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窦丛生_病美人成为恶龙师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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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窦丛生

  满室鸦雀无声,被送来的皆是沉得住气的安静孩子,只一个个眼神懵懂往上瞧,目光所在不过是花儿和蝴蝶而已。

  倒是那圣童缓缓坐直了身子,这室内才出现了衣物窸窣声。

  圣童指向前排一个看着蝴蝶愣神的孩子,勾勾手指,说:“你走过来,我就将蝴蝶赠予你一只。”

  孩子单纯心思,起身拍拍裤腿,就往蝴蝶处近了近,正是要触上蝶翼时,忽然就见那圣童以袖掩面,不知做了什么。

  只听那对蝴蝶充满好奇的孩子登时“哇啦”一声惊哭起来。

  圣童抬手一挥,就将那哭闹不止的孩子拂到远处,重新又倚回凭几上,指尖轻叩着手臂,任是叫人瞧不见脸,也看出他因此得趣。

  如此重复,兴致不减,将受到惊吓的孩子分到了左侧,呆呆愣愣的分到了右侧。

  白卿云瞧在眼里,神识与徒弟传音一句,“我哪边都不能去。”

  “你是两边都想救,”应无患叹了口气,“我从前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脾气差,当年在明净峰听不进劝,到如今才知,你看着我无可救药的模样,是有多难受。”

  “……”白卿云一时语噎。

  自己从前真是在应无患身上用过心,也真是视其无可救药才送其去了幻境,可说难受还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自己从来就是个有始有终的性子,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无例外,是以对于管教失败,自己说着放手了,却从未当真把徒弟往外推。

  就是下山前说的不再管应无患下手对抗师伯,也是在这每一日的相处中反复琢磨,琢磨着如今的应无患能有几分取胜的把握。

  可事实上,应无患从未在自己面前展示过一次幻境中参悟的剑术,就是心性也显然与之前信誓旦旦炼过心,相差甚远。

  不能细想,若想得太多,所有过往都会变成谎,而他太过在意应无患,不愿意说出口,便只能将所有疑惑深埋心底。

  “我是说我无药可救,可不是说你,”因为见他许久不回话,赶紧解释道,“你不听劝,一定都是有道理的。”

  “我做什么你都觉得好?”白卿云唇角微勾,又赶紧恢复面无表情。

  “那是自然。”应无患表忠心倒是快。

  白卿云很自然一句打击道:“我当年劝不动你只觉得烦,可半点没有难受。”

  “……”应无患愣住了,这呆样并未维持多久,牙就咬上了白卿云的手臂,哀怨道,“宝贝,实话不是这样说的。”

  “你现在换个称呼道歉还来得及。”白卿云倏然将双手交叠笼在了袖子里,那一双白嫩的小手,一手掐住蛇头,一手掐住蛇尾,缠缠绕绕,就给打了个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父!”应无患一下声音都尖细起来,“错了,真知错了,我从前真不是个东西。”

  白卿云解开一个结,又缠作一个新花样,竟发现自己打小也没个玩乐的记忆,却对玩蛇很有些熟练。

  难不成,这也能是种天赋?

  他沉默玩了片刻,心情方才舒畅了些许,倒是情不自禁又说了句实话,“既知从前错了,以后便不许再提起,我当年不难受,如今再让我劝你不听,我是会难过的。”

  “难受”与“难过”不过一字之差,用上的情感却是天差地别。

  应无患被迫舒展完筋骨,语气老实又乖巧,道:“谁敢让你哭,就该被天打雷劈。”

  宣誓的是自己,想着该被惩罚的却是那苍冥,若是那狗东西都能活在人世,那他应无患,一定挨不着雷劈。

  转眼间,圣童已然清点完大半,手遥遥一指,就对上了白卿云。

  白卿云就连对方勾手指都没等,直接就起了身,仪态万千地步向那圣童,神色之淡定,气度之雍容,只一坐到那圣童身侧,就将那圣童衬得似一个赝品。

  “你这张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圣童银色面具近到白卿云面前,带来了极重寒气,阴冷至极。

  白卿云一言未发,只满目纯洁地看着围绕圣童的蝴蝶,以他高深修为,自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就将那些蝴蝶吸引到自己身边。

  只见那圣童指尖倏然掐紧凭几扶手,一身寒气更甚。

  白卿云正要开口说话,应无患登时在他手臂咬了一口,传音要他学着自己说话。

  白卿云再次开口便是,“听说圣洁之人,能通万灵。”

  “说的是你还是我?”圣童倏然端坐直了些,面对白卿云之时,并未避开旁人以袖遮面,只一手大方揭下面具,露出了一张秀气的小脸。

  唯有那双没有瞳仁的白眼瘆人了些,足以恫吓到任何一个毫无准备面对面的人。

  可白卿云并非稚子,与其说对这双眼睛在意,不如说吸引他注意,惹他厌烦的是这张脸,轮廓竟与自己三分相似。

  可自己容貌最为特别的便是一双湖水蓝的眼睛,少了这一点,差了千万分。

  白卿云神色淡然,传音应无患道:“他不会看出我与他容貌相似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有,”应无患吐着信子,不过是在给镜妖捕捉信息的机会,“他应该没有见过真正的你,也许是画像,也许是听说,他现在看着你的眼睛,心里在妒忌。”

  圣童指甲刮着面具上的眼眶,指尖几乎扣了进去。

  应无患登时语气不好,传音说道:“他想挖了你的眼睛。”

  四周因恐惧出现的哭声本是此起彼伏,可此刻皆是看见了圣童的眼睛,该是一瞬想起方才的惊吓,竟是哭作一团,吵得要命。

  那圣童故作充耳不闻,歪歪倚回到凭几上,眉头一挑,颇有些白卿云不耐烦时的神态,挥了挥手,就似他在宗门习惯的挥之则去,语气也似全不在意一般,道:“哭都不会,该是被分在痴傻那边。”

  可这一挥,人并未动。

  白卿云只是文静闲雅,疑惑一瞥,请问了声,“你是要我走到那边去吗?”

  “你这人……”圣童蓦然轻笑一声。

  白卿云也随他敷衍一笑,道:“我们有一样的眼睛,很特别的眼睛。”

  “有趣,”圣童忽然就对那些或呆或闹的孩子失去了兴趣,没有瞳仁的眼睛紧盯着白卿云的眼睛,吩咐道,“你今夜,就守在我的屋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圣童离去后,白卿云便被两名活死人护卫送到了圣童的住处。

  这间卧房寻常,并没有什么因特殊癖好摆放的东西。

  白卿云随意瞧了瞧,便在那两名护卫离去后,坐到桌子边,将应无患从袖子里甩了出来。

  他倒是想问一句,为何应无患能在看不见人眼睛的时候,判断人心,可话到嘴边,还在犹豫,却是应无患先说了话。

  “你不会以为这圣童会在睡觉的地方摆坛子吧?”

  白卿云一言不发,再多疑问在他二人约定的夜晚来临前,都可以忍。

  “卿云?”应无患小蛇一条在桌面上,与人隔着的距离堪称鸿沟了。

  白卿云冷漠将那小蛇探头探脑,要越过来的动作用指尖阻下了,便又缓缓眨眼,提起了方才的事,“你提醒我在他挥袖之时,身形不移,是因为鬼术对我不会有用?”

  “他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该是自以为圣洁,鬼术对真正的圣人起效甚微,”应无患在他指尖蹭了蹭,“若是真有一人的灵魂,比那些孩子还要纯净,又让他看不穿,想来必能吸引他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天明之前,那些孩子应该都是安全的吧。”白卿云道。

  “最有意思的都没琢磨透,哪有心思看那些庸人。”应无患语气自信,笑意满满。

  ……

  圣童是在入夜后回到住处来的,一见着白卿云在等,就主动近前来寒暄了两句,半点不似白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样。

  而白卿云真就被当成了孩子的玩伴一般,听着那圣童不同于人前的幼稚话语,看着圣童从一个个柜子里取出年幼之人才会玩的东西。

  沙包、毽子、翻绳……

  高兴起来,一人玩不够,还偏要他一起加入游戏,似在极力证明着自己三岁孩童的身份。

  白卿云可真是既不擅长伪装,也不曾有过所谓童年,应付起这样的孩子来,除了冷,就只能更冷,非得是用这种冷漠,真让对方更瞧出些特别来。

  “你还真像那个人。”圣童与他玩闹是没有带着面具的,一张死白的脸,一双空洞的眼,不过鼻头一皱,也还算能被看出些反感嫌恶的情绪来。

  “什么人?”白卿云这稳重的气质,也只有声音年幼,奶气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圣童独自走到妆台镜子前,抛开沙包拍了拍手,对着镜子照了照,转头说:“你这样的孩子真是无趣,倒是我不承想要试试你这样,难道你自己看不出来,你这张脸与我有些近似吗?”

  白卿云眉头微动,极小的神情变化而已。

  圣童立刻看在了眼里,笑了笑,道:“若是那位见了你,怕不是魂都要丢了。”

  “我听不懂。”白卿云说得算是坦诚。

  圣童便冲着他招了招手,待他近到身侧,忽然抬手打开一个妆匣,那匣子里竟是整齐码放着许多双眼珠子,俱是异色的瞳孔,偏青偏蓝。

  白卿云冷眼看着圣童指尖在那一对对眼珠子上游走。

  圣童一脸云淡风轻,抠出一对蓝色的,信手安在了眼眶里。

  显然不是自己的眼睛,用着就是不顺溜,侧眼看向他时,是一只瞳孔朝着人,一只偏向了另一侧,竟是比之白眸无瞳更瘆人了几分。

  “我原以为那人说水一般的好颜色,是不存在的,没承想,长在你的眼眶里。”

  圣童指尖接近白卿云的眼睛,过于繁复的衣裳,就连抬手都露不出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卿云躲都未躲,目光瞧在那圣童的袖口里,隐隐看见些寒气溢出,越是近到面前,越是令人不适,鼻尖痒痒。

  圣童偏向两侧的眼珠子聚回到中央,忽而轻声一笑,说道:“我带你去看看圣殿中的游戏,你若是有了情绪,我便吃掉你的灵魂,剜去你的眼睛,若你面无表情,我自有更好的去处带你去。”

  所谓游戏。

  能让人面无表情,还真就是瞧见的人是白卿云。

  圣殿中一处石屋外,他被圣童抓着衣袖,正透过一扇隐蔽的小窗,看向屋子里。

  那屋子里关了十个孩子,一人年长约莫六岁,其余皆是三四岁的幼童,正是今日见到的那些。

  圣童眼见那六岁的孩子手执一盏油灯,鬼魅一般踏进了屋里,忽而兴奋不已,攥紧了白卿云的袖子,道:“你看他的脸上,红染料像不像血,拙劣的扮相,哼,若是吓不哭这些孩子,我便把他投进坛子里。”

  这怪癖若是初次听闻,或许能让白卿云惊讶些许,可有了在小溪村和永城的经历,他顿时明白过来,这圣童招纳纯洁的孩子,并不是觉着纯洁的灵魂有趣。

  而是通过这人吓人的游戏,收集由至纯变成极度恐惧的灵魂。

  “你看,他开始装神弄鬼说故事了。”圣童兴奋的身体都在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落在白卿云眼里,忽然又想起李家那对老夫妇,被哄骗在屋子里,活活饿死,守着虚假的承诺,亲手毁了儿子轮回的路。

  这种戏耍,该是次次都让眼前的怪物兴奋到发抖,越是毁灭纯粹的心,越是从中得趣,想来在永城常府一日被杀光的人,才是违逆了这怪物的游戏,不过是书生冤魂癫狂后的私心。

  屋内那掌灯的孩子用鬼故事吓哭了一屋的幼童,不见在哭声中受感染分毫,竟是虔诚向着圣童住处的方向跪拜,念念有词,感激不已。

  “他在向你道谢。”白卿云拂开圣童快要掐上自己手臂的手。

  圣童退后一步,从游戏中挪开眼睛,眼珠子胡乱转了转,看向四周,打了个响指,就在一片漆黑中点亮了数十幢石屋。

  这每一间屋子都极有可能重复着一样的游戏。

  “这些说故事的孩子,心已经不再纯洁了,你猜猜,我什么时候把他们都丢进坛子里,”圣童笑着又去拽白卿云,指了指幢幢石屋后的阴暗树林,“你要停留在这,还是和我去看看,我忘了告诉你的坛子是什么?”

  这意思,倒是在提醒他,若是对这屋里的事有了情绪,就要在此地跟他动手了。

  “是不是林元宗跟这里有什么关系,你没有告诉我?”应无患传音问道,他白日里把坏事都往林元宗身上猜,可并没有真凭实据。

  白卿云没有回应,只因为他听过林元宗的告罪,这罪过事关太清仙宗的名声,却无关应无患,以他多年来对应无患的了解,只要将此事牵扯上林元宗,必是要无穷无尽将所见所闻都算作林元宗的错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对应无患动了心,若是听了太多不实又充满情绪的话语,难免会失去自己对人对事的判断。

  “请圣童带路吧。”白卿云没有回应应无患。

  这一路很静,谁都没有说话,直到那圣童将他引到一处巨大的坑洞,尚未全然看清坑中全貌,便已有恶臭扑来,像极了在李家那团邪祟的气息。

  白卿云抬眼一瞧,瞧上一眼便挪开了视线,一阵反胃使他咳嗽几声。

  “所以你要听话,让我不高兴的,全部都被丢进了坛子里,”圣童围着他缓缓踱步,“你看那头发漫出来的,是三月前我抓了少女,要她们和坐怀不乱的男人玩游戏,那还没有动静的坛子里,是我七日前丢进去的孩子。”

  “大孩子就是闹腾,死的时候哭得可带劲了,一个劲地说什么,那些小孩子痴痴傻傻的。”

  白卿云想起今日这人将孩子分成了两类,会哭的一边,呆住没有反应的在另一边,明明知道吓不哭,还偏给了说故事的孩子希望。

  “他怎么把什么恶心的事都说给你听?”应无患真想翻个白眼骂不要脸。

  那圣童却是展示杰作一般满脸得意,“就是要有痴傻的才有趣啊,他们死的时候还在膜拜我,自以为犯了错,我便将那些害了他们性命的傻货,全给他们吃了。”

  “疯子。”白卿云骤然骂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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