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页_跻身上流+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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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桥惊呆了。

  在这一秒,他才猛然知道,什么叫:人生如戏。他死也想不到会搞成这样。

  操啊。

  这怕不是一出荒诞剧!

  第93章想到江桥

  江桥后来回想,那天一切都模糊不已,荒唐至极。只记得幽深的海,天色渐暗,太阳悬在西边上,生蛋黄一样。

  他看见阿K慌张的脸,映着濒死的日光,扭曲得紧。

  江桥明白,完蛋。之前安排的全凉了,弟弟腿都废了,还怎么跳水逃走,让这出戏完美结局?

  别说完美了,怎么结局?

  江桥觉得恐怖,悔不当初,想把一切摊牌,把人送医院去。然而这船还没停,正疯狂地往前行,把付西元那艘都落了下去。

  阿K冲过来,跟陈书竞对峙着,大声道:“你把刀放下!钱拿出来,让我们离开!”

  江桥颤了一下,躲进吧台,探出头来。

  陈书竞握着刀柄,一时没动。阿K大骂一声,凶狠地扑过去,要直接抢。

  陈书竞后退一步,往前踹了一脚,后背撞在围栏上,哐当一声。俩人扭打在一起。

  江桥的脑子一片混乱,“等等,不用这样!等等……”

  不是,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大不了谈钱吧,怎么打起来了?

  有一秒,江桥觉得哪里不对。

  但情势所迫,他心急火燎,很快忘了细想,紧张地盯着甲板上纠缠的俩人,想过去制止,又害怕那柄尖刀。

  突然,他看见,陈书竞被制住了,被压在身下,颈间一点白光,是刀刃在上。

  江桥顿时着急,想起之前的布局,就拿起吧台的白酒,往阿K身上泼去,战战兢兢地点燃纸巾,扔过去想烧人家衣服。

  根本他妈的点不上。

  这他妈什么设计啊!什么布局?

  蠢爆了!上帝!

  江桥打着颤,几乎想哭,克制住了,悔得要死不活。他想,万一真出事了,真让陈书竞……

  那全是他的错,他怎么活?

  江桥湿了眼眶,突然激动起来,用酒瓶砸向阿K的背,只听一声钝响,对方扭过头来,拿着刀虚晃了一下。

  江桥哭兮兮地后退,又用酒瓶砸他。

  阿K好像怒了,举着刀向他走来。狭长的甲板像广角镜头,缩短本就不长的距离,营造更深刻的恐惧。

  陈书竞从后面勒住他,“江桥,跳船!”

  江桥一怔,有点感动,眼眶湿了,“那你怎么办?而且我不会游泳……”

  陈书竞翻了个白眼,“过来帮忙,把人推下去。”

  江桥连忙点头。他手忙脚乱,笨拙地抓住阿K的手,被轻易挥开。

  这人挣扎得厉害,陈书竞也滑了手,被阿K揪住衣领,举起西瓜刀,眼看要切下去……

  江桥手足无措,一时冲动,也不知想到什么,猛地蹦起来,像颗梭弹撞在阿K身上,一同冲过船尾的空档,砸进水里,惯性如山倒。

  水花四溅,噼里啪啦。

  陈书竞惊了会儿,大骂我操,三两步跑到船尾,暗道玩脱了玩脱了,江桥不会游泳,要淹着了。

  却发现螺旋桨还开着,阿K冒出头来,喊道:“他被卷住了,老板!”

  翻卷的白浪里,翻出鲜红的血迹。

  陈书竞一时慌乱,手臂撑着围栏,像匹骏马般越过阻碍,猛地扎进水里。有一瞬头脑空白如纸,像被闪电击中了,心跳往死里蹦。颤抖着想:

  别这样,上帝。江桥可别出事了。

  江桥被螺旋桨划伤了手臂,而陈书竞为了把他弄出来,侧身挡住,背部裂了道痕迹。

  还好阿K反应快,爬上游艇,及时关掉引擎,否则不知道这闹剧能搞成什么样。

  江桥当场疼晕了。

  陈书竞也疼得要哭,强行忍着,把江桥拖上船,抱在腿上,把刀之类扔进海里。阿K也把帮弟弟把腿上的道具卸了,血擦干净。

  小恒弄掉了身上的假伤口道具,一身轻松,眼珠子转悠,小声道:“老板,对不起啊,那个钱……”

  陈书竞:“开快点,我加钱!”

  这他妈就是场闹剧。

  都有病!

  两天前,潘文来找他,腆着脸给他看聊天记录,说太逗了,陈哥,这几天哪搞得了,我就没想过。把江桥那破计划和盘托出。

  陈书竞听过,无言了半晌,冷笑道:“没想过,那他的钱你拿了没?”

  潘文堆笑,“没没没……”

  拉倒吧,陈书竞嗤了一声,“你拿着,继续演下去。”他要抓个人赃并获,气死老子了。

  那天,他回房就揪住江桥的衣领,直接扔上床,整个人凶得厉害,做爱特别粗暴,临高潮掐了脖子玩儿窒息,还抽了个巴掌,不重,纯羞辱性。

  江桥捂着脸,丝毫不反抗,一直叫老公轻点,你是不是不高兴?完事儿了舒舒服服的,甜甜蜜蜜,还笑道:好痛哦,亲亲好不好?

  陈书竞掐他的脸,突然有点无奈。

  妈的傻吧,无语!

  第二天,付西元向他炫耀,说新加坡那个枪赛他入围了,林骁不知道从哪儿搞的,送给他一把枪,镶了HarryWinston的宝石和钻。

  陈书竞:“这能过海关?”

  “林骁不有个竞技场吗,在珠海南岸。”付西元笑嘻嘻道,“应该有办法。实在不行找我干爹,管他呢。”

  陈书竞盯着他看,心想:真够没心没肺的,前天还为表白借酒消愁呢,转眼冰释前嫌,那点感情假得要命。都是这样,真没劲。

  然后他就想到江桥。

  钱都花了,既然如此,不如……

  陈书竞眯着眼,告诉付西元,说有个好玩儿的,“兄弟,你来帮我演一场戏。”

  付西元闲得要命,听了兴奋莫名,一边骂有病吧,一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说实话,这场戏漏洞百出。

  他从一开始,俩人逛澳门,就没忍住阴阳怪气。后来大海上撞见,过分巧合不说,哪有人问:你一个人?

  陈书竞还特大声,怕江桥听不见。

  付西元更搞笑,穿得像古早港剧,那花衬衫小墨镜。林骁明明不在,却特意拉他出场,解释枪的来源,字正腔圆,像舞台剧。

  陈书竞看了都想笑场。

  但江桥太心虚了,战战兢兢,居然没发现异样。他不仅慌得一匹,还真凑了上来,尝试着帮他打架,为他挡刀。

  有一瞬间,陈书竞感动了。

  那刀还没开锋,是道具,血和伤口也是。那枪是真枪,响起来很恐怖,但子弹不存在的。俩兄弟鸟为食亡,谁给钱多,谁是老大。

  陈书竞一时任性,想报复江桥,耍他一把。谁知道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却不知如何收场了。

  江桥落水,意外受伤。

  在那一秒,夕阳西下,像腥红色的血袋,圆滚滚一团,倾泻而出,染红了蓝天白云,海上胜景。

  陈书竞突然很迷茫。他告诉自己:这世上人这么多,没谁是特别的。强者如林,美人如云,谁会在乎谁呢?

  但事实上,这世上,哪还会有第二个人,陪你生死,为你演戏,求你真心。最重要的,还他妈在十九岁甩过你……让你刻骨铭心?

  江桥或许不特别,但千万风景如风沙雨雪,时间流逝,就不见了。数不过多少春夏秋冬。

  但只有江桥,像柔软的根须,不知不觉地靠近,盘旋在你心底,屹立不倒,扎根于地。

  如果不爱他,我还能爱谁?

  爱是多么奢侈的东西,就像皇帝的新衣,人人歌颂,谁真正见过啊?倘若见的人多了,谁还会迷恋小说,电影又拍给谁看呢?

  陈书竞望着天际,迷乱地想:我看过那么多文艺作品,归根结底,没人更符合爱情的定义。

  除了你,江桥。

  只有你。

  江桥醒来时,手臂绷得很紧,被止血带勒的。伤口处经过清创缝合,包扎好了。

  他养了几天伤,在单人病房。

  第三天,陈书竞来见他,整个人神气活现,洗过脸梳过头,漂亮得像要相亲。背上缠过纱布,还没拆线,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肩颈。

  江桥直起身问:“你疼不疼?”

  陈书竞嗯一声。

  “我记得你很怕疼。”江桥想起那场闹剧,既内疚不已,又十分心虚,只觉得都怪自己。低声道:“为什么替我挡……”

  “我好歹是个男的。”陈书竞说。

  他从口袋里抽出根烟,分开淡粉色的唇,金色火光映照苍白的脸,振振有词道:“平时疼,遇着事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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