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_恶毒姐姐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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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 85 章

  含着热气话喷洒在耳边。

  霍青行这才察觉到不对,他脸色猛地一变,尤其是看到两人如今这个姿势,更是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神色呆怔地看着眼前人,脸跟耳朵红得不行。

  他就站在她身后,不到五指距离,稍稍偏下身都能触及到对方身子,他,他……还握着她手,倘若此时有人打帘进来,看到这副画面,准以为他们抱在一起。

  霍青行脸一会红一会白,红是羞赧,白是惊慌,他想松手又记挂着阮妤这只先前被热汽熏到手,只能低着头,磕巴道:“我,我先松手,你记得别把手拿出来,再,再泡一会。”

  他说完,根本不敢去看阮妤,低着头,红着脸,连耳廓也呈现出一片通红。

  他把自己手从凉水里拿了出来,恍如白玉般手微微下垂放在身侧,指腹那处还有水在不住往下掉,滴答滴答,很快就洇湿了一块干燥地面。

  可霍青行显然未察,他还在想对答法子。

  他当然知道她要问什么?刚刚饭桌上如想和先生那番话让他彻底暴露,他已经提心吊胆一晚上了。

  礼物事倒还好说,可以说是新年礼物,也可以说是之前玉佩回礼,可醉酒事……他该怎么说?若是承认话,以她聪慧岂不是就要察觉他心思了?若她察觉了,那,是不是他们之间就连朋友都没法再做了。

  霍青行紧蹙着长眉,心底突然生出一阵恐慌和懊悔,懊悔当初为何要为了那一份亲近而欺骗她。

  果然——

  人还是不能撒谎。

  这世上谎言想要永远不被拆穿,只能用更多谎言去圆,而他,再也不想骗她了……霍青行双手紧捏成拳,不顾那尚且还湿着手,头垂得更低了。

  阮妤跟他认识这么多年,看见他这副模样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了。

  她仍站在原处,却没有听他话继续把手放在凉水里,反正这人现在也管不着她,她索性拿起一方帕子细细给自己擦着手指,而后继续好整以暇地挑起眉梢看着眼前低头男人。

  到这一步,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虽然还是有些惊讶和不可思议,但也没有觉得那么荒诞了,甚至还产生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欢喜,心中那才生出小花野草还在随风舒展自己身子,像是个骄傲大美人,一点都不吝啬给旁人瞧自己容貌。

  而她看着霍青行,在烛火摇曳中,继续笑问,“怎么不说话?”

  “我……”霍青行仍低着头,抿了抿干涩唇,迟疑许久才哑声说,“是我骗了你。”

  “嗯?”

  阮妤问,“骗我什么?”

  明知道她是故意,但霍青行还是继续低头说道:“那天,我其实……并没有喝醉,我,我骗了你,抱歉。”这短短几个字仿佛耗尽了他所有力气,从前无论何时都身形挺拔男人此时竟有些像折了青竹,一脸颓败。

  他藏在袖子里手一会紧握,一会又松开,最初扑通扑通乱跳心脏也仿佛归于死寂。

  他想她一定会再问他为什么?而他该怎么回答呢?好像除了实话实说也没有其他法子了。他已经能够猜想到她听到那个回答时惊讶了,可他……毫无办法。

  “为什么?”

  她果然这样问了。

  霍青行却仿佛又成了哑巴,他迟迟不曾开口,藏于袖子里手在微微颤抖,脸和唇色也彻底化为苍白,即使要说,他也希望能再给他一点单独相处机会,也许过了今晚,或许,连今晚都用不了,他们就要成为陌路了。

  他以后再也不能和她这样亲近了。

  她不会再请他吃她做菜,也不会再让他帮忙,可能走在路上,她都不会再看他。

  外头阮靖驰带着谭善正在放鞭炮,时不时还能听到如想等人欢声笑语,屋中烛火却变得更加昏暗了,而比烛火还要昏暗是他心。

  阮妤似乎早就猜到他不会轻易开口,如果他把“喜欢”随便挂在嘴边,那他也就不是她认识霍青行了。她把方才擦手指湿帕子放在一旁,看着人问,“霍青行,你喜欢我?”

  她问得寻常,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但快速跳动心脏以及紧紧捏着手指却显露了她其实也不是那么冷静。

  霍青行听到这话惊得抬起头,他目光怔怔地看着阮妤,上下两片嘴唇一张一合,最后突然目光灰败低下了头,他合起眼睛,唇角也向下抿着,像只被人遗弃大狗狗,耷拉着耳朵,语气疲惫又沙哑,“……是,我喜欢你。”

  “我……”

  他想说,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了,我会离你远远,不会让别人知晓,更不会让你难做。可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他只能继续低着头,敛着难过眉眼,哑声重复,“抱歉。”

  阮妤原本正因为他那一句坦言而心脏狂跳,听到后话又皱了眉,“你什么?”

  她最讨厌男人这个样子,总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自己憋着,看得就让人来气。可看着男人曝露在自己面前眉眼是那么难过,她心蓦地又软了,轻轻叹了口气,阮妤放柔声音和他说,“霍青行,我没有什么未婚夫,从来就没有。”话音刚落,如她所猜想那般,眼前男人猛地又抬起了头,他神色呆滞地看着她,讷讷道:“什么?”

  “这怎么可能?”

  “你未婚夫不是忠义王世子吗?”刚刚还一字一句说得艰难人,这会一口气蹦出好几句,甚至还在轻声呢喃,“阮靖驰是和我这样说,常安他也知道,怎么会没有呢?”

  常安?

  阮妤听得一愣,这事和常安又有什么关系?

  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问他,“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有未婚夫?”

  霍青行还没搞清楚未婚夫真实性,听人询问,看了她一眼才垂眸说,“你做枣泥酥那天。”那是他第一次吃枣泥酥,正视若珍宝,没想到一块还没吃完就被这个消息砸昏了脑袋。

  枣泥酥?

  阮妤想了许久才想起,惊讶道:“小虎子他们搬过来那天?”

  霍青行轻轻点了下头,颇有些难堪地抿着唇说,“小虎子从常安那边听到你有未婚夫事,在课堂上和小善聊天时候,被我……听到了。”

  怪不得那天霍青行怪怪。

  本来说是留在家中用饭,她出去后,人却不见了,后来送菜也不见人,再后来就是莫名其妙要跟她保持距离了。阮妤清楚了这来龙去脉都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抱着双手,睇他,“所以你几个月前就喜欢上我了,因为知道我有未婚夫就故意远离我?”

  男人被她猜透心思,沉默着不肯说话。

  阮妤却凶得很,不肯放过他,仰起下巴,蛮横道:“说啊!”

  “……是。”

  哼!

  阮妤继续嗤他,“那你后来为什么又继续跟我要好?不是看我有未婚夫要和我保持距离吗?”还搞得一本正经,什么自己朋友少,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狗东西,把她当朋友怎么装醉骗她?

  所以那天她掐他脸,他都知道?

  阮妤想到这,又羞又恼,羞是自己背后做坏事被人发现了,恼是这人居然敢这样骗她!刚要发火,却听到一句低哑男声,“因为我发现我再怎么努力都没办法真正远离你。”

  “你只要靠近我一点点,我就……只想沉溺留在你身边。”

  他说得难过、沙哑,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都已经知道了,也就不必再瞒她了。霍青行这厢兀自伤感着,甚至已经做好回头出去就再也不能接近她准备,全然没有发现对面阮妤因为他这一番话而红了脸。

  这人……

  阮妤怎么也没想到霍青行居然会说这样话,耳旁似乎还在回响他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灶口里柴火烧得太旺盛了,阮妤居然觉得脸颊滚烫得不行,就连心脏也不住加速起来,砰,砰,砰……好在男人这会没有抬头,若不然肯定得瞧出她端倪。

  她这会还不想让他瞧见呢!

  阮妤拿冰冷手背贴在自己脸颊上,等那股子心浮气躁稍稍散了一些,这才轻咳一声,继续以矜傲姿态,轻抬下巴喊他,“霍青行,抬头,看我。”

  霍青行浓密眼睫轻轻颤了下,还是顺着她话抬起了头。即使他清楚他此刻脸色肯定不好看,可他从来都没有法子拒绝她,从前如是,如今还是。

  “我再跟你说一遍——”阮妤看着他眼睛,“我没有未婚夫。”

  她跟人解释道:“徐之恒跟我是从小就认识,两家也确有这个意思,但我们还没过三书六礼,算不得什么未婚夫妻,而且……”看着男人眼中最初颓败一点点化为不敢置信,阮妤喉咙突然变得有些痒,她这样急着解释,倒像是自己很着急怕他误会似,但这个木头,她要是不说,估计得一辈子藏着掖着,他也真能藏得住,几个月前就动心了,愣是让她一点痕迹都没瞧出来,要不是今天阮靖驰和如想漏了口风,她保不准现在还被瞒在鼓里。

  或许是因为多了一世阅历,她现在已经越来越不喜欢遮遮掩掩了。

  她想知道就要问,想说就要说,所以这会稍稍地别扭后,她还是继续骄矜道:“之前祖母来时候,我也和她说了,让她之后跟徐家说一声,把两家当初口头承诺作罢,省得日后耽误彼此。”

  她这一席话说完时候。

  霍青行眼中不敢置信又变成了难以言状光芒。

  在这烛火逐渐变得昏暗屋子里,他璀璨双眼竟成了这屋中最亮光芒,刚刚还灰败得仿佛失去一切男人此时就像是重获至宝一般,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阮妤,呼吸急促,甚至有些难以抑制地朝她那边迈了一步,“这,这是真吗?”

  他迫不及待地发问,声音有着藏不住激动。

  阮妤却不肯说了。

  她只是看着他,目光没有闪躲,直视他眼睛,问他,“霍青行,如果这是真,你打算如何?”

  她想要他亲口说。

  即使已经明白了他心意,可阮妤还是要听他再说一遍,只有亲耳听到他那句话,她才能思考后面该怎么办。

  “我……”

  霍青行又成了哑巴,袖中手也重新捏紧成拳,手心湿漉漉,倒是已经分不清是先前未擦干水,还是新出来汗了。

  他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紧,像是一根紧绷琴弦,一触即断。

  “我……”

  他看着阮妤,脸都绷紧了,明明紧张得不行,可他这一次竟意外地没有让她等很久,在紧张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情况下,他依旧鼓起勇气和人坦诚道:“阮妤,我,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有很多不足,我不够富有,不够幽默,也不会说话,也没有好家境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甚至还总惹你生气。”

  原本阮妤见他这副架势还十分紧张。

  这会听他一口气说了无数个不足,却没有说自己一丝好,不由有些忍俊不禁,这个男人……哪有他这样表白?一般人,便是不好也得多夸自己些,三分得说五分,五分得说八分,不然哪有姑娘家会同意?

  可阮妤偏爱他这一份赤忱傻气,实诚得令人无可摘指。

  她继续听着,听他说,“可我,我会努力进取!我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会把我拥有都给你……你,你觉得如何?”

  霍青行说完最后一句,紧张得连身子都紧绷了。

  他那双大多时候都冷静凤眸此时再也不复平日镇定,薄唇抿得死紧,手也紧紧捏着,可即使这样紧张,他还是一眨不眨看着阮妤,生怕错漏她一丝眼神变化和话语。

  阮妤回看他,却没有立刻回答。

  她听到了她要回答,可还是有些摸不清自己心意……在没有霍青行这番表白之前,她想得很好,一辈子不成婚不生子,若真有需要就找个面首,钱货两讫,互不相欠。

  可霍青行显然不是能“钱货两讫,互不相欠”人,她也舍不得这样对他。

  那和他在一起吗?她曾和他拥有过一段失败婚姻,现在好像也还没有勇气重新迈入婚姻,而且还有一个不知道跟他什么情分和关系庄星晚。

  沉默对象换了人,霍青行却全然没有阮妤刚刚闲适,他目光紧张地望着她,怕打断她思绪,他甚至屏住了呼吸,胸膛因为压抑而不住起伏。

  “你……”

  “你可以不用急着回答。”最后还是霍青行打破了僵局,他哑着声,急道,“你什么时候想清楚再和我说就好,我,我不急。”

  他只怕她拒绝。

  阮妤听到这番话,怔了下,还真是巧了,前几日才有人和她说过一样30340话,可心情和那日却截然不同。那会她等人说完就直接拒绝了,没有一丝犹豫,也不见半点抱歉和不好意思,坦诚而直率。

  而今——

  她发现自己竟然做不到直接拒绝他。

  外面鞭炮声还在不住响着,砰砰啪啪,伴随着那些欢声笑语,阮妤终于在他紧张而担忧注视下低下了头,她长指点着眉心,很轻地叹息了一声。

  果然……还是不一样啊。

  她可以拒绝这世上任何一个人。

  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给予她多丰富条件,可她始终没办法拒绝一个霍青行。

  他是不同。

  所以她才会在前世,在两人分开后情形下,在凌安城遇见落魄霍青行而出手相助,所以她才会在这辈子发现他时候做出那些连自己都意想不到事,所以……她才会在和他有肢体接触时脸红耳热,心跳加速。

  就像霍青行早在几个月前就喜欢上了她。

  她同样也在他温柔陪伴中,再一次迷失了自己心。

  两辈子。

  她都无法控制地陷进了他温柔中。

  “霍青行。”阮妤喊他,声音带了一些无奈。

  “……我在。”男人听到她无奈语气,声音顿时收紧,他仿佛猜到她要说什么了,忽然有种想逃跑冲动,他从来不是一个胆小鬼,如今却生怕她即将吐出回答。

  甚至想捂住她嘴让她不要再说。

  可和他猜想不同,眼前少女并没有如他想象那般,直接出声拒绝他。

  她说:“霍青行,我不是一个好人,更不是一个好女人,我从前没想过嫁人也没想过生孩子,甚至还想过找面首……”看到他微微抬起怔忡眼睛,阮妤仰起头,笑得恣意极了,“是,我就是这样一个世俗不容、胆大包天女人。”

  她笑着,继续说,“我现在也没做好进入一段婚姻准备。”

  “就算我们以后真成婚,我可能也没办法做一个贤惠相夫教子女人,这样……”她后话还未说出,便听到男人急切话语,“你做你自己想做就好!”

  “除了,除了不能找面首……”他从最初怔忡中回过神,忙道:“而且我喜欢你也不是因为这些。”他急切吐出话语和不住吐露呼吸让他脸都红了,说不出是因为羞赧还是紧张。

  他只是看着她,继续补充道:“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阮妤。”

  “这世上能相夫教子女人有很多,可我喜欢阮妤却只有一个。”

  他喜欢她肆意洒脱,喜欢她气定神闲,喜欢她偶尔透露出来狡黠和顽皮,喜欢她……霍青行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她一个不好。

  她太好了。

  好到让他自惭形秽。

  蓦地又被他话戳中,阮妤看着霍青行又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她像是放下了所有名为不安包袱,她看着那个依旧紧张男人笑着说,“那,我们试一试?”她不敢保证他们这一次结果就会变好,可她想和他试一试,她想和年轻时霍青行谈一场恋爱。

  她眼前这个青涩少年还没有后来位高权重,却有着和他一样成熟温柔。

  以及前世他没有炙热。

  试一试吧。

  在和前世截然不同相处中,再试一试,试一试这次是不是会开花结果。

  她想起那日林弘说“人生苦短”。

  是啊。

  人这一生其实也不过短短几十年光景。

  她曾经输得一败涂地,所以画地为牢,不准任何人进来,可如今,如今她愿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再打开一次心房,再当一回赌徒。

  若赢。

  皆大欢喜。

  若输。

  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早就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没有阮妤了,如今她有父母,有哥哥,有祖母和弟弟,还有许多好朋友……就算她输了爱情,也照样可以活下去。

  何况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比不过庄星晚。

  前世是她不愿管他事,如今……他既然非要和她在一起,若再敢给她拈花惹草,看她怎么收拾他!

  阮妤想清楚了,觉得内心松快极了,她心情就像喝醉酒躺在云层中,可朝男人迈过去步子却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她步履从容又坚定地走到他眼前,然后踮起脚尖,手抬起挂在他脖子上。

  看着那张清隽面容流露出来怔忡和傻气,她却笑得明艳不可方物,“霍青行,我还没有做好把一辈子都托付给你准备,可我想跟你试一试,若是成了,我这余生皆与你过。”

  “你,敢吗?”

  她当真是坏透了,仗着他爱骄纵得无法无天,明知道他抗拒不了自己,还凑得那么近,身子都挂在了他身上,就连呼吸也都缠绕在了一起。

  恃宠而骄。

  阮妤脑中忽然想起了这四个字,这四个与她从来都没有什么关系字,如今却被她演绎得生动极了。

  她想,原来我也是能这样。

  原来我也是能和人这样撒娇,这样骄纵,这样无法无天。

  “喂,”她看着男人彻底呆住了模样,扬起眉梢继续笑道:“你同不同意呀?你若不同意,我可就……”她黑白分明眼睛在灯火摇曳中闪过狡黠弧度,挂在他脖子上手做出要松开迹象,一句“走了”还未说出,腰肢就被人用力揽住了。

  像是怕失去至宝。

  男人双手桎梏着她纤细腰肢,头埋在她脖颈处,在跌宕起伏心情中,生出一种失而复得感觉,他紧紧抱着她,哑声说,“我答应你,你别走,别离开我。”w,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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