”姜小榭抹了一把眼泪，慌忙替他敷上了金疮药。
药粉甫一接触伤口，一股前所未有的酸爽席卷而来，王初一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结。但他死撑着没有叫出声，若他一喊疼，只怕面前的佳人又要嚎啕不止了。
“你们……发生什么事了？”这时，莫大小姐总算回到了卧房，见到如此情景，忙不迭地走上前来。
见未婚妻安然无恙地到来，王初一心中一宽，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什么，被人偷袭了而已。”
“没什么？”莫大小姐秀眉微蹙，“你都伤成这副德行了，还说没什么？”
王初一脱口而出：“你没受伤就好了。”
这句话刚一出口，他就感到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两位大小姐同时一愣，互望了对方一眼，神情复杂无比。
莫大小姐脸上一红，顺手拿过姜小榭手中的药瓶和布带，柔声道：“我来替他包扎吧。”
王初一瞄了姜小榭一眼，后悔自己说话不过脑子，心虚地闭上了嘴。
“剑伤？好利落的身手。”莫大小姐看着他的伤口，叹息道，“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不让我省心。”
王初一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也不敢接话。
姜小榭眉头一皱，忽然冷不丁地问道：“莫姐姐，你刚才上哪儿去了？”语气似乎有些不善。
莫大小姐身子一颤，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答道：“练功。”
“练功？”姜小榭有些恼怒，“你知不知道，王大哥差点就被人一剑杀死了！”
莫大小姐寸步不让地应道：“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姜小榭不依不饶：“亏得他不顾伤势，还要来确认你是否周全，你就这么不关心自己夫婿的安危么？”
莫大小姐针锋相对：“姜小姐是不是要赏我二十军棍，以示惩戒？”
王初一就算反应再迟钝，也知道她们俩这是要吵架了，急忙劝道：“世界如此美妙，你们如此暴躁，这样不好……”
“你闭嘴！”两位大小姐异口同声地喝道，吓得他连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他还记得第一次与二女相见的时候，就不要脸地设想过，有朝一日她们俩会为了自己反目成仇。如今看来是一语成谶了，可他心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
姜小榭气呼呼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那刺客假扮成我的样子，又偷了无咎公子的剑？你猜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嫁祸。”莫大小姐冷冷地说道，“你怀疑是我干的？”
“这可不是我说的。”姜小榭据理力争，“只不过对方武功奇高，连无咎公子都险些应付不来。府上有这般本领的人，可并不多！”
“荒唐！”莫大小姐斥道，“我为何要杀他？”
姜小榭步步紧逼：“你别忘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对他痛下杀手。如果不是我救了他，他早就死在你的剑下了！”
她们争吵之际，王初一听得也是心惊胆寒。如果莫大小姐因爱生妒，要杀他或是重伤他，再嫁祸给姜小榭，于情于理似乎也说得过去。
莫大小姐冷哼一声，转头问向王初一：“你也觉得我要杀你？”
迎上未婚妻决绝的目光，王初一心头一颤，淡然地说道：“我欠你太多，如果你真想要了我这条命，我给你便是。”
“啪！”
莫大小姐打了他一个耳光，怨怒地说道：“王初一，你是不是非要逼我说出口？！”
这一巴掌打下去，王初一和姜小榭都愣住了。
倒不是这一巴掌有多重，而是因为素来孤傲的莫大小姐，眼眶里竟然浮现出了泪光。
“我不要你觉得欠了我，我只想让你记着我！你明白了吗？！”
王初一神色黯然地点点头，姜小榭也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这时，金无咎悄然出现在门外，本来想说些什么。可见了众人的表情，他立即闭上了嘴，不动声色地把姜小榭拉了出去。
房间里只留下了王初一和他的未婚妻。
沉默了许久，王初一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哭。”
莫大小姐急忙拭去了眼泪，说道：“不，这是第二次。”
“哦？”王初一奇道，“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莫大小姐俏脸微红，吞吐地说道：“在翠竹居，你闯进来偷看我……”
见她这副局促的模样，王初一忍不住笑了：“哈哈，上次被你提着剑追了几条街，这回又差点死在冒牌姜小榭的手上……嗯，看来每次把你弄哭都没什么好下场！”
“我现在倒是真的想杀了你这个小贼。”莫大小姐被他逗得哭笑不得，“知道我的厉害了么？”
“傻妞！”王初一用手指在她精巧的鼻子上点了一下，“最厉害的武器不是你的秋水剑，而是你的眼泪。”
莫大小姐奇道：“什么意思？”
王初一顺势在她脸上轻轻一吻，认真地说道：“你的剑最多要了我的命，而你的泪……却能融化我的心。”
莫大小姐“啊”了一声，略显慌张地给他继续上药，责怪地说道：“这么唐突的对白，似乎不太适合我这个男人婆。”
难得见到未婚妻这副娇羞的女儿态，王初一岂会轻饶她？嘴上继续挑逗：“你上次说要约我，却又不说什么时候。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明天好了。”
“你就不怕姜小榭吃醋么？”小家碧玉的姿态一瞬即逝，莫大小姐又摆出她那副标志性的冰山脸，“看她的样子，似乎也很紧张你啊。”
“也？”王初一狡黠地一笑，“看来你表面上嘴硬，其实心里也很在意我嘛！”
被他抓到破绽，莫大小姐的冰山脸不幸破功了。
可她也不甘示弱，包扎伤口的时候故意包得紧了些，疼得王初一哀嚎不止。
好不容易包扎完伤口，王初一正准备起身回自己房间喂蚊子，却被未婚妻堵住了门口。
“你……你要干嘛？”王初一吞了口唾沫，不安地问道。
“今晚你留下。”莫大小姐的口气不容拒绝，“免得冒牌姜小榭再去找你麻烦。”
王初一有些为难：“要是真的姜小榭有事找我呢？”
莫大小姐摇头道：“真的更不行。”
王初一大囧：“你又要强留我在你房里过夜？”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莫大小姐神秘一笑，“难道你怕我对你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
“谁怕谁？你来啊！”王初一男子气概空前爆发，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躺，“先说好，为夫身上有伤，你可要温柔一点儿……哎哟卧槽！”
话没说完，他就被莫大小姐一脚踢下了地。
然后一床棉被就飞了出来，像裹尸布一样把他包了个严严实实。
如果能早些知道，所谓的“不轨举动”就是睡地板，王初一一定是拒绝的。
“一个人失眠，全世界失眠……啊，多么痛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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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榭气呼呼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那刺客假扮成我的样子，又偷了无咎公子的剑？你猜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嫁祸。”莫大小姐冷冷地说道，“你怀疑是我干的？”
“这可不是我说的。”姜小榭据理力争，“只不过对方武功奇高，连无咎公子都险些应付不来。府上有这般本领的人，可并不多！”
“荒唐！”莫大小姐斥道，“我为何要杀他？”
姜小榭步步紧逼：“你别忘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对他痛下杀手。如果不是我救了他，他早就死在你的剑下了！”
她们争吵之际，王初一听得也是心惊胆寒。如果莫大小姐因爱生妒，要杀他或是重伤他，再嫁祸给姜小榭，于情于理似乎也说得过去。
莫大小姐冷哼一声，转头问向王初一：“你也觉得我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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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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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一顺势在她脸上轻轻一吻，认真地说道：“你的剑最多要了我的命，而你的泪……却能融化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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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怕姜小榭吃醋么？”小家碧玉的姿态一瞬即逝，莫大小姐又摆出她那副标志性的冰山脸，“看她的样子，似乎也很紧张你啊。”
“也？”王初一狡黠地一笑，“看来你表面上嘴硬，其实心里也很在意我嘛！”
被他抓到破绽，莫大小姐的冰山脸不幸破功了。
可她也不甘示弱，包扎伤口的时候故意包得紧了些，疼得王初一哀嚎不止。
好不容易包扎完伤口，王初一正准备起身回自己房间喂蚊子，却被未婚妻堵住了门口。
“你……你要干嘛？”王初一吞了口唾沫，不安地问道。
“今晚你留下。”莫大小姐的口气不容拒绝，“免得冒牌姜小榭再去找你麻烦。”
王初一有些为难：“要是真的姜小榭有事找我呢？”
莫大小姐摇头道：“真的更不行。”
王初一大囧：“你又要强留我在你房里过夜？”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莫大小姐神秘一笑，“难道你怕我对你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
“谁怕谁？你来啊！”王初一男子气概空前爆发，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躺，“先说好，为夫身上有伤，你可要温柔一点儿……哎哟卧槽！”
话没说完，他就被莫大小姐一脚踢下了地。
然后一床棉被就飞了出来，像裹尸布一样把他包了个严严实实。
如果能早些知道，所谓的“不轨举动”就是睡地板，王初一一定是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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