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8章跑庙
老白失踪了？
听母亲说，昨天上午，白万岁一个人坐在游泳池边流泪，泡泡去安慰了一阵后，老
白就回屋了，但中午喊他吃竹子的时候，他却不见了踪影。
从昨天下午、晚上，一直到现在，老白都不见人了。
泡泡因为老白失踪的事，伤心得很！
恩？
还有这事？
我劝母亲，说：妈，你告诉泡泡，老白不是失踪了，而是来南粤帮我的忙了，他说
他一个人来的，我怕他路上有危险，才打电话问一声。
这段是我编的瞎话，主要是让母亲放宽心，另外，我也不想把白万岁陷于被动的地步。
如果我说真话，母亲以及其他兄弟，难免会产生对白万岁不利的联想。
那头白万岁才失踪，这头南粤出了一个竹鼠精怪，正常人都会觉得这两件事可以并
成一件事。
母亲听了，兴致高了不少，释然道：哎哟，我还说老白能跑哪儿去呢，搞了半天，
他去南粤找你去了？行，我待会给泡泡说说，那小子哭的，可把我心疼坏了。
“哎！妈，事说明白了，我先挂了。”
“好！记得，南粤那边，一旦松了劲，就去找你妹妹聊聊天，你妹是刀子嘴、豆腐
心，没那么恨你的。”母亲再三提醒。
我点头，说这两天得去一趟泰国，拔了督造巷里东北阴人的水牒，然后就回南粤，
那时候可能找得到时间，去见见老妹。
“行！”
母亲挂了电话。
我心里却七上八下起来，老白失踪的事，到底和瓶湖养老院的张瑞松有点什么关系？
紧张、疑虑，种种情绪，在我心里相互纠缠，弄得我没着没落的。
我拍着桌子，望着已经黯淡的天色，叹着气，跟阿宝说：宝兄弟，这次的事，事关
白万岁，咱们遇到了什么，先别跟兄弟们讲，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放心。”
阿宝说他懂门道的，他抬手喝了一满杯茶后，说：我挺喜欢老白那家伙的，我也不
等深夜了，就现在，我去查一查张瑞松，看看他是哪路的牛鬼蛇神。
“多谢！”
“谢就别说了，见外。”阿宝披上了外套，弯着腰出了苍蝇馆子，一头扎进了夜色中。
……
我在馆子里，喝着酒，吃着涮肉，等着阿宝的消息。
心里如果记挂什么事，吃喝上不得心的。
闲得无聊夹几块牛肉往嘴里送，味同嚼蜡一般。
锅里的汤水滚了许多次，汤也加了三四回，终于等到了阿宝的消息。
“小祖哥！”
“阿宝，张瑞松那边啥情况？”
“什么情况？我得问问你小祖哥啊。”阿宝问我：你不是说瓶湖有个养老院吗？
“有啊！”
“有个毛啊！”阿宝说：我在这边，找了一个多钟头，根本没找到什么瓶湖养老院，
还找周围村子里的人问过了，也说瓶湖根本没有什么养老院。
什么？
没有瓶湖养老院？
那我去的养老院是……
“真没有，问了好几个人了，都说瓶湖压根也没养老院。”阿宝的语气，显得很气
恼，说：照理说，你小祖哥不是拿我开涮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你在哪儿？”
“我在瓶湖镇子上，快回餐馆了，你还在吧？”阿宝显得对我丧失了一两分信任，
说：你可别告诉我，说你先回南粤了，你要真回了，我铁定生气。
“没呢，等着你在，真不是涮你。”我说。
“那就成。”
……
十五分钟后，阿宝顶着一身灰，掀开了苍蝇馆子的塑料帘，侧身进来了，坐在桌
边，压低了声音，问我：小祖哥，你下午进瓶湖养老院的事，不会是你臆想出来的
吧？还是你中了人家的幻术，看到了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不应该啊！”
我这还担心白万岁呢，结果……连瓶山养老院都不见了！
人不见了我能理解，这么大的一栋养老院怎么也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张瑞松呢？你找到没？”
“找到个鸡毛，养老院都不见了，养老院院长我找得到？”阿宝气呼呼的喝着茶。
老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回倒好，和尚跑了不说，庙都长脚跑了。
我喊来了餐馆的老板，散了根烟。
老板是个耿直人，个子五大三粗，说话的时候，喜欢笑，一笑整张脸都拧巴成一
坨，很有趣的爷们。
他低头看了看烟根，说：哟，好烟叻，我也就过年时候遇见土豪哥们，能抽上一回。
点了烟，他喷了口白雾，问：小兄弟找我有事！
“没多大事，我是外地人。”
“看出来了。”老板指着打边炉，说：我们本地人，什么都不讲究，就吃讲究，牛肉
下了锅，得立马就吃，哪怕遇上天大的事，吃完了再说。
也是！
南粤号称大吃货省嘛，美食之城。
我问老板：我吧，有个姑爹，住瓶湖这边，他儿子、儿媳都在京城一工厂里打工，
结果工厂发了把大火，夫妻俩就被活活烧死了，我得了信吧，让我大哥去京城处理
夫妻俩后事了，我呢，来把我姑爹接到川西去生活，但我不知道姑爹具体的家庭住
址，手机打了，可是欠费了。
“哎哟，真是惨啊，不过这年头，南粤有的是厂子打工，跑京城去做工？想得出
来。”老板话锋一转，给我竖了跟大拇指，说：也亏你俩兄弟仗义，都这样了，还
想着姑爹，对了，你姑爹叫什么？说个名字，瓶湖一带，我没找不到的。
我随意编了一个名字，说：茅西安。
“茅西安？没听说过，是在瓶湖住吗？”
“是！是！不过现在不是了，他儿媳、儿子出去打工嘛，没精力照顾他，把他给送
养老院去了，养老院的名字，就叫瓶湖养老院。”我继续跟老板套话。
老板一听，整个人愣了一秒，但随后，他换了一副“戏谑”的脸孔，说：养老院？那
么高端的地方，瓶湖哪儿有！咱们这就是个小镇子，虽然人多了点吧，但都比较保
守，养老都是家里养，谁送专门的地方去养老啊，跟进牢房差不多，小兄弟，你多
半是记错了。
“小祖哥，我也觉得你是不是……”阿宝也有些怀疑我下午看到的是幻觉。
我摇摇头，看得出来，这老板显然是知道“瓶湖养老院”，只是他不肯说，要不然在
我第一次提及养老院的时候，他干嘛楞了一秒？
楞了就代表有心理反应。
有反应就代表见过、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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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母亲说，昨天上午，白万岁一个人坐在游泳池边流泪，泡泡去安慰了一阵后，老
白就回屋了，但中午喊他吃竹子的时候，他却不见了踪影。
从昨天下午、晚上，一直到现在，老白都不见人了。
泡泡因为老白失踪的事，伤心得很！
恩？
还有这事？
我劝母亲，说：妈，你告诉泡泡，老白不是失踪了，而是来南粤帮我的忙了，他说
他一个人来的，我怕他路上有危险，才打电话问一声。
这段是我编的瞎话，主要是让母亲放宽心，另外，我也不想把白万岁陷于被动的地步。
如果我说真话，母亲以及其他兄弟，难免会产生对白万岁不利的联想。
那头白万岁才失踪，这头南粤出了一个竹鼠精怪，正常人都会觉得这两件事可以并
成一件事。
母亲听了，兴致高了不少，释然道：哎哟，我还说老白能跑哪儿去呢，搞了半天，
他去南粤找你去了？行，我待会给泡泡说说，那小子哭的，可把我心疼坏了。
“哎！妈，事说明白了，我先挂了。”
“好！记得，南粤那边，一旦松了劲，就去找你妹妹聊聊天，你妹是刀子嘴、豆腐
心，没那么恨你的。”母亲再三提醒。
我点头，说这两天得去一趟泰国，拔了督造巷里东北阴人的水牒，然后就回南粤，
那时候可能找得到时间，去见见老妹。
“行！”
母亲挂了电话。
我心里却七上八下起来，老白失踪的事，到底和瓶湖养老院的张瑞松有点什么关系？
紧张、疑虑，种种情绪，在我心里相互纠缠，弄得我没着没落的。
我拍着桌子，望着已经黯淡的天色，叹着气，跟阿宝说：宝兄弟，这次的事，事关
白万岁，咱们遇到了什么，先别跟兄弟们讲，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放心。”
阿宝说他懂门道的，他抬手喝了一满杯茶后，说：我挺喜欢老白那家伙的，我也不
等深夜了，就现在，我去查一查张瑞松，看看他是哪路的牛鬼蛇神。
“多谢！”
“谢就别说了，见外。”阿宝披上了外套，弯着腰出了苍蝇馆子，一头扎进了夜色中。
……
我在馆子里，喝着酒，吃着涮肉，等着阿宝的消息。
心里如果记挂什么事，吃喝上不得心的。
闲得无聊夹几块牛肉往嘴里送，味同嚼蜡一般。
锅里的汤水滚了许多次，汤也加了三四回，终于等到了阿宝的消息。
“小祖哥！”
“阿宝，张瑞松那边啥情况？”
“什么情况？我得问问你小祖哥啊。”阿宝问我：你不是说瓶湖有个养老院吗？
“有啊！”
“有个毛啊！”阿宝说：我在这边，找了一个多钟头，根本没找到什么瓶湖养老院，
还找周围村子里的人问过了，也说瓶湖根本没有什么养老院。
什么？
没有瓶湖养老院？
那我去的养老院是……
“真没有，问了好几个人了，都说瓶湖压根也没养老院。”阿宝的语气，显得很气
恼，说：照理说，你小祖哥不是拿我开涮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你在哪儿？”
“我在瓶湖镇子上，快回餐馆了，你还在吧？”阿宝显得对我丧失了一两分信任，
说：你可别告诉我，说你先回南粤了，你要真回了，我铁定生气。
“没呢，等着你在，真不是涮你。”我说。
“那就成。”
……
十五分钟后，阿宝顶着一身灰，掀开了苍蝇馆子的塑料帘，侧身进来了，坐在桌
边，压低了声音，问我：小祖哥，你下午进瓶湖养老院的事，不会是你臆想出来的
吧？还是你中了人家的幻术，看到了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不应该啊！”
我这还担心白万岁呢，结果……连瓶山养老院都不见了！
人不见了我能理解，这么大的一栋养老院怎么也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张瑞松呢？你找到没？”
“找到个鸡毛，养老院都不见了，养老院院长我找得到？”阿宝气呼呼的喝着茶。
老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回倒好，和尚跑了不说，庙都长脚跑了。
我喊来了餐馆的老板，散了根烟。
老板是个耿直人，个子五大三粗，说话的时候，喜欢笑，一笑整张脸都拧巴成一
坨，很有趣的爷们。
他低头看了看烟根，说：哟，好烟叻，我也就过年时候遇见土豪哥们，能抽上一回。
点了烟，他喷了口白雾，问：小兄弟找我有事！
“没多大事，我是外地人。”
“看出来了。”老板指着打边炉，说：我们本地人，什么都不讲究，就吃讲究，牛肉
下了锅，得立马就吃，哪怕遇上天大的事，吃完了再说。
也是！
南粤号称大吃货省嘛，美食之城。
我问老板：我吧，有个姑爹，住瓶湖这边，他儿子、儿媳都在京城一工厂里打工，
结果工厂发了把大火，夫妻俩就被活活烧死了，我得了信吧，让我大哥去京城处理
夫妻俩后事了，我呢，来把我姑爹接到川西去生活，但我不知道姑爹具体的家庭住
址，手机打了，可是欠费了。
“哎哟，真是惨啊，不过这年头，南粤有的是厂子打工，跑京城去做工？想得出
来。”老板话锋一转，给我竖了跟大拇指，说：也亏你俩兄弟仗义，都这样了，还
想着姑爹，对了，你姑爹叫什么？说个名字，瓶湖一带，我没找不到的。
我随意编了一个名字，说：茅西安。
“茅西安？没听说过，是在瓶湖住吗？”
“是！是！不过现在不是了，他儿媳、儿子出去打工嘛，没精力照顾他，把他给送
养老院去了，养老院的名字，就叫瓶湖养老院。”我继续跟老板套话。
老板一听，整个人愣了一秒，但随后，他换了一副“戏谑”的脸孔，说：养老院？那
么高端的地方，瓶湖哪儿有！咱们这就是个小镇子，虽然人多了点吧，但都比较保
守，养老都是家里养，谁送专门的地方去养老啊，跟进牢房差不多，小兄弟，你多
半是记错了。
“小祖哥，我也觉得你是不是……”阿宝也有些怀疑我下午看到的是幻觉。
我摇摇头，看得出来，这老板显然是知道“瓶湖养老院”，只是他不肯说，要不然在
我第一次提及养老院的时候，他干嘛楞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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