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中殿——
身着厚重繁琐礼袍的教皇哈尔一贯是慈眉善目的，但今日面上的神情十分沉重。
童依依登时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果然，哈尔教皇沉吟许久，面容严肃的看着童依依：“圣女，约翰尼斯回到光明神的怀抱了。”
约翰尼斯是圣殿的红衣主教，地位仅次于教皇。
不过这位红衣主教童依依并不熟识。
但红衣主教的死对圣殿乃至教廷都是一件大事，如果只是狮鹫大公牺牲，圣殿插不进去手。
可红衣主教过世，皇室无法阻止圣殿调查。
要知道，红衣主教的光明之力很强，一般魔兽根本无法靠近，更别说将红衣主教杀害。
果然，教皇仰头看着中庭大堂内巨大的女神雕像，对童依依轻声道：“圣女，你亲自去调查吧。”
童依依并不想掺和皇室纷争，她犹豫片刻，小声的推脱：“王子殿下那边……”
“这次他没有理由阻拦你，”教皇回头看向童依依，眸中带上慈祥的笑意，语气里带着鼓励，“去吧。”
身为教皇，他自然清楚皇室对圣殿的忌讳，甚至，圣女的行动被约束有六年之久，他看着面前的小女孩长大，将之视为自己的女儿，希望她能有机会出去走走，看看这个神明创造出的美丽世界。
童依依并不清楚教皇的想法，对离开圣殿也并没有什么期待。
可以的话，她只想窝在后殿的图书楼看小说。
但教皇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根本没法拒绝。
“谨遵您的指示，教皇大人。”提起裙摆微微行礼，童依依看着又仰头望着那座女神雕像沉思的教皇，默默离开。
圣殿的中殿议事的大厅，为什么摆放的是一位不知名女神的雕像，童依依虽然好奇，但咸鱼趋利避害的本能，令她没有特意找人询问。
她想的更多的是，光明神方才只提了狮鹫大公的死。
身为光明神信徒的红衣主教，光明神只字未提。
这种情况并不寻常。
既然教皇把调查的差事硬塞给她，她也只能干活了。
离开中殿的路上，身后的骑士一如既往的询问：“教皇说了什么？”
方才被打断的话再次响起，童依依脚尖一顿，神色复杂，想到光明神的话，童依依抬头看着前方，轻轻开口：“你觉得，我如果能卸下圣女的担子……”并且嫁给你，这个笑话好笑么？
可后面的话童依依说不出口了，因为她看见了，面前沉稳的骑士眼中闪过的惊喜之色。
那不该是一位信奉光明神的信徒该表现出来的，即使他不那么狂热，可一位圣女想要卸去满身的责任，无论如何都会让信徒失望。
更何况，他这位骑士私下里傲慢无礼，说出这话，他该甩自己一脸嘲讽。
但是他没有。
“你……是亚瑟派来的，对么？”
虽是询问，她的眼神却满是笃定的看着面前的骑士，甚至没有精力去称呼那位王子作殿下。
安插眼线是一回事，利用感情又是一回事，童依依对王子的行为有些不满了。
面前的骑士面上喜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僵硬。
虽然他很快假装镇定，即使他只字未说，也已经表明了结果。
童依依觉得有些失望。
来到异世，第一个视作朋友的人，却是怀有目的的接近。
她转身前往前庭。
少女的背影决绝，卢克心下没来由的一慌。
他认识的少女，一向懒散没什么脾气，他没有见过她这个模样。
然而两年来养成的习惯，即使他内心慌乱，也还是迈开步子跟随在少女的身后。
前方的少女停下脚步，半侧过脸来，没有看着自己：“卢克骑士，我想你可以留在此处。”
“可是、您需要一个护卫。”
合情合理。
童依依随便扫了四周，伸手一指，扬声道：“那位骑士大人，是否能陪我前往城堡？”
被点名的骑士是今日才进入圣殿的年轻骑士，虽然因为隔得远，并没听清圣女大人与卢克大人的对话，但圣女大人的话如同天降宝物一样砸在他头上，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已经应下了：“当、当然，我的荣幸，大人。”
二人准备离开，徒留面色惨白的卢克在原地。
他、他要被她丢下了？
卢克慌乱的扬声开口：“圣女大人！”
这是他第二次唤她做“圣女大人”，童依依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停下了脚步，或许她还想听一听第一个朋友的辩解。
“您、您不要我了么？”即使少女什么也没说，甚至没责怪自己，但那坚决的背影，让卢克感觉，这一次离开，他与少女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卢克骑士，”少女没有回头，轻声的回答，“我想您会更愿意回到王子殿下身边。”
说完这句话，少女没有任何留恋，与那位年轻的骑士一道离开。
。
“教皇大人竟派您亲自调查这件事，实在考虑不周。”亚瑟面上是一贯和煦的亲和笑意，周到又无可挑剔。
帝国的王子殿下在圣奥德城民众中呼声如此之高，与其优雅俊朗的外貌也有些关系，那双蓝色明亮的眸子里流露出温和的关切之情，令人感到亲切，金色的短发将面庞映衬的更加迷人。
“那么殿下觉得该派谁呢？或许让卢克骑士过来，更合殿下的心意。”
即使是咸鱼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刚得知朋友的别有用心，又在前往利文斯顿家族公馆的路上被皇室请到城堡。
此刻的童依依说话不自觉就夹枪带棒。
亚瑟面上没有丝毫惊讶之情，甚至带了一丝愉悦的说着：“听说您将卢克骑士独自留在圣殿，换了位骑士前来，如果卢克骑士惹得您不满，您随时可以更换专属骑士。”
消息传的倒是快，童依依心想。
从圣殿到城堡，她是一路坐着马车前来。
可王子得到的消息，竟然在她到来之前。
“或许，”童依依微扬头，“这次的专属骑士我需要细细挑选。”
知道自己的人暴露，亚瑟也不再避讳，甚至直接笑道：“既然卢克让您不满，我就回收回来，没用的人不需要留下。”
童依依眼神一滞，装作无意的看向桌面上摆放的精致点心：“不知道殿下会如何对待无用之人？”
“请放心，卢克并非我能轻易左右的，即使是前往您的身边，也是有其自己的意愿在。”
亚瑟维持着得体的坐姿，唇角挂着完美的笑意，伸手在精致的瓷器中倒了杯茶水，递给童依依。
今日的童依依并不想给这个心机深沉的王子殿下任何好脸色，因此连眼神都没有递过去，也不准备伸手接过。
见童依依没有接过的打算，他满不在意的将其放在童依依的面前。
是童依依略略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恰到好处无可挑剔。
一如既往的，他就像一个完美的机器人。童依依心想。
以往她觉得对方有些可悲，如今又觉得可悲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过听见亚瑟的话，童依依也明白过来。
帝国中能成为骑士的基本都是贵族。
更何况卢克金发蓝眸，一看就知道家中爵位不低。
即使是皇室也不能轻易左右贵族们的生死。
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童依依正视着亚瑟：“我想我们该谈谈此次剿灭魔兽的事。”
“说到这个，”王子完美的侧颜带了一丝戏谑的看向童依依，就在童依依皱眉时，他面上又恢复那副完美的微笑，“军队幸存的人不少，但此次出征，执行官只有三位，大公与红衣主教已经牺牲，只剩下芬里尔公爵一个执行官，帝国正在询问他。
不过……这位公爵是魔导士，您知道的，魔法师们一贯不大好相处，想从他那里问出什么可不容易，帝国询问完后，您可以亲自审问。”
审问……
童依依注意到亚瑟话语中的变化。
仿佛给这位魔导士定罪了一般。
童依依刻意忽略他的话语，问：“是怎样的魔兽这么厉害？”
“谁知道呢？”亚瑟耸耸肩，“与魔兽战斗死亡，连尸体都不会留下，无从查起。”
“除非有人亲眼所见，”说到这里亚瑟看了一眼童依依，满含深意，“但若真是能打败红衣主教的魔兽，见到了怎么可能存活。即使是帝国，也并不觉得能从芬里尔公爵嘴里问出什么。”
童依依对亚瑟的话里有话毫不在意：“教廷只想要魔兽的线索。”
皇室和贵族家族的博弈教廷一点也不想掺和。
说完童依依起身理了理裙摆：“若有可能，我还是想亲自去见一见那位魔导士，若真是强力的魔兽，就需要派光明之子前去剿灭。”
“帝国的询问不会太久，不再等一下？”
“不了，我想我可以改日再去看看那位公爵。”
“当然，”亚瑟本要起身的动作一顿，眼中精光一闪，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您既然要亲自调查此事，也只有芬里尔够格与您说话，至于那些雇佣兵，他们不知礼数，很可能会冲撞到您。”
童依依习惯了王子殿下捧杀她的做法，懒得多话，只微颔首转身离开。
“对了，您未选出专属骑士前，还是需要有人保护，不如先选个暂时的？”
亚瑟的话让童依依动作一顿，偏头看向紧跟在自己身后，尽管努力保持镇定，可还是同手同脚了一路的少年骑士，随手一指：“那就他吧，在寻到专属骑士之前，就让他保护我。”
说这话时，童依依似是无意的，扫过亚瑟的脸庞。
亚瑟看向那位稍显年轻的骑士，此刻这位幸运的骑士瞪大着眼看着少女，满脸的惊讶兴奋，仿佛不敢置信的神情。
真是无礼。
亚瑟心下带着厌恶，面上却不显，依旧是得体的微笑着，语气不急不缓：“恕我直言，这位骑士过于稚嫩，您或许该寻一位更老道些的骑士，外面的世界并不太平。”
“就他了。”听见亚瑟的话，童依依反而放心。
“好吧，”亚瑟轻笑一声，面上带上一丝无奈，好像是在包容着任性的圣女，“如果您坚持的话，但我想，您可以带上两位骑士……”
“不了，就一位。”童依依直接打断亚瑟的话，转身走出前厅。
这行为十分无礼，但面对少女的无礼，亚瑟并无不愉，只是面带微笑目送童依依的离开。
少女窈窕娇小的身姿渐渐远处，亚瑟眯着眼欣赏片刻，才收回了视线。
一旁，王子殿下的老管家送上新端上来的精美瓷器：“您或许该警告一下尊贵的圣女殿下，那位芬里尔公爵……”
亚瑟接过话来：“不必担心。”
事实上，他很期待芬里尔的表现。
这位无视阶级随意杀人的“英雄”，如果能将圣女那纤细白皙的脖子捏碎，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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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依依登时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果然，哈尔教皇沉吟许久，面容严肃的看着童依依：“圣女，约翰尼斯回到光明神的怀抱了。”
约翰尼斯是圣殿的红衣主教，地位仅次于教皇。
不过这位红衣主教童依依并不熟识。
但红衣主教的死对圣殿乃至教廷都是一件大事，如果只是狮鹫大公牺牲，圣殿插不进去手。
可红衣主教过世，皇室无法阻止圣殿调查。
要知道，红衣主教的光明之力很强，一般魔兽根本无法靠近，更别说将红衣主教杀害。
果然，教皇仰头看着中庭大堂内巨大的女神雕像，对童依依轻声道：“圣女，你亲自去调查吧。”
童依依并不想掺和皇室纷争，她犹豫片刻，小声的推脱：“王子殿下那边……”
“这次他没有理由阻拦你，”教皇回头看向童依依，眸中带上慈祥的笑意，语气里带着鼓励，“去吧。”
身为教皇，他自然清楚皇室对圣殿的忌讳，甚至，圣女的行动被约束有六年之久，他看着面前的小女孩长大，将之视为自己的女儿，希望她能有机会出去走走，看看这个神明创造出的美丽世界。
童依依并不清楚教皇的想法，对离开圣殿也并没有什么期待。
可以的话，她只想窝在后殿的图书楼看小说。
但教皇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根本没法拒绝。
“谨遵您的指示，教皇大人。”提起裙摆微微行礼，童依依看着又仰头望着那座女神雕像沉思的教皇，默默离开。
圣殿的中殿议事的大厅，为什么摆放的是一位不知名女神的雕像，童依依虽然好奇，但咸鱼趋利避害的本能，令她没有特意找人询问。
她想的更多的是，光明神方才只提了狮鹫大公的死。
身为光明神信徒的红衣主教，光明神只字未提。
这种情况并不寻常。
既然教皇把调查的差事硬塞给她，她也只能干活了。
离开中殿的路上，身后的骑士一如既往的询问：“教皇说了什么？”
方才被打断的话再次响起，童依依脚尖一顿，神色复杂，想到光明神的话，童依依抬头看着前方，轻轻开口：“你觉得，我如果能卸下圣女的担子……”并且嫁给你，这个笑话好笑么？
可后面的话童依依说不出口了，因为她看见了，面前沉稳的骑士眼中闪过的惊喜之色。
那不该是一位信奉光明神的信徒该表现出来的，即使他不那么狂热，可一位圣女想要卸去满身的责任，无论如何都会让信徒失望。
更何况，他这位骑士私下里傲慢无礼，说出这话，他该甩自己一脸嘲讽。
但是他没有。
“你……是亚瑟派来的，对么？”
虽是询问，她的眼神却满是笃定的看着面前的骑士，甚至没有精力去称呼那位王子作殿下。
安插眼线是一回事，利用感情又是一回事，童依依对王子的行为有些不满了。
面前的骑士面上喜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僵硬。
虽然他很快假装镇定，即使他只字未说，也已经表明了结果。
童依依觉得有些失望。
来到异世，第一个视作朋友的人，却是怀有目的的接近。
她转身前往前庭。
少女的背影决绝，卢克心下没来由的一慌。
他认识的少女，一向懒散没什么脾气，他没有见过她这个模样。
然而两年来养成的习惯，即使他内心慌乱，也还是迈开步子跟随在少女的身后。
前方的少女停下脚步，半侧过脸来，没有看着自己：“卢克骑士，我想你可以留在此处。”
“可是、您需要一个护卫。”
合情合理。
童依依随便扫了四周，伸手一指，扬声道：“那位骑士大人，是否能陪我前往城堡？”
被点名的骑士是今日才进入圣殿的年轻骑士，虽然因为隔得远，并没听清圣女大人与卢克大人的对话，但圣女大人的话如同天降宝物一样砸在他头上，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已经应下了：“当、当然，我的荣幸，大人。”
二人准备离开，徒留面色惨白的卢克在原地。
他、他要被她丢下了？
卢克慌乱的扬声开口：“圣女大人！”
这是他第二次唤她做“圣女大人”，童依依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停下了脚步，或许她还想听一听第一个朋友的辩解。
“您、您不要我了么？”即使少女什么也没说，甚至没责怪自己，但那坚决的背影，让卢克感觉，这一次离开，他与少女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卢克骑士，”少女没有回头，轻声的回答，“我想您会更愿意回到王子殿下身边。”
说完这句话，少女没有任何留恋，与那位年轻的骑士一道离开。
。
“教皇大人竟派您亲自调查这件事，实在考虑不周。”亚瑟面上是一贯和煦的亲和笑意，周到又无可挑剔。
帝国的王子殿下在圣奥德城民众中呼声如此之高，与其优雅俊朗的外貌也有些关系，那双蓝色明亮的眸子里流露出温和的关切之情，令人感到亲切，金色的短发将面庞映衬的更加迷人。
“那么殿下觉得该派谁呢？或许让卢克骑士过来，更合殿下的心意。”
即使是咸鱼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刚得知朋友的别有用心，又在前往利文斯顿家族公馆的路上被皇室请到城堡。
此刻的童依依说话不自觉就夹枪带棒。
亚瑟面上没有丝毫惊讶之情，甚至带了一丝愉悦的说着：“听说您将卢克骑士独自留在圣殿，换了位骑士前来，如果卢克骑士惹得您不满，您随时可以更换专属骑士。”
消息传的倒是快，童依依心想。
从圣殿到城堡，她是一路坐着马车前来。
可王子得到的消息，竟然在她到来之前。
“或许，”童依依微扬头，“这次的专属骑士我需要细细挑选。”
知道自己的人暴露，亚瑟也不再避讳，甚至直接笑道：“既然卢克让您不满，我就回收回来，没用的人不需要留下。”
童依依眼神一滞，装作无意的看向桌面上摆放的精致点心：“不知道殿下会如何对待无用之人？”
“请放心，卢克并非我能轻易左右的，即使是前往您的身边，也是有其自己的意愿在。”
亚瑟维持着得体的坐姿，唇角挂着完美的笑意，伸手在精致的瓷器中倒了杯茶水，递给童依依。
今日的童依依并不想给这个心机深沉的王子殿下任何好脸色，因此连眼神都没有递过去，也不准备伸手接过。
见童依依没有接过的打算，他满不在意的将其放在童依依的面前。
是童依依略略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恰到好处无可挑剔。
一如既往的，他就像一个完美的机器人。童依依心想。
以往她觉得对方有些可悲，如今又觉得可悲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过听见亚瑟的话，童依依也明白过来。
帝国中能成为骑士的基本都是贵族。
更何况卢克金发蓝眸，一看就知道家中爵位不低。
即使是皇室也不能轻易左右贵族们的生死。
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童依依正视着亚瑟：“我想我们该谈谈此次剿灭魔兽的事。”
“说到这个，”王子完美的侧颜带了一丝戏谑的看向童依依，就在童依依皱眉时，他面上又恢复那副完美的微笑，“军队幸存的人不少，但此次出征，执行官只有三位，大公与红衣主教已经牺牲，只剩下芬里尔公爵一个执行官，帝国正在询问他。
不过……这位公爵是魔导士，您知道的，魔法师们一贯不大好相处，想从他那里问出什么可不容易，帝国询问完后，您可以亲自审问。”
审问……
童依依注意到亚瑟话语中的变化。
仿佛给这位魔导士定罪了一般。
童依依刻意忽略他的话语，问：“是怎样的魔兽这么厉害？”
“谁知道呢？”亚瑟耸耸肩，“与魔兽战斗死亡，连尸体都不会留下，无从查起。”
“除非有人亲眼所见，”说到这里亚瑟看了一眼童依依，满含深意，“但若真是能打败红衣主教的魔兽，见到了怎么可能存活。即使是帝国，也并不觉得能从芬里尔公爵嘴里问出什么。”
童依依对亚瑟的话里有话毫不在意：“教廷只想要魔兽的线索。”
皇室和贵族家族的博弈教廷一点也不想掺和。
说完童依依起身理了理裙摆：“若有可能，我还是想亲自去见一见那位魔导士，若真是强力的魔兽，就需要派光明之子前去剿灭。”
“帝国的询问不会太久，不再等一下？”
“不了，我想我可以改日再去看看那位公爵。”
“当然，”亚瑟本要起身的动作一顿，眼中精光一闪，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您既然要亲自调查此事，也只有芬里尔够格与您说话，至于那些雇佣兵，他们不知礼数，很可能会冲撞到您。”
童依依习惯了王子殿下捧杀她的做法，懒得多话，只微颔首转身离开。
“对了，您未选出专属骑士前，还是需要有人保护，不如先选个暂时的？”
亚瑟的话让童依依动作一顿，偏头看向紧跟在自己身后，尽管努力保持镇定，可还是同手同脚了一路的少年骑士，随手一指：“那就他吧，在寻到专属骑士之前，就让他保护我。”
说这话时，童依依似是无意的，扫过亚瑟的脸庞。
亚瑟看向那位稍显年轻的骑士，此刻这位幸运的骑士瞪大着眼看着少女，满脸的惊讶兴奋，仿佛不敢置信的神情。
真是无礼。
亚瑟心下带着厌恶，面上却不显，依旧是得体的微笑着，语气不急不缓：“恕我直言，这位骑士过于稚嫩，您或许该寻一位更老道些的骑士，外面的世界并不太平。”
“就他了。”听见亚瑟的话，童依依反而放心。
“好吧，”亚瑟轻笑一声，面上带上一丝无奈，好像是在包容着任性的圣女，“如果您坚持的话，但我想，您可以带上两位骑士……”
“不了，就一位。”童依依直接打断亚瑟的话，转身走出前厅。
这行为十分无礼，但面对少女的无礼，亚瑟并无不愉，只是面带微笑目送童依依的离开。
少女窈窕娇小的身姿渐渐远处，亚瑟眯着眼欣赏片刻，才收回了视线。
一旁，王子殿下的老管家送上新端上来的精美瓷器：“您或许该警告一下尊贵的圣女殿下，那位芬里尔公爵……”
亚瑟接过话来：“不必担心。”
事实上，他很期待芬里尔的表现。
这位无视阶级随意杀人的“英雄”，如果能将圣女那纤细白皙的脖子捏碎，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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