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四和香03_仵作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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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四和香03

  霍危楼从崇政殿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孙钊从殿旁值房内退出来,看到他,孙钊立刻上前来行礼,“拜见侯爷”

  霍危楼淡淡挑眉,“你还未出宫”

  孙钊一笑,跟着霍危楼一同朝宫外去,“适才议事完了,见侯爷还在殿内,便稍停了片刻,早前侯爷送来的荐书下官已经看到了,不过这两日侯爷举荐之人未来,也不知是个什么安排。”

  孙钊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霍危楼,然而霍危楼喜怒不辩的,闻言面上也无多余的表情,淡声道:“这样的小事你也值得你专门等在此处”

  孙钊微哈着腰,“侯爷少举荐人,下官便对这位姑娘颇为留意些。”

  孙钊年过不惑,却保养得当,如今看起来也不过而立之岁,他面上说的寻常,可“姑娘”二字却是话眼,满朝文武谁人不知武昭侯不近女色,他年纪不小仍无娶妻之意,便是建和帝都为他着急,而虽说他手握重权,的确许多人像走他的门路入仕,可能被武昭侯看进眼底的,实在是寥寥之数,而如今,武昭侯竟然举荐了一位姑娘。

  虽说并不给聘任文书,可京兆尹衙门管着京畿刑狱,这仵作之位,说重不重说轻也是不轻,而孙钊更没见过女子为仵作的,可如今,这位姑娘,竟得了武昭侯的举荐。

  孙钊看到文书之后,便颇有些胆战心惊,此人和武昭侯是何关系若说是武昭侯身边人,却也没见过谁会让自己身边人来做仵作的,可若不是,此人凭什么以女子身份得了武昭侯的认可

  霍危楼不露声色,却如何看不明白孙钊之意,孙钊此人,出身世家,官运可谓是顺风顺水,有些贤才便罢了,对官场上的御下迎上之术更是擅长,因此坐稳了京兆尹之位,再过两年,必定是要入六部为相才的。

  霍危楼淡声道:“她虽是女子,却及擅仵作之术,若是男子,本侯必要留用,可她自己知道无法入仕,便想寻个衙门一展所长,本侯便将她举荐与你了。”

  孙钊笑着道:“原来如此,侯爷举荐之人,自然是出类拔萃的。”

  见霍危楼神色淡淡,孙钊一时有些拿不准,便拧眉道:“这几日,府衙倒是遇见了一桩难案,下官在衙门之时,也在等这她来衙门应卯,可却久等未来,也不知是何缘故。”

  霍危楼眉头微蹙,凭着薄若幽的性子,是不会在这事上耽误功夫的,可这都回京第四日了,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此念一闪而逝,霍危楼却蹙眉道:“说不定今日便去了。”

  孙钊听着这话,便觉霍危楼可能的确不知道期间缘故,这足以说明二人关系没有他想的那般亲密,他微微松了口气,若此人当真是霍危楼身边人,那他岂非在衙门里供了一尊大佛

  孙钊展颜道:“今日下官还未回衙门,待会儿到了衙门便知人来没来。”

  此刻已是日落时分,霍危楼往天际看了一眼,只觉心底有些发痒,他连着忙了几日,将王青甫的宅子抄了,又将此案做了个定夺,忙起来倒也没那般难捱,可如今遇到孙钊,却觉出些蠢动之意。

  心底念头一转,霍危楼问道:“去岁京畿几处府县报上来的税报还在你那里”

  如今已经入了二月,各处报上来的去岁税目已拢总完毕,送到户部之后,便要归入国库,这本不是霍危楼常管之事,不过他又道:“西北军情紧张,今年的军饷预计比去岁多了三分,不过今日兵部侍郎说去岁江南丰收,澜沧江往上到京畿各府县亦是丰足,倒有余力供给,也不知是真是假。”

  孙钊忙道:“在的在的,在衙门里,今日早朝还在议论,只等东边沿海各处报上来,便一并送入户部了。”说着他忙道:“那下官稍后便送入侯府。”

  霍危楼淡淡道:“不必,本侯去你衙门看便可。”

  孙钊微愣,刚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出了宫门,孙钊和霍危楼皆上了马车,马车沿着御街往东,没多时便到了府衙,衙门差吏没想到武昭侯也跟着来了,皆是有些慌忙,孙钊则当先将霍危楼迎去了正堂,又吩咐文吏,“将去岁的税报取过来,侯爷要看。”

  文吏应声而走,很快取来一摞厚厚的文册,孙钊亲自给霍危楼倒了茶,又将文册捧到霍危楼跟前,霍危楼却在看到那一摞册子之时蹙了蹙眉。

  他其实最不耐烦看这些税报册子。

  却还是伸手拿了一本,又四处打量了一番厅堂,孙钊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细细品了品霍危楼的神情,福至心灵的去问守在外的衙差,“今日可有人到访”

  衙差本要摇头,却忽然想到薄若幽来,于是一副看好戏的口吻道:“大人不问小人都要忘记了,的确有人到访,说起来还有些逗趣。”

  孙钊扬眉,“何人”

  衙差嘿嘿一笑道:“一个姑娘,说要来府衙做仵作,还说大人您知道的,您不在,小人们就让她在茶房等了一下午”

  霍危楼目光从册子上抬起,孙钊瞬间背脊一僵,“一个姑娘可是姓薄”

  衙差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仍然有些哭笑不得的道:“这个小人不知,反正是个容貌花儿一样的小姑娘,看着好似是哪家人家的小姐,反正不像能做仵作的人,吴哥回来也觉得她在胡闹,将其呵斥了一顿,那姑娘倒是不服气。”

  孙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呵呵斥你们我平日是如何教你们的,对老百姓要亲和些,莫要摆出一副官衙公差的架子你们倒好那姑娘呢莫不是被吴襄那个大老粗骂走了”

  衙差这才缩了缩脖子,“没那姑娘不服气,吴哥直接把她带去义庄了,到底是不是仵作,试试手便可,这会儿只怕在义庄呢。”

  孙钊汗如雨下,抬手狠狠的点着衙差,却不知该如何圆场,片刻后吩咐道:“你,立刻去义庄,给我把人叫回来,不请回来,让吴襄也回来”

  衙差这才觉出不对来,面上嬉笑之色一收,连声应声。

  “慢着”

  孙钊一抖,扯出两分笑意转过身来,果然,税报册子被放下,霍危楼已经站起了身来,孙钊有些心虚的道:“侯爷,我们府衙的捕头是个粗人,也怪下官没有交代他”

  霍危楼倒也不见怒色,淡声道:“虽是本侯所荐,不过府衙中人对她有所质疑也在情理之中,不必叫人回来了,你同本侯去义庄看看便可。”

  孙钊哪里敢说什么,立刻吩咐人准备车马。

  霍危楼来府衙一趟,说是看税报,可那税报册子还未翻两页,凳子都未坐热便又离开,孙钊也不知他是何意,可却笃定这薄姓姑娘在霍危楼心中地位绝对不低。

  霍危楼的马车在前,孙钊的马车在后,走了两柱香的时辰才到了义庄之外,此时已是夜幕初临,霍危楼的马车双辔在前,要比孙钊快上许多,眼见得前面马车已经停下,孙钊不断的催促着车夫,然而他还没到跟前,霍危楼便已下马车进了义庄。

  霍危楼自是心急,他更知薄若幽这般忽然到府衙,多少要引得人质疑,他本以为是他举荐,孙钊又是个识趣的,能让她一切顺遂,可万万没想到她来时正碰上孙钊不在,还被个粗莽的捕头直接带来了义庄。

  让她验尸算不得什么,他只怕她不谙官场之道受了不必要的欺负。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还未进门,先听她喊上了旁人“大哥”,刚跨过门槛,又听她说“我与武昭侯并无关系”,霍危楼只感觉心底窜起一股子寒风,当真是酸冷酸冷的。

  薄若幽无论如何没想到此时能见到霍危楼,她话语一断,忍不住出声,“侯爷”

  吴襄背对着门口,见她话语断了,又问,“侯爷怎么你和他无关,那他举荐你做什么听说武昭侯身边连个伺候的女婢都没有”

  薄若幽已听不清吴襄在说什么,只是问,“侯爷怎么来了”

  吴襄眉头一扬,一边转身一边道:“怎么会”

  “会”只说到一半吴襄就闭了嘴,霍危楼是来过府衙的,他也曾远远见过两次,因此吴襄一眼便认了出来,他人僵立住,想到适才所言,只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然而到底并非愣头小子,立刻便后退一步拱手作揖,“拜见侯爷。”

  后面的坤叔和另外两个衙差也惊呆了,这时,孙钊才满头大汗的从后面跑进来,“侯爷的马车实在是快,下官竟赶不上”

  说着见中庭中站着好些人,而他自然一眼看到了薄若幽。

  在未见到薄若幽之前,孙昭对霍危楼待薄若幽之心还有些拿不准,可如今见到了真人,孙钊心底的不确定尽数烟消云散,他敢赌上他的官运,要说霍危楼对这薄姑娘无意,那可真是有鬼了

  霍危楼看了看薄若幽,又扫了一眼吴襄,而后便道:“这是京兆尹孙大人。”

  这话自然是给薄若幽说的,她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大人。”

  孙钊立刻抬手虚扶一把,“姑娘请起,我早就在等姑娘了,却没想到今日不在衙门时姑娘正好来了。”说着瞪了吴襄一眼,又和蔼可亲的对薄若幽道:“其实不必来验尸的,侯爷举荐,我对姑娘自然放心,以后姑娘在衙门帮忙,实在是再好不过,不过我们府衙案子也不多,姑娘平日里只凭自己心意便好。”

  薄若幽点了点头,看看孙钊,再看看霍危楼,疑惑道:“侯爷和大人怎一同来了,可是有公差”

  霍危楼眯了眯眸子,孙钊一见这场景,心底有些狐疑,连忙道:“侯爷听说你在此验尸,便打算来看看,如何,验尸验完了”

  吴襄闻言道:“验完了,薄姑娘果然验尸之术颇为厉害。”

  孙钊也不知吴襄此言是真是假,可当着霍危楼的面,只需一个“捧”字,“看看,侯爷举荐之人,自然是极擅其道的,那今日真是辛苦了,此刻时辰已晚,不知侯爷”

  孙钊的殷勤众人看在眼底,薄若幽这才明白原来霍危楼是来看她的,她心底有些高兴,便听霍危楼道:“时辰的确晚了,都散了吧,她本侯先带走了。”

  霍危楼又看薄若幽一眼,转身朝外走去,薄若幽愣在原地,孙钊忍不住道:“快跟上去呀,侯爷就是来看你的。”

  薄若幽福了福身,这才出了义庄大门,到了外面,便见霍危楼已上了马车,此刻掀开帘络望着她,“你上来”

  薄若幽走到马车前面,有些无措的看了一眼郑良,郑良愁眉苦脸的,也不知武昭侯是何意,落下的帘络又被掀起,霍危楼道:“你且回府,稍后本侯会令人送她回去。”

  薄若幽皱眉想了想,交代郑良,“那良叔先回去吧。”

  郑良欲言又止,可这是武昭侯啊,他如何敢违抗,于是行了一礼,上了自家马车走了。

  义庄内,笑呵呵的看着薄若幽离开,等脚步声远了些,孙钊笑意一收,转身便变了脸,怒斥道:“好你个吴襄,你可知你差点坏了我的大事若不是看你跟了我多年,我真想革了你的职”

  吴襄眼下也知道薄若幽所言不假了,于是苦着脸道:“这大人也未交代过啊,卑职见一小姑娘要来做仵作,心想这不是闹呢吗,这才带过来试了试手。”

  孙钊哼了一声,“幸好你机灵,知道往好了说,否则下了侯爷的面子,我真是想救都救不了你。”

  这时吴襄神色一正,“大人卑职刚才那话可不是奉承之语,这小薄姑娘是真的会验尸,说起来此案有一处被我们忽视了,大人不着急的话,我们进去看看尸体”

  孙钊眉头一扬,想着来都来了,到底还是跟着吴襄往后堂去。

  薄若幽爬上马车,矮身钻进车厢里,一眼看见霍危楼大佛一般坐在当中,她寻了边角处坐下,又问道:“侯爷怎会来此”

  霍危楼望着薄若幽,凤眸沉沉的:“你怎今日才来衙门”

  他不答反问,薄若幽也不觉什么,便道:“这两日帮着往宅子里置办了些东西,想着并不着急,便今日才来。”

  想到适才孙钊跟着霍危楼同来,薄若幽恍然,“啊,是因耽误了几日,孙大人寻到了侯爷跟前”

  霍危楼“嗯”了一声,薄若幽便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刚搬回来家里颇为忙乱,没想到孙大人去找了侯爷,可曾耽误侯爷公务”

  霍危楼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薄若幽,他拔冗前来,任是谁,都要觉得他待她不同,唯独她自己瞧不出一分半点,竟只害怕耽误他的公务。

  “耽误不耽误的本侯都已经来了。”他语气有些不善,仿佛当真被耽误了正事有些不满。

  薄若幽一时更觉愧责,“民女实未想到会给侯爷添麻烦。”

  霍危楼冷眼看她片刻,随后叹了口气,“罢了,你是本侯举荐,孙钊自然上心些,有何疑问,自然是要来寻本侯的。”

  薄若幽秀美拧着,霍危楼此刻冷冷一笑,“你当你说与本侯无关,别人便真的以为你与本侯无关了”

  薄若幽一时有些无措,竟问,“那民女该如何”

  霍危楼看她如此,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什么该如何荐书已经送到了孙钊手上,你除了兢兢业业莫要丢了本侯脸面,还欲如何”

  薄若幽何曾想到一封荐书干系这般重大,可想到霍危楼必定不常保举人,倒也有些明白,“侯爷放心,民女定是认真办差的。”

  二人在马车内说着话,催马的绣衣使不知该将马车赶去何处,于是往侯府的方向赶,待马车从义庄周围的荒僻之处离开,转眼便驶上了繁华御道。

  薄若幽此刻掀开帘络朝外看,也有些狐疑,“这是要去何处”

  “回侯府。”霍危楼落下三字。

  薄若幽不由睁大了眸子,适才上马车,还当霍危楼有何吩咐,此刻要去侯府,难道也要她同去吗

  “侯爷要回侯府,那民女”

  “福安想见你。”霍危楼断了她的话。

  福安为福公公名讳,薄若幽一讶,“民女也十分惦念公公,公公这几日可好”

  也不过才分别几日,哪有什么好不好的,且见了他怎不问他好不好

  霍危楼一时不想说话,薄若幽见他如此,也不知何处惹了他不快,便规规矩矩坐着,眉眼间有些忐忑,霍危楼叹了口气,“他在侯府能有何不好”

  薄若幽应了一声,见他眉眼间有些不快之色,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霍危楼睨着她,这时才问:“衙门近来是何案子连孙钊也说难办。”

  说起案子,薄若幽来了精神,她背脊一挺,“是一个姑娘被扼死了,尸体在城隍庙之后的巷子里发现的,并无被侵犯之象,身上钗环都在,一时瞧不出因何被谋害,不过民女今日验尸发觉一处古怪,这个姑娘背上竟有一块皮被剖走了。”

  若是寻常案子倒也罢了,薄若幽说至此,引的霍危楼起了两分疑窦,“皮被剖走”

  薄若幽颔首,“尸体腐坏严重,瞧不出是何利器,不过边界分明,一看便是有意为之,而那姑娘衣裳却是好的,当是被扼死之后,将其衣裳脱下而后剥皮。”

  这古怪行径令人不寒而栗,霍危楼面上也浮起两分沉色,“衙门未找到别的线索”

  薄若幽摇了摇头,“今日还未细问,想来还未有方向。”

  霍危楼叹了口气,“你在京兆府做仵作不算什么,可京城之中鱼龙混杂,往后最好在天黑之前便归家,免得出了岔子。”

  薄若幽一时受宠若惊,“侯爷放心,民女省得。”

  说到此处,霍危楼又问,“可曾去过薄氏”

  薄若幽便摇头,“尚未去过。”见霍危楼凝眸,薄若幽笑了一下道:“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霍危楼的眉头微拧了起来,不急这一时半刻,却始终要回去的,若要回去,又或者薄若幽的义父打算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那薄若幽必将知道那门婚事,万一她觉得与林氏定亲乃是父母之意,想要争取回来呢

  “你可还记得林昭”霍危楼忽而问。

  薄若幽眉头微皱,“林昭林昭是谁”

  她这反应令霍危楼眸色微松,唇角更生了一分笑意来,“林侍郎的公子。”

  薄若幽恍然,“哦,林公子,自是记得的。”

  霍危楼睨着她,“你觉得此人如何”

  薄若幽有些莫名,想了想才道:“林公子看着颇为儒雅温文,生的亦有些俊逸,只是民女与他不过几面之缘,实在难做判断。”

  霍危楼摩挲着指上黑玉扳指,“若令你像他这样的世家子弟定亲,你可愿意”

  薄若幽惊的往后缩了缩,“侯爷此言何意”

  霍危楼剑眉微扬,“看你这般模样,本侯便当你不愿意了。”

  薄若幽苦笑起来,“侯爷忽而起此言,实在令民女心惊,民女刚回京城,哪里想过这些,侯爷为民女保举了差事,难道还要为民女议亲吗”

  马车速度减缓,已到了侯府之前,霍危楼冷笑一声,“想得倒美。”

  说完,先起身要下马车,他矮身往门口走来,肩膀几乎擦着薄若幽鼻尖而过,帘络起落之间,人已消失在了马车门口,薄若幽摸了摸鼻尖,呼吸之间尽是霍危楼身上的气息,令她禁不住有些面热,然而想到霍危楼那似是而非之言,她又觉莫名其妙,愣了愣神方才走下马车,这是她第一次来武昭侯府。

  霍危楼早已入了门,此刻立在门内等着她,薄若幽便提着裙裾拾级而上,待进门之时,心底莫名生出一丝古怪之感,她怎么就这般进武昭侯府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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