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古玩
闫岸没吱声，勾唇笑了笑，另一只手捻了捻剑表面不多的锈迹，搓了两下放在鼻尖轻嗅，轻瞥了一眼地摊老板。
这位老板应该是看得懂的。
只见老板神色一愣，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逐渐僵住了，转而紧皱起眉头，怀疑地看着面前看起来稚嫩白净但穿着一身漆黑的“不良少女”。
被注视了几秒后，老板莫名地支吾了一会儿，上下打量了一下闫岸，随后俯着身子靠近她，胡子拉碴下的嘴唇刚想挪动。
闫岸打断他还没出口的解释，言语直接明朗，完全没在意场合：“老板，我明说吧，这东西是新锈。”
老板猛地哽住，登时瞪起了眼睛，左右瞄了瞄，虽不占理，但仍有些气，怨气十足：“……姑娘，你不想买就别买，去其他家，但这、这声音能不能小点？我接下来还要做生意呢……”
“谁说我不想买了？”
闫岸微笑：“您看着给个一口价。”
老板一愣，登时喜笑颜开，搓手：“好啊……”
闫岸挑眉：“老板，贪心不足蛇吞象啊，况且您这是什么东西您自己不知道？”
“……”
老板表情僵了，臭着脸：“……行行行，三十拿走，留个本儿给我，你别再上我这儿来了！”
“年级轻轻，不知道怎么想的，看出来是新的还买，纯粹找茬吧。”老板骂道。
闫岸听到了但没出声，若有所思。
「她为什么要买假货啊？这东西又不能当成货收，任务进度又加不了」
「假货也能看出来？」
「她猜的吧，诈出来了，这老板不行，太心虚了」
「啧，刚开局就白花了三十块，本来钱就不多」
「呵呵，才来吧？我看完了整个过程，她花了不只三十块，几分钟前才在文具店买了个削笔的美工刀，还去超市买了袋盐和醋……」
「啊迷惑操作？她要在游戏里切菜做饭吗？？？」
几分钟后付完账，闫岸微敛下颌，眼睛微眯有些不适，直起身，正对着阳光的脸偏到了一边，冷白的皮肤在烈日的强光照射下愈发泛着病理性的苍白色。
闫岸提着一把剑，不紧不慢地走到房檐阴影下，靠着墙打量这把有些锈迹的剑，耷拉着眼皮，脸色看起来病怏怏的，手指尖腹在青铜剑的剑刃上轻轻地划来划去。
“生活管家提醒您：游戏已进行24分钟，您的心理san值下降过快，请注意调整。”
“健康值：90（正在缓慢恢复中）
心理san值：78（下降22点）”
不远处的摊位上，那位老板低声骂骂咧咧地整理着货位，时不时瞄一眼这边的闫岸，眉头微扭，正疑惑她为什么要拿出个小美工刀。
美工刀整体有核桃大小，刀片尖端只有一点点，类似削笔尖的学生用品。
于是，在老板直愣愣的目光下，闫岸直接开始了行动，眉头不动一下，下手极稳。
伴随着手上拿着美工刀精准又稳当的动作和刺耳的刮蹭声，一块又一块，青铜剑表面起皮的锈迹似细屑似的簌簌往下掉，下手的人完全不心疼。
从刃处开始，到剑柄结束，每个缝隙都没被放过，老板当初“精心”做旧的锈皮全被无情地刮去了。
几分钟后，当着老板的面，闫岸敛眸轻轻一吹，指腹蹭了蹭，“青铜神剑”彻底消失不见了，焕然一新。
老板哽着喉咙，面容扭曲，差点没喘过气来，仿佛自己精心准备的劳动成果被个小姑娘鄙视了。
微蹙眉头，似乎有些不满意，闫岸摸了摸下巴，收起剑，抬脚就离开，不远处就是她自己的店铺。
她自己店铺里的东西应该能随便用吧？
闫岸提着一柄明晃晃的凶器，大摇大摆走进自己店铺。
对面“聚宝斋”的老板老李还蹲在门口，只是换了个姿势，努着嘴有些呆愣，陡然间回过神，看到了闫岸手上反射出银光的凶器——长达二十厘米的开刃剑。
接着，他木愣愣的，视线缓慢向上移动，跟闫岸对上眼了——那双幽黑的眼睛里不带任何情绪，甚至有些“凶恶”。
他倒吸一口气，脊椎骨窜上了一股子寒气，下意识想站起来，但没注意台阶，被绊倒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杀、杀气！
老李在那一刻有些懵，疯狂咽唾沫。
他只是脑残嘴贱说了句“穷鬼”，就、就算被听到了也不、不用动刀子吧？！！
新仇旧恨要一起算？
回过脑袋，闫岸面无表情，甚至有些烦躁。
她一步跨进店铺，在摆放着古董的玻璃橱柜前转悠了一会儿，刚到半圈，闫岸一顿，后退了一步，眼睛定在了某个位置。
有一个橱窗吸引了她的视线，与其他装着古玩的橱柜不同，只有这一格是空的，在最顶层，挺难被发现，边缘露出了白色的一角，好像是张字条。闫岸踮起脚尖，打开玻璃窗，勉强够到了它。
【借条：八月十三日上午，聚宝斋李老板借走本店的汉代云纹铜镜，承诺三日后归还。签字：李岩亿】
询问了生活管家，游戏中的今天刚好是八月十六日，李老板归还铜镜的日子。
但很明显，今天闫岸刚见老李的时候，他眼神躲躲闪闪，像是并没有准备归还的样子。
再说这“云纹铜镜”……形容词倒是有点眼熟，她搬家时也带了个铜镜，背面是镶着祥云的图案，它正摆在公寓的木架子上。
那铜镜当初是从一个跳蚤市场收回来的，还挺贵的，当时只是看着挺有眼缘的，就干脆收了，正好跟她以前收集的一块云纹绣布配一对，绣布可以盖在上面遮灰。
闫岸微敛眸子，眼角浅扬带笑，心情似乎不错，她几下折起借条，放在了口袋里，若无其事地回归正题，接着找东西。
「这借条看起来应该是重要剧情点！」
「什么意思？她还想找啥啊？」
终于，她又打开了一扇橱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白瓷盘子，颠了两下，几步走到书桌前，直接将它倒扣搁在了桌面上。
「卧槽，我好像知道她想干什么了，这不是我的职业吗？」
「拿古董来当工具啊……牛批」
「我真不明白，她这是在干啥？？？」
「磨刀」
「？？？！！！」
将之前准备的白醋和盐混合，一部分倒在了倒扣的古董盘子盘底凹陷处，一部分抹在青铜剑上，盘子被牢牢固定住，剑刃面微微倾斜，闫岸的动作有模有样，手部用力，开始磨。
「我怀疑她和我是同行，如果不是工具不够……」
「这、这发展是我完全没想到的」
「不过，磨刀有什么用吗……？」
「我猜，是杀人越货」
闫岸的力气并不大，甚至还算小，磨刀声才“霍霍”地持续了十分钟就停下来了。
她冷淡着脸擦了把额角的汗，微微喘息，将脸侧的短发拢在耳后，抿着苍白的唇，背后已经出了汗。
“生活管家提醒您：游戏已进行36分钟，您的健康值下降过快，请注意调整。”
“健康值：84（下降6点）
心理san值：99”
只瞥了一眼基础面板，闫岸就接着忙自己的事了，淡定如斯。
在古玩街转了一圈，没找到一个趁手武器，她只能亲自取材打磨了。
大多数地摊上摆的铁剑什么的太旧了，要不就是极少量的真货，要不就是那些人仿的铁锈太真了，好好一把三天前刚出炉的新剑给硬生生磨钝了。
唯一能看上眼的就是刚才买的这把——嗯，老板的手艺还不够精。
最初准备武器是为了防身，毕竟闫岸有自知之明，她那一秒就能归零的健康值经不起折腾。
根据生活管家最初的游戏筛选——其中包含追逐类恐怖游戏，也就是说，怪物总是会出出现的，只是时间问题，而纯粹靠着那根能造成敌方伤害2点的“带尖刺的木棍”，不出两秒，她人就能没了。
不过后来啊，准备的这柄武器或许就有别的更重要的用处了。等她磨完刀，就可以去从NPC那儿套线索，亲自确认一下了。
又是几分钟后，剑用清水冲洗干净，银白色略带细微划痕的剑面反照出闫岸不带表情的脸。
原本光滑的白瓷古董盘子底部变得坑坑洼洼，还被嵌入了大量墨绿色的锈。
“生活管家提醒您：是否收入‘重回巅峰的青铜神剑’消耗技能？物理属性，拥有75使用度（使用度为0时将报废），较锋利的双面刃可以为弱鸡的您增加攻击强度，造成对方101点伤害；使用要求：无要求，直接召唤，心随你动。”
“收入。”闫岸平淡答道，转了转酸疼的手腕，现在已经忙完了武器的事，她起身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闫岸又看见了魂不守舍的NPC老李，她礼貌性笑了笑，虽然浮浅的笑意完全不达眼底。
“李老板，我有事找你，几分钟后就来，你等等我啊。”闫岸眯着眸子，朗声嘱咐道。
老李僵坐在台阶上，扯扯嘴角，想干笑几声但嗓子被哽住了。
他眼珠子小心翼翼地瞄来瞄去，试图寻找闫岸刚才提着的那把剑。
说真的，他现在是不是得赶快跑路？
“生活管家提醒您：正东方距离十三米处，出现可对话NPC-古玩街上的陌生老板（已睡醒）。”
闫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无需借东风，这是顺东风啊。
正东方也是她自己店铺的右方，十三米处是一家主卖古书古籍古画一类的店铺，店里没有瓷器和古钱币一类的“硬件”。
门口的水晶帘子碰撞发出清脆响声，闫岸刚撩开门帘，与门内的那位陌生老板相视了。
她眸色平静如水，尽管见到了面前的场景，情绪依旧不带一丝波动，照常说话。
陌生老板瘦削的身子被罩在一件白大褂里，大褂领口处有部分亮红色的痕迹，呈溅射状，他的两只眼睛呈凹陷入内状，没有了眼球。
而正巧的是，他左手上攥着两颗义眼，义眼深绿色的瞳孔正对着闫岸，仿佛代替了原本的眼睛正在阴恻恻地观察她。
“您好，我是隔壁古玩店的老板，姓闫，过来想——”
“你先等会儿啊。”他打断了闫岸的话，若无其事地扒开上眼皮，动作自然地塞进去了两颗义眼，他咧嘴笑了笑，脑袋转向闫岸这边，表情有些遗憾，“你怎么没被吓一跳。”
闫岸：“……”她是不是应该配合地大叫一声？
王老板自顾自接着说道：“隔壁的店子啊，我姓王，你直接叫我王老板就行了。是有什么事吗，买点东西不？”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是想跟你做个生意。”闫岸走上前，立在桌边，白皙的手指有节奏地轻点着桌面，伴随着轻轻的“叩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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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岸打断他还没出口的解释，言语直接明朗，完全没在意场合：“老板，我明说吧，这东西是新锈。”
老板猛地哽住，登时瞪起了眼睛，左右瞄了瞄，虽不占理，但仍有些气，怨气十足：“……姑娘，你不想买就别买，去其他家，但这、这声音能不能小点？我接下来还要做生意呢……”
“谁说我不想买了？”
闫岸微笑：“您看着给个一口价。”
老板一愣，登时喜笑颜开，搓手：“好啊……”
闫岸挑眉：“老板，贪心不足蛇吞象啊，况且您这是什么东西您自己不知道？”
“……”
老板表情僵了，臭着脸：“……行行行，三十拿走，留个本儿给我，你别再上我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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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才来吧？我看完了整个过程，她花了不只三十块，几分钟前才在文具店买了个削笔的美工刀，还去超市买了袋盐和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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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岸提着一把剑，不紧不慢地走到房檐阴影下，靠着墙打量这把有些锈迹的剑，耷拉着眼皮，脸色看起来病怏怏的，手指尖腹在青铜剑的剑刃上轻轻地划来划去。
“生活管家提醒您：游戏已进行24分钟，您的心理san值下降过快，请注意调整。”
“健康值：90（正在缓慢恢复中）
心理san值：78（下降22点）”
不远处的摊位上，那位老板低声骂骂咧咧地整理着货位，时不时瞄一眼这边的闫岸，眉头微扭，正疑惑她为什么要拿出个小美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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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老板直愣愣的目光下，闫岸直接开始了行动，眉头不动一下，下手极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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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刃处开始，到剑柄结束，每个缝隙都没被放过，老板当初“精心”做旧的锈皮全被无情地刮去了。
几分钟后，当着老板的面，闫岸敛眸轻轻一吹，指腹蹭了蹭，“青铜神剑”彻底消失不见了，焕然一新。
老板哽着喉咙，面容扭曲，差点没喘过气来，仿佛自己精心准备的劳动成果被个小姑娘鄙视了。
微蹙眉头，似乎有些不满意，闫岸摸了摸下巴，收起剑，抬脚就离开，不远处就是她自己的店铺。
她自己店铺里的东西应该能随便用吧？
闫岸提着一柄明晃晃的凶器，大摇大摆走进自己店铺。
对面“聚宝斋”的老板老李还蹲在门口，只是换了个姿势，努着嘴有些呆愣，陡然间回过神，看到了闫岸手上反射出银光的凶器——长达二十厘米的开刃剑。
接着，他木愣愣的，视线缓慢向上移动，跟闫岸对上眼了——那双幽黑的眼睛里不带任何情绪，甚至有些“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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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在那一刻有些懵，疯狂咽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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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仇旧恨要一起算？
回过脑袋，闫岸面无表情，甚至有些烦躁。
她一步跨进店铺，在摆放着古董的玻璃橱柜前转悠了一会儿，刚到半圈，闫岸一顿，后退了一步，眼睛定在了某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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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明显，今天闫岸刚见老李的时候，他眼神躲躲闪闪，像是并没有准备归还的样子。
再说这“云纹铜镜”……形容词倒是有点眼熟，她搬家时也带了个铜镜，背面是镶着祥云的图案，它正摆在公寓的木架子上。
那铜镜当初是从一个跳蚤市场收回来的，还挺贵的，当时只是看着挺有眼缘的，就干脆收了，正好跟她以前收集的一块云纹绣布配一对，绣布可以盖在上面遮灰。
闫岸微敛眸子，眼角浅扬带笑，心情似乎不错，她几下折起借条，放在了口袋里，若无其事地回归正题，接着找东西。
「这借条看起来应该是重要剧情点！」
「什么意思？她还想找啥啊？」
终于，她又打开了一扇橱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白瓷盘子，颠了两下，几步走到书桌前，直接将它倒扣搁在了桌面上。
「卧槽，我好像知道她想干什么了，这不是我的职业吗？」
「拿古董来当工具啊……牛批」
「我真不明白，她这是在干啥？？？」
「磨刀」
「？？？！！！」
将之前准备的白醋和盐混合，一部分倒在了倒扣的古董盘子盘底凹陷处，一部分抹在青铜剑上，盘子被牢牢固定住，剑刃面微微倾斜，闫岸的动作有模有样，手部用力，开始磨。
「我怀疑她和我是同行，如果不是工具不够……」
「这、这发展是我完全没想到的」
「不过，磨刀有什么用吗……？」
「我猜，是杀人越货」
闫岸的力气并不大，甚至还算小，磨刀声才“霍霍”地持续了十分钟就停下来了。
她冷淡着脸擦了把额角的汗，微微喘息，将脸侧的短发拢在耳后，抿着苍白的唇，背后已经出了汗。
“生活管家提醒您：游戏已进行36分钟，您的健康值下降过快，请注意调整。”
“健康值：84（下降6点）
心理san值：99”
只瞥了一眼基础面板，闫岸就接着忙自己的事了，淡定如斯。
在古玩街转了一圈，没找到一个趁手武器，她只能亲自取材打磨了。
大多数地摊上摆的铁剑什么的太旧了，要不就是极少量的真货，要不就是那些人仿的铁锈太真了，好好一把三天前刚出炉的新剑给硬生生磨钝了。
唯一能看上眼的就是刚才买的这把——嗯，老板的手艺还不够精。
最初准备武器是为了防身，毕竟闫岸有自知之明，她那一秒就能归零的健康值经不起折腾。
根据生活管家最初的游戏筛选——其中包含追逐类恐怖游戏，也就是说，怪物总是会出出现的，只是时间问题，而纯粹靠着那根能造成敌方伤害2点的“带尖刺的木棍”，不出两秒，她人就能没了。
不过后来啊，准备的这柄武器或许就有别的更重要的用处了。等她磨完刀，就可以去从NPC那儿套线索，亲自确认一下了。
又是几分钟后，剑用清水冲洗干净，银白色略带细微划痕的剑面反照出闫岸不带表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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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管家提醒您：是否收入‘重回巅峰的青铜神剑’消耗技能？物理属性，拥有75使用度（使用度为0时将报废），较锋利的双面刃可以为弱鸡的您增加攻击强度，造成对方101点伤害；使用要求：无要求，直接召唤，心随你动。”
“收入。”闫岸平淡答道，转了转酸疼的手腕，现在已经忙完了武器的事，她起身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闫岸又看见了魂不守舍的NPC老李，她礼貌性笑了笑，虽然浮浅的笑意完全不达眼底。
“李老板，我有事找你，几分钟后就来，你等等我啊。”闫岸眯着眸子，朗声嘱咐道。
老李僵坐在台阶上，扯扯嘴角，想干笑几声但嗓子被哽住了。
他眼珠子小心翼翼地瞄来瞄去，试图寻找闫岸刚才提着的那把剑。
说真的，他现在是不是得赶快跑路？
“生活管家提醒您：正东方距离十三米处，出现可对话NPC-古玩街上的陌生老板（已睡醒）。”
闫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无需借东风，这是顺东风啊。
正东方也是她自己店铺的右方，十三米处是一家主卖古书古籍古画一类的店铺，店里没有瓷器和古钱币一类的“硬件”。
门口的水晶帘子碰撞发出清脆响声，闫岸刚撩开门帘，与门内的那位陌生老板相视了。
她眸色平静如水，尽管见到了面前的场景，情绪依旧不带一丝波动，照常说话。
陌生老板瘦削的身子被罩在一件白大褂里，大褂领口处有部分亮红色的痕迹，呈溅射状，他的两只眼睛呈凹陷入内状，没有了眼球。
而正巧的是，他左手上攥着两颗义眼，义眼深绿色的瞳孔正对着闫岸，仿佛代替了原本的眼睛正在阴恻恻地观察她。
“您好，我是隔壁古玩店的老板，姓闫，过来想——”
“你先等会儿啊。”他打断了闫岸的话，若无其事地扒开上眼皮，动作自然地塞进去了两颗义眼，他咧嘴笑了笑，脑袋转向闫岸这边，表情有些遗憾，“你怎么没被吓一跳。”
闫岸：“……”她是不是应该配合地大叫一声？
王老板自顾自接着说道：“隔壁的店子啊，我姓王，你直接叫我王老板就行了。是有什么事吗，买点东西不？”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是想跟你做个生意。”闫岸走上前，立在桌边，白皙的手指有节奏地轻点着桌面，伴随着轻轻的“叩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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