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_恶毒女配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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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天才·八六中文网()

  第二十三章

  元若枝完完全全没想到,魏锋程竟然会到广济寺来堵她。

  她瞧了瞧殿宇四周,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他是有意支开了旁人。

  元若枝未免张扬,今日特地戴着白色的帷帽,轻纱长幔一直垂落到她胸口,难见其真正容颜。

  魏锋程作揖告罪:“元姑娘,实在唐突了。”

  元若枝并不揭帷帽,冷冷瞧着魏锋程,道:“不管侯爷为何来私见我,都很是不妥吧!若传出去,白白坏了我的名声。”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不会叫人瞧见。”

  魏锋程满脸的歉意与关怀,目光急切:“我是来负荆请罪的。听说……你为了我,与你继妹吵架,她泼了你一身茶水,烫伤了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元若枝瞪大了眼睛,魏锋程在说什么?

  他要迎娶的,是元若娴,干她元若枝什么事!

  且他这是请的什么罪?

  难不成他以为她真是为了他才拿茶水泼元若娴?

  做什么春秋大梦!

  魏锋程见元若枝愣愣不说话,心想是被他这般鲁莽给吓着了,便断定他心仪女子,极端庄自重,心中越发欢喜。

  元若枝明白过来,魏锋程这是认错人了。

  这便是女主命,便是魏锋程认错了,也注定要娶元若娴。

  元若枝可没有心思陷入他们二人之间的纠葛之中,将错就错就说:“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并无大碍,请速速离开。”

  魏锋程那双眼睛粘在了元若枝身上似的,恨不得亲手揭开她的面纱,一次瞧个清楚。

  可他却清楚,“元若娴”这样庄重矜持的姑娘,断不会在他面前揭开面纱。

  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痒难耐。

  魏锋程在极力克制之中,依依不舍地道:“那……便不多打扰,你自己在元家小心着些,若你那继妹还仗势欺人,可以送信到我昌平侯府,我差人来提前‘照看’你,想来元家也是不会拒绝的。”

  元若枝心中鄙夷,这是把她元家当虎狼窝了么!

  蠢货。

  元家要真这样不堪,元若娴还有机会长大且处处冒头?

  魏锋程压下喜色离开,走到要出宝殿的地方,都还忍不住回头瞧了元若枝一眼,却见她如空谷玉兰屹立风中。

  他激动地握了握拳。

  揭她面纱有何意思。

  大婚那日,他要亲手揭开她的红盖头。

  “晦气。”

  元若枝蹙了蹙眉,往宝殿里继续去拜菩萨。

  这一转身踏进去,又吓了一跳。

  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尊大佛,瞧那身量与滚边的衣角,不是聂延璋又是谁?

  元若枝福了福身,语气有些狐疑:“太子殿下?”

  聂延璋徐徐转身,打量了元若枝一眼。

  这一眼,叫元若枝有些怪异感,聂延璋赶在这个时候来,仿佛抓|奸似的。

  却见聂延璋又莫名其妙笑了笑。

  他笑起来极好看,眼睫轻颤,眸光淳净,能与日月争辉。

  元若枝看得出来,他这是真笑。

  他是真的在高兴。

  却不知道是在为什么而高兴。

  聂延璋垂了垂眸,说:“孤还以为……”

  元若枝蹙眉,“以为什么?”

  聂延璋抬起眼睫,瞧着她,笑意直抵眼底:“以为你知道魏狗认错了人,会顺水推舟,当着孤的面红杏出墙。”

  元若枝额心突突地跳。

  这是什么混账话!

  她云英未嫁,何谈红杏出墙?

  聂延璋迈着长腿走到元若枝跟前,满意地俯身凑到她的帷帽前,伸出一只手潜入她所戴的白纱之中。

  元若枝藏在纱幔中瞥过去,钻进来的几根手指白净修长,一节一节似弯折的瘦竹,却不失竹节的冷冽风骨。

  他连身体的枝节末梢,都和他的心脏一样,是冰冰冷冷的。

  聂延璋敛起漂亮细长的眉眼,指尖轻轻一挑,便撩开了元若枝的面纱。

  面纱底下,元若枝未施粉黛,却颜如渥丹。

  若魏狗那厮瞧见,又不知要猥琐到什么地步。

  聂延璋却觉得,不怪魏狗。

  这样一张脸,任谁也难无情。

  但瞧见别的男人对着这张脸情难自禁,他也情难自禁地想着,不如将这副漂亮皮囊完完整整,永永远远地留在他手边,时时把玩,夜夜寝枕。

  叫人一刻也觊觎不得。

  聂延璋笑着问道:“既然你对孤如此的忠贞,孤满足你,可好?”

  元若枝眼神滞了片刻,即刻跪下道:“殿下,臣女……”

  聂延璋阴森森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想好了再说。”

  元若枝只稍停一息,继续垂头说道:“殿下仙姿出尘,术艺绝伦,地位超然,如清天神明,西天尊佛。鸾鹤可喜可敬,鹰虎可畏可惧,神佛却不能玷污。”

  殿内不知道过了多久都没有声音。

  换做旁人,早要吓得晕过去,或哭起来。

  而元若枝,紧张归紧张,聂延璋却瞧得出来,她压根就不怕。

  她不怕他,也不怕死。

  这倒是叫他,真真儿地好奇诧异。

  她好似无欲无求,却又有能力把事情做得很好,救灾时临危不乱,投壶一流,绣技精湛。

  她让人赞赏她,欢喜她,她却又偏偏不借着这些助力往上爬。

  世人费尽心思冒头掐尖儿,总要得点什么才好。

  那么她呢,到底想得什么?

  聂延璋慵懒的嗓音这时候才幽幽响起:“你就想拿这番说辞来打发孤?”

  元若枝语态诚恳:“臣女说的都是实话。”

  这番说辞么,虚得很。

  偏偏聂延璋还就是很受用。

  聂延璋扯了扯嘴角,语气愈发疏淡:“起来吧。孤也没说想娶你,别自作多情。”

  元若枝站起来的时候,悄悄瞧了聂延璋一眼。

  他眉眼素来精致沉郁,如今也还是一样,但却少了森然之色,没有杀气。

  竟不知是她那番话起了效用,还是聂延璋觉得她这人无趣,打算放过她。

  元若枝也没有心思在这儿纠缠,她福身刚要说走。

  聂延璋皱眉纳闷地问:“你不是要求神拜佛么,怎么也不求不拜了?”

  元若枝说:“殿下过来,想必也是求拜菩萨的,臣女去别的宝殿就是。”

  “不必。”聂延璋道:“孤只是来向菩萨求段姻缘,快得很。”

  元若枝心说,聂延璋还会来求姻缘?!

  很快她就见识到聂延璋是如何求神的了。

  聂延璋不跪不拜不烧香,他仰头淡漠逼视庄严肃穆的佛像,疏淡的嗓音冷傲十足:“若不给孤保一桩好媒,孤保证你还待在这宝殿之中,却不是永世受人香火了。”

  而是打碎了泥身,揉在泥灰里,铺在香客必经之路上,叫人日日踩来踏去。

  元若枝:“…………”

  这是拜神么,他这是明晃晃的威胁菩萨!

  她素知聂延璋目无王法,竟是连神佛也无。

  片刻后,聂延璋“拜”完了神,便离开了宝殿。

  陈福跟在后头,小心翼翼追问:“殿下,您何不……何不……对枝姑娘客气说明心意呢?”

  “心意?什么心意?”

  聂延璋眸色郁然,唇边噙着阴沉沉的笑:“你不懂。孤要她自己心甘情愿地做选择。”

  不管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无边恐惧。

  就像许谦文。

  他不也让许谦文自己主动选了么。

  这叫你情我愿。

  宝殿里头,元若枝也无心再拜什么。

  虽是求平安的菩萨,却叫聂延璋一闹,似也求不得平安了。

  玉璧玉勾赶过来的时候,元若枝手里的香还是原样。

  玉璧恼怒道:“没想到昌平侯府的人也来了,好大的排场,奴婢才将要进来,魏家人不许呢!”

  元若枝淡声说:“走吧,大夫人和灵姐儿也该求完姻缘了。”

  元若枝带着两个丫鬟往广济寺大门外去。

  元若枝略微回头,帷帽动了动,恰巧看到聂延璋在她们身后走。

  玉璧玉勾吓得都不敢回头,脚底发虚。

  元若枝镇定地说:“加快步子,不要乱瞧就是了。”

  两个丫鬟连忙低下头,快速往大门口走。

  魏锋程却也是没有离开广济寺,他在宝殿宽阔的甬道上瞧见聂延璋,怔了半晌。

  太子难道还是个会求神拜佛的人?

  他又见“元若娴”似乎有意避开太子似的,心中沉闷了片刻,自然而然猜想着,太子会不会见到了“元若娴”,想同他抢人?

  魏锋程的猜想即刻被印证了。

  “元若娴”就跟有意躲着太子一般就,脚步快得能生风,径直往大门逃去。

  那不是在逃太子那疯子,是在逃谁?!

  “元若娴”与太子关系,不一般。

  魏锋程心里堵得发酸。

  片刻后,他却又兀自笑了笑。

  凭谁看上“元若娴”,他们婚事已定,她很快就要成为他的妻子,谁也夺不走!

  魏锋程回家后,催问母亲林氏,婚事准备得如何。

  林氏颇有不满道:“你急什么?纳吉在祖庙占卜时,本来就有凶兆……”

  魏锋程皱眉道:“聘礼预备的如何了?母亲不要薄待她,省得丢了我们昌平侯府的脸面。”

  林氏绞着帕子面色铁青地道:“人还没过门,你就这样偏袒她,日后她要嫁过来,我看你心里也是没有我这个娘了!”

  魏锋程心烦地说:“母亲胡扯些什么?儿子不过问您婚礼章程。”

  林氏见魏锋程如此坚定,心想婚事也都到这个地步了,才没好气地说:“聘礼正在预备,我既替你操持了,你便不必担心了。”

  魏锋程这才高兴了些,露出了春风得意的笑容。

  魏锋程走后,魏静到林氏跟前抱怨:“原是元家三房嫡出的姑娘,咱们都嫌她身份太低,哥哥如今竟然要娶个继室女,且还不是元家真正的姐儿。昌平侯府的脸都不知道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林氏更加难受,大有出息的儿子,竟然娶了这个么连锦上添花都做不到的东西回来。

  她就跟吃了苍蝇似的。

  偏“元若娴”还将魏锋程迷得五迷三道的。

  她恨不得现在就去给“元若娴”立婆婆的规矩!

  “元若娴”人还没过门。

  魏家母女两个,已经先把“元若娴”给恨上了。

  晴天西沉的太阳格外深红,染红了满缸的水。

  水里面橘红的几尾小金鱼,皆若空游无所依,咬尾来回嬉戏。

  元若枝撒了一把鱼食儿下去,玩耍的小金鱼们又纷纷仰跃到水面上,张嘴乞食。

  玉璧笑眯眯从人语堂外进来,立刻就要报喜:“姑娘,积香馆那边哭得厉害呢!”

  元若枝纤纤素手,缓缓地向清澈的水里撒着麦色的鱼食,随口问道:“哭什么呢?嫁侯府这样天大的喜事,有什么可哭的?”

  玉璧越说越来劲儿,眉飞色舞:“还不是那起子没脸没皮的,吃咱们元家的大米还不够,还想要咱们元家的金银财宝!去三老爷跟前讨嫁妆不成,竟又去老夫人跟前讨要,说是为了咱们元家的脸面。老天有眼,咱们元家的脸面全凭娴姐儿一个人支撑了不成!”

  她稍歇一口气,继续笑道:“三夫人叫老夫人给轰出来了,满院子的人都瞧见了,好生丢脸。”

  玉勾去把人语堂的大门顺手关上。

  这些话自己院儿里说就成了,若叫外人听去,又是个麻烦,霍氏再怎么说,那也是姑娘的嫡母。

  玉勾还没关上门,一只长着老人斑的手将门给挡开了,温妈妈笑着进来:“青|天|白|日的,关什么门?”

  元若枝把剩下的鱼食全一把撒进水缸里,旋身笑道:“温妈妈,快请屋里坐。”

  温妈妈笑道:“不坐了,老夫人请姑娘去呢。”

  元若枝知道肯定又是内宅之事。

  她便回屋多加了两根金簪,去了老夫人院子里。

  已是夕阳落山的时候,她大伯父和父亲竟然也都在。

  元若枝进去行了礼,与大伯母尤氏坐在一处。

  元老夫人很慈和地同元若枝道:“也不叫你说什么,照样只叫你来听一听管家的事。”

  元永业偷偷笑了笑,他乐得见老夫人这样疼他女儿。

  元若枝微微点了头。

  元老夫人那头就又说了起来,她道:“盐案的事,咱们家虽然一点儿也没沾上,却也不能掉以轻心。吩咐姑娘和爷们儿,这些日子警醒着些,但凡与许家以及涉案人家相关的官宦之家,通通不许往来。尤其家里几个爱吃花酒的爷们儿,给我看管紧些!”

  元若枝不知道许家怎么了,便问尤氏。

  尤氏小声地说:“许布政使不是落案了么,证据齐全的很,朝廷里查的也利落,只是不等朝廷拿人,许家的人就……”

  元若枝挑了挑眉尖。

  许家的还敢逃跑不成?

  可盐案贪污数额巨大,朝廷里又不是死人,定是早就严防死守,绝不会让许家人闻风而逃。

  尤氏声音越发低了:“许家的人不等朝廷去拿人,便自相残杀,自己个把自己个给撕咬死了。”

  元若枝惊讶地绞了绞帕子,“相互撕咬死的?”

  尤氏点头道:“我也是头一次听这样骇人听闻的死法。你姑娘家家的,知道个差不多就得了,详细的你别问,否则三日都不下饭。”

  毕竟,到死的时候,连尸首都归拢不清楚的人家,满京城也就许家这么一家子。

  元若枝问道:“可有活口?”

  尤氏摇头:“没有,一个都没有。”

  元若枝沉吟片刻说:“若不这般,或许还有些女眷可以流放,或入教坊司。凄苦是凄苦了些,总不至于这样凄惨。”

  尤氏是管家的人,自当念及自家,后脖子发凉:“也难怪许家有这样一灾,大厦倾倒,都是从内里开始腐朽的。”

  元若枝却想着,内里的腐朽也是需要时间的。

  而聂延璋竟不知施用了什么法子,加快了腐朽速度与程度。

  元老夫人略交代了几句,大老爷与尤氏便一同离去,忙着去里外敲打。

  剩下元若枝与元永业父女二人,同老夫人说话。

  元老夫人叫元若枝,也是为了元若娴出嫁的事,不为别的,只为安抚元若枝,跟她说:“当着你父亲的面,我也要说一句,枝姐儿你才是我们元家正经的嫡出血脉,娴姐儿再姓一百年的‘元’,也只是在元家讨口饭吃的东西。凭她高嫁去哪里,嫁妆也越不过你去!”

  元若枝起身同老夫人道了谢。

  元永业连忙作揖道:“儿子明白,儿子不会亏待枝姐儿的。”

  元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忍下了当着元若枝的面,指责元永业的话,便打发他们父女。

  元永业同元若枝一起离开的时候,他脸上很有几分懊悔。

  他避开元若枝的眼睛,很难为情地解释:“我外放真州那会儿,若不是霍氏有了身孕,爹断然不会娶这样一位生事的女人回来。”

  家训里有为长者讳的规矩。

  元永业的私事,元若枝知道的不多,不过是听了几耳朵的闲言碎语罢了。

  但男人一有事,便怪女人大了肚子,她却觉得很可笑。

  元若枝淡声道:“可惜了父亲为子嗣娶妇,却也没有福分留下子嗣。”

  想起霍氏怀的那个孩子,元永业还很惋惜:“她怀那个孩子,怀得十分凶险,都六个月大,有了胎动,却还是没留下。”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对霍氏那般怜惜。

  元永业不由得伤感道:“或许就是我子嗣福薄吧!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如今膝下也只有你一个康健的了。”

  元若枝闻言,想起了她的兄长。

  她唯一骨肉相连的血脉之亲,因为身体孱弱,一直养在外省的寺庙里。

  皈依佛门后,他已有许多年不往家里寄家书。

  十多年过去,元若枝已然不记得兄长的相貌。

  这点她或许是承袭了元永业的命运,天生福薄,少至亲之情。

  皇宫,御书房。

  折子茶盏落了一地。

  建兴帝生了极大的脾气,面色赤红,气息都不均匀了。

  聂延璋跪在地上,瓷片滚到他膝盖底下,刺破了他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浸透了他玄色衣衫。

  他却一动不动,不知疼似的,眸光漠然。

  建兴帝负手走到聂延璋跟前,冷酷地打量着聂延璋。

  他的眉心竖纹很深,积威甚重,凌厉压人。

  建兴帝牙槽发紧,愤怒关不住,从牙缝里溜出来:“太子,替你姨母一家子报了仇,你现在可满意?”

  聂延璋终于有了表情,却是分外夸张的惊讶:“父皇在说什么?儿臣不明白。”

  建兴帝太阳穴都在猛跳。

  许家死的那么惨烈,恶心。

  除了他的好儿子聂延璋,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做出这般残忍暴戾的事情?

  但,建兴帝却没有抓住聂延璋的任何把柄。

  许谦文是自己招供的,亲手画了押。

  人证物证,完整卷宗,是他派出去的亲信呈上来的。

  最终的结果是三司会审的人定的。

  哪里都挑不出错。

  建兴帝没有废太子的理由。

  建兴帝回到椅子上,面色铁青地又摔了一只白玉盏,冷冷道:“滚!禁足三月,朕三个月都不想再见到你!”

  聂延璋姿态优雅地行大礼:“儿臣,告退。”

  全无悔意。

  聂延璋从御书房离开后,回了太子寝宫。

  陈福瞧着他膝盖上的血迹,心口发紧,焦急道:“殿下!奴婢给您找药去。”

  聂延璋不耐烦说:“找什么药?孤要你找的东西找来没有?”

  似不知道疼似的。

  陈福只好道:“找来了,找来了。”

  他着人将东西呈了上来。

  一只红色托盘里,呈着五只青花瓷大碗。

  里头分别放着洗净,除了味儿的羊肠、猪肠、牛肠、鸭肠、鸡肠。

  聂延璋一一捏过去,手感最好的就是鸭肠。

  但是么,半点都没有抚摸元若枝嘴唇的触感。

  他自顾摇了摇头,小声嫌弃道:“……怎么还有点儿恶心。”

  既没她的唇色好看,也没有她的唇肉好摸。

  陈福却盯着聂延璋的膝盖发急,流这么多的血,也不知道伤到骨头没有!

  聂延璋失望地起身,道:“父皇罚朕禁足三月,走吧,去平康姑母家禁足去。”

  陈福心惊,“这、这妥吗?”

  聂延璋道:“父皇又没说只能在东宫禁足。走吧,再晚巡宫的人要来看守东宫,就走不了了。”

  陈福连忙跟上。

  离宫路上,聂延璋意外听到宫女说,乔贵妃养了松鼠。

  他让陈福钻狗洞进翊坤宫,把松鼠偷走了才满意地离开皇宫,去了平康大长公主府中。

  平康大长公主一听说聂延璋要到她这儿住上三个月,眼睛发晕。

  她是疼侄子不错,但聂延璋人怕狗憎的,同住三个月哪儿成啊!

  何况她都已经广发了赏花宴的帖子,京中贵女没两日就要上门来赏花儿的!

  聂延璋信誓旦旦保证:“姑母安心,孤绝对不搅和了你的赏花宴。”

  平康大长公主心说,安心才怪呢。

  元若枝也得来,他还能坐得住?

  广济寺那么远都巴巴儿追去了,现在人就在眼跟前,他还能老实得了?

  平康大长公主怕吓到来客,有意隐瞒了聂延璋常住公主府的消息。

  元若枝也没料到,竟又撞到了聂延璋。

  他又坐在轮椅上,手里提着鸟笼子,笼子里养着一只小松鼠,松鼠在笼子里头叫:“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元若枝:“…………”

  作者有话要说:3号更新在凌晨,也就是说再过两三个小时就可以看到明天的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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