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话 茅场晶彦的剧本
“骗、骗人的吧……我们可都是攻略组啊……”
克莱因的声音颤抖起来。
这座巨大的钢铁岩石城堡，攻略了四分之三——上面还有二十五层。虽然还有好几千名玩家，但真正可以称得上是攻略组的玩家，却只有几百人而已。仅仅一层就死伤这么多玩家，那么我们将面临什么？
在红玉宫里，希兹克利夫单挑茅场晶彦？
我想笑，但发现根本笑不出来。
我的视线向房间深处看去。在所有趴着的人中间，有一个穿着鲜红色大衣的身影。那个人当然是希兹克利夫。
虽然他的HP线条也缩短了将近一半，但是HP线条的颜色仍然是绿色的。桐人和亚丝娜合力，也就是三把剑才能抵挡下来的巨大骨镰刀，他一个人就能够支撑得住。但是按理说，他应该在战斗结束之后疲惫地倒下才是。
但他竟然是站着的。
名副其实的“最强的男人”……
我的思绪还没有断开，却看到一个人正以极快的低空冲刺速度持剑刺向希兹克利夫。
剑技是【愤怒刺击】。单发突进技。
然后我看清楚了。那个人是桐人。
淡蓝色的剑尖拖曳着耀眼的光芒，贴着十字盾的边缘往希兹克利夫的胸口刺过去。
我以为，下一秒，希兹克利夫会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化为蓝色的玻璃碎片。但是，剑尖在距离希兹克利夫胸口不到一厘米的地方被弹开了。紫色闪光炸裂，希兹克利夫的面前忽然显现了紫色的矩形卷标。
跟我用纸团砸中家里垃圾桶时显现的那个卷标一模一样。
【ImmortalObject】。无法破坏的物体。
这是什么？
在我们这种有限制存在的玩家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拥有的属性。
“桐人君！你做什么？！”
听到爆炸声跑过来的亚丝娜，在看见那个矩形卷标之后，停下了脚步。
所有的玩家，都盯着那个矩形卷标。然后在一片寂静当中，那个卷标慢慢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啊，团长？”
希兹克利夫没有说话。只是用严峻的表情盯着桐人的眼睛。
桐人垂着手里的剑，开口说道：
“其实我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家伙现在究竟是在哪里观察我们，并进行这个世界的调整呢。但我一直忘记了一个连小孩子都知道的，单纯的真理。”
“那就是‘没有什么事，比站在旁边看着人家玩角色扮演游戏还要来的无聊了’。我说的没错吧，茅场晶彦？”
周围仍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亚丝娜的眼睛呆滞得像是在凝视一片虚空似的，沙哑的说道：
“团长……真的是……这样吗？”
希兹克利夫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就当是让我做个参考，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件事……？”
“一开始让我觉得奇怪的，就是在之前那次对决时的最后一瞬间。因为你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果然如此。那的确是让我相当懊悔的失误。因为被你的攻势所压制，导致系统的极限辅助产生了效果。”
他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在我看来，那是有一点像嘲笑的苦笑。
“我原本预定攻略到第九十五层的时候，才要把这件事公布出来。”他的目光扫了一遍在场的所有玩家。
“的确，我就是茅场晶彦。进一步来说，就是要在最上层等待各位的最终boss。”
“……你品味也太差劲了吧。最强玩家直接转变为最凶恶的最终boss吗？”
“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剧本吗？我原本认为这应该会造成一段不小的**，但想不到在进行到四分之三时就被人看穿了。原本就认为你是这个世界里最大的不确定因子，但想不到竟然会有这样的破坏力……”
他耸了一下肩。我感到之前的崇拜，在这一刻全部都变为了仇恨。
这是茅场晶彦么？这是那个穿着白大褂和西服长裤，打着笔直领带显得成熟稳重的男人吗？
他的脸上，是讥讽的笑容。
“我本来就预测你将是最后站在我面前的人。在全部共十种【UniqueSkill】里，【二刀流】技能是赋予全部玩家里拥有最快反应速度的人身上；【武器连携】是赋予全部玩家里拥有最快敏捷速度的人身上；【圣盾打击】和【极致防御】是赋予全部玩家里为了追求最高防御而放弃使用武器的人身上；而【神圣剑】……”
我下意识的看了十六夜和加里弗斯一眼。
“桐人，你就是与魔王对抗拯救世界的勇者角色……无论最后是获胜还是落败。但不管是攻击速度还是洞察能力上，你都已经展现出超乎我想象的力量……不过……这种出乎意料之外的发展，也可以算是MM的醍醐味道吧……”
茅场晶彦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原本【血盟骑士团】的干部握紧了手中巨大的十字戟，一边怒吼着一边挥舞着重武器冲了出去——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你竟敢把我们的忠诚——还有希望……都给……给完全糟蹋了！”
他挥舞着十字戟向茅场晶彦砸去，但茅场晶彦的速度比他快了一步。茅场晶彦在凭空出现的窗口上面操纵着，结果那个人的身体马上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他的HP线条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闪电状标记。
“麻痹？”
茅场晶彦的手没有因此停下。接着，我感到像是被一根铁链子锁住一般，动弹不得。毫无疑问，我也被麻痹了。
亚丝娜已经跪在地上。桐人将【阐释者】收回剑鞘，抱起亚丝娜，抬起头望向茅场晶彦。
“你究竟想怎么样？把我们都杀了灭口吗？！”
我终于无法按捺愤怒，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
“怎么会呢？我不可能做出这么过分的行为。——韩栩君，【微笑棺木】讨伐战的时候，你逃跑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哦。”
“既然事情已经到达这种地步，那也没办法了。只有把预定提早，先到最上层的红玉宫去等待各位到来。虽然半途抛下为了让玩家们有对抗九十层以上强力怪物群的力量，而一路培养上来的【血盟骑士团】、以及攻略组的各位玩家，并非我的本意，但我想靠你们的力量应该可以到达得了最上层才对。不过……在那之前……”
茅场晶彦把右手握着的刺剑插在地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桐人的眼睛，那尖锐而清澈的无机质声音撕破空气。
“桐人，我得给你识破我真面目的奖赏才行，就给你个机会吧。给你现在在这里和我进行一对一对决的机会，当然我会把不死属性解除。如果你获胜，游戏就算被完全攻略，全部玩家都能由这个世界登出。你觉得如何……？”
“不可以！他会趁机在这里杀了你的！”
我拼命的大叫道。茅场晶彦把脸一沉，拔起身边的刺剑，一下就将剑刃刺进了我的脊背。
可能是因为没有附带剑技，我的HP线条只减少了百分之三十左右。
来自冰冷剑刃的电流般的刺激感。我不由得闭上眼睛。
“韩栩君！”
我听得见所有的攻略组成员都在大喊，接着就是一阵咒骂声。而我身边的菅原雅已经哭了起来。
“韩栩君——韩栩君你不要死……呜呜呜……”
“别开玩笑了……”
桐人的嘴里无意识的吐出这几个字，用一种极其轻蔑的声音说道：
“很痛快吗？如果换做是你的话，韩栩君把剑捅进你的脊背，你是什么感觉？”
“我再问一遍，刚刚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茅场晶彦没有回答桐人的反问，他仍旧重复着他刚才问的问题。
“好吧。就让我们一决胜负。”
“桐人……！”
“不可以啊！”
亚丝娜悲痛的叫声和玩家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抱歉……我没办法……在这个时候逃走啊……”
“你没有打算要牺牲吧？”
“当然……我一定会赢，我会用我的胜利来终结这个世界。”
“知道了，我相信你。”
桐人轻轻把亚丝娜放在黑曜石地板上，然后走向茅场晶彦，拔出了剑。
“桐人……！”
“桐人！你这个笨蛋！快给我住手！”
艾基尔和克莱因，还有墨月，一直在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
“艾基尔，谢谢你一直以来对剑士职业的帮忙。我知道你把赚到的钱，几乎都用在育成中层区域的玩家上了。”
“克莱因，那个时候……真的很抱歉抛下你不管。我一直都很后悔……不过……【风林火山】现在也算是一个很强的公会了吧……我很高兴……”
克莱因眼睛里瞬间溢出滂沱的眼泪，他为了再度站起身而剧烈挣扎着，用他那快要撕裂的喉咙吼着：
“你……你这家伙！桐人！别跟我道歉！现在别跟我道歉！我不会原谅你的！不在外面的世界好好请我吃顿饭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桐人忍住眼泪，对着还想继续吼下去的克莱因点了点头后说：
“知道了。就这么约好了，下次就在外面世界见面吧。”
他用力竖起大拇指，然后转身看向被刺剑钉在地上的我。
“韩栩，其实有时候我睡不着的时候也会想，你为什么要加入【微笑棺木】去杀人。现在我明白了……”
“你恨我吗？”
我颤颤巍巍说出这句话。我一直知道，桐人最憎恨的就是【微笑棺木】。
“怎么可能……我一直就没有后悔过交你这个朋友……你是我见过的最强的剑士……没有之一……”
“我……”
“在我不在的日子里……我是说，在以后的日子里……就由你来解放这个世界吧……”
“不！你会赢的！”
“祝你和小雅……幸福。她是个好女孩……要好好珍惜她……还有，拜托你们，照顾好亚丝娜……”
桐人抹了一下眼泪，对茅场晶彦坚定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有一个请求。”
“嗯？”
“当然我不觉得我会输，但如果我真的落败的话——只要一段时间就好，希望你能限制住亚丝娜，让她无法自杀。”
茅场看起来很意外似的动了一下单边眉毛后，干脆地答应了桐人的要求。
“好吧，我会设定让她暂时无法离开塞尔穆布鲁克。”
“桐人，不行啊！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做啊——！”
亚丝娜一边流泪一边在背后如此叫道。但桐人没有回头。只是右脚往后一缩，将左手剑往前，右手剑下垂，摆出战斗姿势。
茅场晶彦左手操纵着窗口，把两人的HP线条调整到一样的长度。那是接近红色危险区域，只要被重攻击捅一下就会死亡的长度。
接着那家伙头上出现了“tomortalObject”——解除不死属性的系统讯息。茅场操作到这里后便把窗口消去，拔起插在我身上的长剑（这样一来我的HP线条又缩短了百分之十），将十字盾摆在自己后方。
桐人只有靠自己的实力……才能打败茅场晶彦……
桐人只有靠自己的实力……才能打败茅场晶彦……
我心里不断念着。如果桐人使用系统剑技，那无一例外会被茅场晶彦挡下来。
……
金属互相碰撞的冲击声像是宣告战斗已经开始的讯号般，两人之间一口气加快速度的刀光剑影开始压迫周围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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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玉宫里，希兹克利夫单挑茅场晶彦？
我想笑，但发现根本笑不出来。
我的视线向房间深处看去。在所有趴着的人中间，有一个穿着鲜红色大衣的身影。那个人当然是希兹克利夫。
虽然他的HP线条也缩短了将近一半，但是HP线条的颜色仍然是绿色的。桐人和亚丝娜合力，也就是三把剑才能抵挡下来的巨大骨镰刀，他一个人就能够支撑得住。但是按理说，他应该在战斗结束之后疲惫地倒下才是。
但他竟然是站着的。
名副其实的“最强的男人”……
我的思绪还没有断开，却看到一个人正以极快的低空冲刺速度持剑刺向希兹克利夫。
剑技是【愤怒刺击】。单发突进技。
然后我看清楚了。那个人是桐人。
淡蓝色的剑尖拖曳着耀眼的光芒，贴着十字盾的边缘往希兹克利夫的胸口刺过去。
我以为，下一秒，希兹克利夫会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化为蓝色的玻璃碎片。但是，剑尖在距离希兹克利夫胸口不到一厘米的地方被弹开了。紫色闪光炸裂，希兹克利夫的面前忽然显现了紫色的矩形卷标。
跟我用纸团砸中家里垃圾桶时显现的那个卷标一模一样。
【ImmortalObject】。无法破坏的物体。
这是什么？
在我们这种有限制存在的玩家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拥有的属性。
“桐人君！你做什么？！”
听到爆炸声跑过来的亚丝娜，在看见那个矩形卷标之后，停下了脚步。
所有的玩家，都盯着那个矩形卷标。然后在一片寂静当中，那个卷标慢慢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啊，团长？”
希兹克利夫没有说话。只是用严峻的表情盯着桐人的眼睛。
桐人垂着手里的剑，开口说道：
“其实我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家伙现在究竟是在哪里观察我们，并进行这个世界的调整呢。但我一直忘记了一个连小孩子都知道的，单纯的真理。”
“那就是‘没有什么事，比站在旁边看着人家玩角色扮演游戏还要来的无聊了’。我说的没错吧，茅场晶彦？”
周围仍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亚丝娜的眼睛呆滞得像是在凝视一片虚空似的，沙哑的说道：
“团长……真的是……这样吗？”
希兹克利夫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就当是让我做个参考，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件事……？”
“一开始让我觉得奇怪的，就是在之前那次对决时的最后一瞬间。因为你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果然如此。那的确是让我相当懊悔的失误。因为被你的攻势所压制，导致系统的极限辅助产生了效果。”
他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在我看来，那是有一点像嘲笑的苦笑。
“我原本预定攻略到第九十五层的时候，才要把这件事公布出来。”他的目光扫了一遍在场的所有玩家。
“的确，我就是茅场晶彦。进一步来说，就是要在最上层等待各位的最终boss。”
“……你品味也太差劲了吧。最强玩家直接转变为最凶恶的最终boss吗？”
“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剧本吗？我原本认为这应该会造成一段不小的**，但想不到在进行到四分之三时就被人看穿了。原本就认为你是这个世界里最大的不确定因子，但想不到竟然会有这样的破坏力……”
他耸了一下肩。我感到之前的崇拜，在这一刻全部都变为了仇恨。
这是茅场晶彦么？这是那个穿着白大褂和西服长裤，打着笔直领带显得成熟稳重的男人吗？
他的脸上，是讥讽的笑容。
“我本来就预测你将是最后站在我面前的人。在全部共十种【UniqueSkill】里，【二刀流】技能是赋予全部玩家里拥有最快反应速度的人身上；【武器连携】是赋予全部玩家里拥有最快敏捷速度的人身上；【圣盾打击】和【极致防御】是赋予全部玩家里为了追求最高防御而放弃使用武器的人身上；而【神圣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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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你就是与魔王对抗拯救世界的勇者角色……无论最后是获胜还是落败。但不管是攻击速度还是洞察能力上，你都已经展现出超乎我想象的力量……不过……这种出乎意料之外的发展，也可以算是MM的醍醐味道吧……”
茅场晶彦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原本【血盟骑士团】的干部握紧了手中巨大的十字戟，一边怒吼着一边挥舞着重武器冲了出去——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你竟敢把我们的忠诚——还有希望……都给……给完全糟蹋了！”
他挥舞着十字戟向茅场晶彦砸去，但茅场晶彦的速度比他快了一步。茅场晶彦在凭空出现的窗口上面操纵着，结果那个人的身体马上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他的HP线条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闪电状标记。
“麻痹？”
茅场晶彦的手没有因此停下。接着，我感到像是被一根铁链子锁住一般，动弹不得。毫无疑问，我也被麻痹了。
亚丝娜已经跪在地上。桐人将【阐释者】收回剑鞘，抱起亚丝娜，抬起头望向茅场晶彦。
“你究竟想怎么样？把我们都杀了灭口吗？！”
我终于无法按捺愤怒，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
“怎么会呢？我不可能做出这么过分的行为。——韩栩君，【微笑棺木】讨伐战的时候，你逃跑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哦。”
“既然事情已经到达这种地步，那也没办法了。只有把预定提早，先到最上层的红玉宫去等待各位到来。虽然半途抛下为了让玩家们有对抗九十层以上强力怪物群的力量，而一路培养上来的【血盟骑士团】、以及攻略组的各位玩家，并非我的本意，但我想靠你们的力量应该可以到达得了最上层才对。不过……在那之前……”
茅场晶彦把右手握着的刺剑插在地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桐人的眼睛，那尖锐而清澈的无机质声音撕破空气。
“桐人，我得给你识破我真面目的奖赏才行，就给你个机会吧。给你现在在这里和我进行一对一对决的机会，当然我会把不死属性解除。如果你获胜，游戏就算被完全攻略，全部玩家都能由这个世界登出。你觉得如何……？”
“不可以！他会趁机在这里杀了你的！”
我拼命的大叫道。茅场晶彦把脸一沉，拔起身边的刺剑，一下就将剑刃刺进了我的脊背。
可能是因为没有附带剑技，我的HP线条只减少了百分之三十左右。
来自冰冷剑刃的电流般的刺激感。我不由得闭上眼睛。
“韩栩君！”
我听得见所有的攻略组成员都在大喊，接着就是一阵咒骂声。而我身边的菅原雅已经哭了起来。
“韩栩君——韩栩君你不要死……呜呜呜……”
“别开玩笑了……”
桐人的嘴里无意识的吐出这几个字，用一种极其轻蔑的声音说道：
“很痛快吗？如果换做是你的话，韩栩君把剑捅进你的脊背，你是什么感觉？”
“我再问一遍，刚刚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茅场晶彦没有回答桐人的反问，他仍旧重复着他刚才问的问题。
“好吧。就让我们一决胜负。”
“桐人……！”
“不可以啊！”
亚丝娜悲痛的叫声和玩家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抱歉……我没办法……在这个时候逃走啊……”
“你没有打算要牺牲吧？”
“当然……我一定会赢，我会用我的胜利来终结这个世界。”
“知道了，我相信你。”
桐人轻轻把亚丝娜放在黑曜石地板上，然后走向茅场晶彦，拔出了剑。
“桐人……！”
“桐人！你这个笨蛋！快给我住手！”
艾基尔和克莱因，还有墨月，一直在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
“艾基尔，谢谢你一直以来对剑士职业的帮忙。我知道你把赚到的钱，几乎都用在育成中层区域的玩家上了。”
“克莱因，那个时候……真的很抱歉抛下你不管。我一直都很后悔……不过……【风林火山】现在也算是一个很强的公会了吧……我很高兴……”
克莱因眼睛里瞬间溢出滂沱的眼泪，他为了再度站起身而剧烈挣扎着，用他那快要撕裂的喉咙吼着：
“你……你这家伙！桐人！别跟我道歉！现在别跟我道歉！我不会原谅你的！不在外面的世界好好请我吃顿饭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桐人忍住眼泪，对着还想继续吼下去的克莱因点了点头后说：
“知道了。就这么约好了，下次就在外面世界见面吧。”
他用力竖起大拇指，然后转身看向被刺剑钉在地上的我。
“韩栩，其实有时候我睡不着的时候也会想，你为什么要加入【微笑棺木】去杀人。现在我明白了……”
“你恨我吗？”
我颤颤巍巍说出这句话。我一直知道，桐人最憎恨的就是【微笑棺木】。
“怎么可能……我一直就没有后悔过交你这个朋友……你是我见过的最强的剑士……没有之一……”
“我……”
“在我不在的日子里……我是说，在以后的日子里……就由你来解放这个世界吧……”
“不！你会赢的！”
“祝你和小雅……幸福。她是个好女孩……要好好珍惜她……还有，拜托你们，照顾好亚丝娜……”
桐人抹了一下眼泪，对茅场晶彦坚定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有一个请求。”
“嗯？”
“当然我不觉得我会输，但如果我真的落败的话——只要一段时间就好，希望你能限制住亚丝娜，让她无法自杀。”
茅场看起来很意外似的动了一下单边眉毛后，干脆地答应了桐人的要求。
“好吧，我会设定让她暂时无法离开塞尔穆布鲁克。”
“桐人，不行啊！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做啊——！”
亚丝娜一边流泪一边在背后如此叫道。但桐人没有回头。只是右脚往后一缩，将左手剑往前，右手剑下垂，摆出战斗姿势。
茅场晶彦左手操纵着窗口，把两人的HP线条调整到一样的长度。那是接近红色危险区域，只要被重攻击捅一下就会死亡的长度。
接着那家伙头上出现了“tomortalObject”——解除不死属性的系统讯息。茅场操作到这里后便把窗口消去，拔起插在我身上的长剑（这样一来我的HP线条又缩短了百分之十），将十字盾摆在自己后方。
桐人只有靠自己的实力……才能打败茅场晶彦……
桐人只有靠自己的实力……才能打败茅场晶彦……
我心里不断念着。如果桐人使用系统剑技，那无一例外会被茅场晶彦挡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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