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萨多瓦攻防战（一）
骑乘着飞龙的枯潮指挥官如同黑色的幕布一般在空中擦过。它飞掠过的军阵中，暗淡的红色潮水般铺满了大地，那是枯潮邪魔的眼睛。夕阳下数万双红色的眼睛点缀着黑色的军团，让城上的战士们不寒而栗，弗瑞德清楚地知道这群在他眼里战斗力略微超过五的玩家，此时士气已经因为受到“包围”、“数量差距”、“敌方超级作战单位出现”等因素，受到了很大影响。作为临时的军团指挥官，弗瑞德并没有选则直接并入这个近六千人的军团，任然保持着三人编组的小团队状态。
“我们的床弩有配备铁索么？”弗瑞德问阿修洛特。
“只有长绳，”女武士回答，“不过城内有铁匠铺和足够的金属，我们可以临时加工一批铁索，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们一共有十六具床弩和七架投石车，都是最新制作的，足够对付那头龙了。”
“也许吧，”弗瑞德继续盯着越来越近的龙骑士：“阿图维斯，怎么样？”
“绝对速度在220以上，最大飞行高度无法预测，”重装弩手目测了下速度，“恐怕仅仅靠弩炮和投石车的话，很难奏效，普通的远程武器无法对付这种敌人。”他看了看内城，“法师的数量是多少。”
圣武士达伽马回答：“有一定水准的法师一共有十二名，刚好足够释放一个联合法术。不过他们的法术要用来对付敌人的食人魔部队——
“可以对空吗？”撒迪厄斯没等他说完就问。
“那个法术是‘噩梦泥沼’，”聚集到城头围观飞龙的让接口说，“听也知道只能用在地上。”
“那么放弃联合法术，所有投石车用来压制敌方食人魔，”弗瑞德立即确定了布置，“加班加点生产锁链，我们必须想办法把那个大蜥蜴拉下来。让法师和重装步兵保护好床弩，圣职者由你们七武士的人带着轮换，外围坑道防御保留尽可能保留基本生存能力，别被龙息一口喷死就行了——我们谁都没和一头龙打过交道，所以找皮厚血多的往上顶。”
“如果它冲下来了呢？”
“那他就死定了，我们会亲自解决那个怪物。”撒迪厄斯信心十足。
“尽快安排好人员分配，基本作战指挥你们自己负责，保留一支预备队四十补充就行了，”弗瑞德继续交代，“别去管那个大蜥蜴，做好你们应该做的事情。”
“吼——”一阵龙鸣，龙骑士没有给守军更多的时间，他已经来到了前线。巨龙的表皮呈现紫黑色，尖利的骨刺布满龙躯；锋利的长牙露在长长的龙口之外，如刀山般，大口在吼叫时喷洒着唾液，配合那副狰狞可恶的外形，正是典型的被下层界污染后已经疯狂的魔龙。
那头大蜥蜴足有有二十米长，高度也应该有五米以上，比那头在北欧出没的火龙梅露基美雅要小很多，但仍然是一个强大的怪物。虽然东线潘普洛纳战场的玩家们都是经过整编，训练有素且经验丰富的军团编制——在弗瑞德眼里他们的战斗力依然只有五或者六——但若要和当初和传奇火龙硬碰硬对抗的北欧“拜火者”相比的话，实在不够看。从后者当初留下的影像资料来看，玩家们的魔法很难对有着极高魔法抗性和极大体积的龙族起效；飞行中的巨龙难以命中，就算用覆盖性弹幕压制，对那种规格的怪物也是不痛不痒。“拜火者”的玩家最后动用几十台弩炮密集设计，用铁索把火龙拉到地面，却被后者超强的肉体能力给碾压，惨遭失败。
当然，弗瑞德他们面对的这个长得毫无龙族美感的怪物自然不能和北欧那条传奇火龙相提并论，只要战术得当，弗瑞德觉得未必没有胜算。
“床弩不要随便发射，第一次攻击不要满弦，注意跟随瞄准，我们跟它耗！”弗瑞德最后补充着。
龙骑士驾着巨龙沿着魔潮滑行，他并没有急着进攻萨多瓦，而是在外围绕着圈，似乎在找防线上的弱点。不过弗瑞德敢肯定，要不是城墙上的床弩一直盯着他的话，恐怕这家伙早已经驾龙扑上来了。
“阿图维斯，够得着么？”弗瑞德拍了拍下属的肩膀。
“不行，他一直很小心地保持五百米左右的相对距离，这个距离上恐怕只有那个用猎龙努的小妞有把握，不过我们不清楚这种魔化巨龙的防御力，实际效果很难说。”“真该死……”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着天上的龙骑士转悠，“不过他总不能这么一直盘旋着吧。”弗瑞德抱怨，同时询问罗兰妮雅：“这种‘指挥官’阶级的家伙多么？”
“很少，但都是枯潮时邪魔大军的真正核心，他们似乎能直接和大恶魔的心灵连接。”
“真是糟糕的消息……”弗瑞德想着，恨恨地盯着龙骑士，“继续警戒。”
“队长，枯潮里有动静。”阿图维斯眼尖，先注意到了邪魔们的不同。
“嗯？”弗瑞德把注意力转向地面上的敌人。他发现敌人居然开始排列出工整的队形，而非以前那种乱糟糟的“集群”，远程部队、近战部队、妖术师部队甚至食人魔编队都开始变得有模有样。随着来自天上的龙吼，食人魔们居然把身边的矮魔人抓起来，妖术师们似乎对他们施加了神秘的法术。
“不是吧……”看到敌人的动作，所有人都有一种世界观崩溃的感觉。
“呼——”印证了众人的猜想，那些矮魔人居然被当做肉弹给扔过了护城河虽然有至少一半掉进了水里或是插在了木桩上，剩下的还是成功着陆在城下的战壕坑道体系中；然后这些魔怪没等被人砍成肉片，身上就冒出了邪恶的火焰。还以为是类似尸爆术那种炸弹的玩家们慌忙后退，就看到那些矮魔人在火焰中惨叫，然后一只手从他们体内伸出来，接着是另一只手……
“…………恶魔献祭…………”罗兰妮雅认识这种邪恶的法术，“那些矮魔人被当做给恶魔的祭品活祭，成为了恶魔来到现世的工具……”
“阿图维斯！撒迪厄斯！”弗瑞德大叫，示意法师加持轻灵术，然后一跃而下，“你们负责城墙，我亲自下去！”
“是！”两人回答。
————————————————————————
环绕堡垒的壕沟内，仅弗瑞德所在的正门这一面，大约就有三四十只通过献祭出现的恶魔。它们挥舞着巨大的斩首剑，脑袋很大且向后伸长，没有嘴唇，利齿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吼叫时泼洒带着腐蚀性的唾液，滴在地上发出“跐溜”一声，升起白烟。
弗瑞德认出这是恶魔中的中低级存在——放血者；它们地位比恶魔犬和链魔之类的炮灰要高，但实力相比暴魔和狂爪魔等显得低微。即使如此，这些家伙依然是很可怕的对手，相对人类而言它们的生命力和力量都非常强大，动作灵敏，而且是完完全全悍不畏死的疯狂菜刀兵种。
这些放血者嘶吼着扑到没通过意志鉴定而被恐怖景象震慑的玩家身上，张大嘴狠狠咬在他们的脖子上，有的直接将他们的头颅咬断，嚼威化巧克力球一般咀嚼几下，吞了下去；这些恶魔对人类的鲜血和脑浆的滋味十分满意，在尝过了凡人的美味后，挥舞着那把夸张的武器扑向整队的玩家们。
“啊——”恶魔们牙缝里漏着血液的形象太过于恐怖，以至于一些第一次接触恶魔的玩家们发出恐怖的惊叫。这直接打击了团队的士气，圣职者组成的救火队不得不分出兵力下到战壕里维持秩序。
“乒！”刚下到战壕的弗瑞德对混乱的局面忍无可忍，他毫不犹豫地敲碎了身边一个嗓门最大的懦夫，然后解除团队状态，“你们这群丢脸的杂碎，都给老子让开，让专业的来！”许是汁液飞溅如被撞烂的西瓜一样的景象威慑力比恶魔更强大，战斗力不过五的渣们纷纷躲开名为援军实为杀神的弗瑞德。
无人阻拦而大快朵颐的恶魔们发现了来自天界对头的气味，纷纷停下嘴上的活计，朝着圣骑士望来。
“恶魔！”弗瑞德的状态达到最佳，他要彻底清除此地的异端，“你们的命运是泯灭！”
“$^%##@”恶魔们的语言复杂而生涩，如同最邪恶的亵渎令弗瑞德反胃。十几个放血者抛下面前的食物或敌人，纷纷冲向孤身一人的圣骑士。
“Waaagh!!!”弗瑞德大吼一声，挥舞萨弗拉斯狠狠击中当先的敌人，将那个放血者的脸带着脊椎砸出身体，钉在锤头上的尖刺上，萨弗拉斯的烈焰吞噬着无头的尸体，骑士可以感觉到有一分微薄的邪恶力量被净化，吸收进那不灭的圣火中，“这就是你说的回复力量的手段么？”
“嗯。”天使轻轻应答。短暂的交流中又有一个恶魔被打碎了半个身体，孤零零的下半身直立着化为飞灰，“很好，虽然少了点，”弗瑞德的瞳孔已经因为对恶魔的感应而变成金色的太阳，“不过数量很足啊——死刑！”他跨出一步，战锤力敌斩首剑；下层界的堕落金属在接触瞬间布满裂痕，随后爆碎，战锤趋势不减地把惊愕的放血者打飞。那个恶魔高高地飞过护城河，落地后滚了两圈，被焚烧的残骸只剩下几截手指。
短短时间秒杀三个看似不可一世的恶魔，弗瑞德气场一时大盛，他顶着恶魔们及身的兵器，它们在“昊天使之拥”上留下了红色的划痕；然后毫不留情地将面前的敌人击倒，左脚踏在一个恶魔的腹部，将它压得弓起身体，然后倒握战锤，对着那个异形的脑袋按下。“第四个——”弗瑞德舔了舔嘴唇，挑衅地对着空中比了个中指，然后转头向身后的玩家喊，“都他妈傻了么，你们这群懦夫，狗屎，跟老子一起上！”
说着反手一击，又把一个意图偷袭的放血者砸翻在地，看也不看一脚踏上脑袋，享受着身下不断响起的“咔嚓”声，最终在“扑哧”一声后踩住了地面，“把这群异形都杀光！”弗瑞德单手持锤指向剩下的恶魔，“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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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床弩有配备铁索么？”弗瑞德问阿修洛特。
“只有长绳，”女武士回答，“不过城内有铁匠铺和足够的金属，我们可以临时加工一批铁索，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们一共有十六具床弩和七架投石车，都是最新制作的，足够对付那头龙了。”
“也许吧，”弗瑞德继续盯着越来越近的龙骑士：“阿图维斯，怎么样？”
“绝对速度在220以上，最大飞行高度无法预测，”重装弩手目测了下速度，“恐怕仅仅靠弩炮和投石车的话，很难奏效，普通的远程武器无法对付这种敌人。”他看了看内城，“法师的数量是多少。”
圣武士达伽马回答：“有一定水准的法师一共有十二名，刚好足够释放一个联合法术。不过他们的法术要用来对付敌人的食人魔部队——
“可以对空吗？”撒迪厄斯没等他说完就问。
“那个法术是‘噩梦泥沼’，”聚集到城头围观飞龙的让接口说，“听也知道只能用在地上。”
“那么放弃联合法术，所有投石车用来压制敌方食人魔，”弗瑞德立即确定了布置，“加班加点生产锁链，我们必须想办法把那个大蜥蜴拉下来。让法师和重装步兵保护好床弩，圣职者由你们七武士的人带着轮换，外围坑道防御保留尽可能保留基本生存能力，别被龙息一口喷死就行了——我们谁都没和一头龙打过交道，所以找皮厚血多的往上顶。”
“如果它冲下来了呢？”
“那他就死定了，我们会亲自解决那个怪物。”撒迪厄斯信心十足。
“尽快安排好人员分配，基本作战指挥你们自己负责，保留一支预备队四十补充就行了，”弗瑞德继续交代，“别去管那个大蜥蜴，做好你们应该做的事情。”
“吼——”一阵龙鸣，龙骑士没有给守军更多的时间，他已经来到了前线。巨龙的表皮呈现紫黑色，尖利的骨刺布满龙躯；锋利的长牙露在长长的龙口之外，如刀山般，大口在吼叫时喷洒着唾液，配合那副狰狞可恶的外形，正是典型的被下层界污染后已经疯狂的魔龙。
那头大蜥蜴足有有二十米长，高度也应该有五米以上，比那头在北欧出没的火龙梅露基美雅要小很多，但仍然是一个强大的怪物。虽然东线潘普洛纳战场的玩家们都是经过整编，训练有素且经验丰富的军团编制——在弗瑞德眼里他们的战斗力依然只有五或者六——但若要和当初和传奇火龙硬碰硬对抗的北欧“拜火者”相比的话，实在不够看。从后者当初留下的影像资料来看，玩家们的魔法很难对有着极高魔法抗性和极大体积的龙族起效；飞行中的巨龙难以命中，就算用覆盖性弹幕压制，对那种规格的怪物也是不痛不痒。“拜火者”的玩家最后动用几十台弩炮密集设计，用铁索把火龙拉到地面，却被后者超强的肉体能力给碾压，惨遭失败。
当然，弗瑞德他们面对的这个长得毫无龙族美感的怪物自然不能和北欧那条传奇火龙相提并论，只要战术得当，弗瑞德觉得未必没有胜算。
“床弩不要随便发射，第一次攻击不要满弦，注意跟随瞄准，我们跟它耗！”弗瑞德最后补充着。
龙骑士驾着巨龙沿着魔潮滑行，他并没有急着进攻萨多瓦，而是在外围绕着圈，似乎在找防线上的弱点。不过弗瑞德敢肯定，要不是城墙上的床弩一直盯着他的话，恐怕这家伙早已经驾龙扑上来了。
“阿图维斯，够得着么？”弗瑞德拍了拍下属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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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枯潮里有动静。”阿图维斯眼尖，先注意到了邪魔们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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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图维斯！撒迪厄斯！”弗瑞德大叫，示意法师加持轻灵术，然后一跃而下，“你们负责城墙，我亲自下去！”
“是！”两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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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瑞德认出这是恶魔中的中低级存在——放血者；它们地位比恶魔犬和链魔之类的炮灰要高，但实力相比暴魔和狂爪魔等显得低微。即使如此，这些家伙依然是很可怕的对手，相对人类而言它们的生命力和力量都非常强大，动作灵敏，而且是完完全全悍不畏死的疯狂菜刀兵种。
这些放血者嘶吼着扑到没通过意志鉴定而被恐怖景象震慑的玩家身上，张大嘴狠狠咬在他们的脖子上，有的直接将他们的头颅咬断，嚼威化巧克力球一般咀嚼几下，吞了下去；这些恶魔对人类的鲜血和脑浆的滋味十分满意，在尝过了凡人的美味后，挥舞着那把夸张的武器扑向整队的玩家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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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刚下到战壕的弗瑞德对混乱的局面忍无可忍，他毫不犹豫地敲碎了身边一个嗓门最大的懦夫，然后解除团队状态，“你们这群丢脸的杂碎，都给老子让开，让专业的来！”许是汁液飞溅如被撞烂的西瓜一样的景象威慑力比恶魔更强大，战斗力不过五的渣们纷纷躲开名为援军实为杀神的弗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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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弗瑞德的状态达到最佳，他要彻底清除此地的异端，“你们的命运是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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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aagh!!!”弗瑞德大吼一声，挥舞萨弗拉斯狠狠击中当先的敌人，将那个放血者的脸带着脊椎砸出身体，钉在锤头上的尖刺上，萨弗拉斯的烈焰吞噬着无头的尸体，骑士可以感觉到有一分微薄的邪恶力量被净化，吸收进那不灭的圣火中，“这就是你说的回复力量的手段么？”
“嗯。”天使轻轻应答。短暂的交流中又有一个恶魔被打碎了半个身体，孤零零的下半身直立着化为飞灰，“很好，虽然少了点，”弗瑞德的瞳孔已经因为对恶魔的感应而变成金色的太阳，“不过数量很足啊——死刑！”他跨出一步，战锤力敌斩首剑；下层界的堕落金属在接触瞬间布满裂痕，随后爆碎，战锤趋势不减地把惊愕的放血者打飞。那个恶魔高高地飞过护城河，落地后滚了两圈，被焚烧的残骸只剩下几截手指。
短短时间秒杀三个看似不可一世的恶魔，弗瑞德气场一时大盛，他顶着恶魔们及身的兵器，它们在“昊天使之拥”上留下了红色的划痕；然后毫不留情地将面前的敌人击倒，左脚踏在一个恶魔的腹部，将它压得弓起身体，然后倒握战锤，对着那个异形的脑袋按下。“第四个——”弗瑞德舔了舔嘴唇，挑衅地对着空中比了个中指，然后转头向身后的玩家喊，“都他妈傻了么，你们这群懦夫，狗屎，跟老子一起上！”
说着反手一击，又把一个意图偷袭的放血者砸翻在地，看也不看一脚踏上脑袋，享受着身下不断响起的“咔嚓”声，最终在“扑哧”一声后踩住了地面，“把这群异形都杀光！”弗瑞德单手持锤指向剩下的恶魔，“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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