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欢迎回家
这天，岳复正满脸坏笑的在院子里看“七戒”软绵绵的和它的新媳妇儿“沟通”感情，一名士兵突然快步跑到他面前，大声说道：“报告连长！上海接回来的老兵到了，已经快进城了！”
岳复神情一肃，直起身吩咐道：“通知秦少校、陈副连长，让他们立即集合队伍，随我一同迎接兄弟们！”
二十分钟后，由陈志和亲自带队，经过这段时间训练、已经颇具士兵模样的所有新兵以及保安营、预备队包括三支土匪收编而成的保安队所有人都已经在潼关城门口前整齐列队，站在打着背包下了马车的六十六名伤残老兵们面前。
久久，没有人说话。
气氛，有些凝重。
其中一名没了左手的老兵低声对身边那个少了一条右腿的同伴小声说道：
“这是咋情况？额咋觉得，这个岳连长是要给咱一个下马威呢？”
“放特么屁！人家大老远的把咱这帮残疾弄回来，就是为了逞威风的？要想逞威风，人家找正常人不行？找咱有个屁用？看着吧，额觉得这个岳连长不是那样的人。”
……
过了一会儿，潼关城门那两扇大门同时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
以岳复为首，秦雨凝和冯顺、赵大刚两人落后半步，在他们后面，是原属一一六旅的那四十六名老兵当中的三十人。
除了跟着周二狗看守铁矿的十六名士兵，所有人都到齐了。
岳复身上的军装是上次到团部送礼的时候童铁刚作为回礼的一套笔挺的校呢。
本来他现在只是上尉，按照规定，他是没有资格穿这种料子的军服的。
但是童铁刚把这身衣服送给他，一来他现在是驻军长官，几乎不可能有纠察到这儿来检查，这二来嘛……似乎也是一种暗示。
这套算是军礼服的军装，岳复一次都没有穿过，但是今天他却穿在了身上，只为迎接这些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国家的人民付出了鲜血的老兵！
“踏、踏、踏……”
岳复一行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大门，从新兵们主动分开的队列中穿过，陈志和也大踏步的跟上，所有人在那群老兵面前停住。
这一刻，空气仿佛静止了。
那些老兵的目光几乎全都落在岳复身上，还有他胸前那枚亮闪闪的青天白日勋章。
“原第十九路军所有弟兄，敬礼！”
随着岳复一声大喝，在场的所有老兵们同时抬手，向对面的老兵敬礼。
那是老兵于老兵的礼，亦是，兄弟于兄弟的礼。
“国民革命军第二师官兵，敬礼！”
所有新兵皆以标准军礼向老兵们敬礼，老兵们的手亦没放下。
这是，军人于军人之礼。
“弟兄们！欢迎回家！”岳复的声音很洪亮，亦有些颤抖。
没有多余的语言，但那些伤残老兵们瞬间泪湿眼眶。
这两个敬礼，这句欢迎回家，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
他们出身于十九路军，本来就不受光头大佬待见，伤残之后每个人只拿到了五块大洋的抚恤金，之前拖欠的军饷连提都没提。
蔡庭铠看不下去，自掏腰包把抚恤金增加到了二十块大洋。
可是在这个年月，二十块大洋又能活多久呢？
要不是有杜月笙接着，他们这些人恐怕早就沦为街头的乞丐了。
虽然伤残之后的他们依旧有着劳动的能力，但是这种兵荒马乱的年月，健全人都找不到工作，又有谁能用他们这种干活必然比健全人慢很多的残疾？
“敬礼！”8lz伤残老兵的队伍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六十六名老兵同时绷直身体，举手敬礼。
站在岳复面前的那名老兵，整条右臂只剩下了半尺长的一截，可是他依然把它抬了起来。
“弟兄们，对不住，是岳复让你们回家晚了！”再次开口，岳复的声音之中多了一丝歉意。
说实话，这些老兵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岳复与杜月笙之间的约定，但是并没有人抱有一丝幻想。
他们，打从受伤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成为弃子。
这一点，他们心知肚明。
能有个落脚、吃饭的地方，他们已经心怀感激了，就算岳复不派人去接他们，他们也不会怨恨。
毕竟，杜月笙能接纳他们，其中也有一定的因素是看在岳复的面子上。
但是没想到，岳复真的没有忘了他们，而且比约定的时间还提前了将近三个月。
“长官，我们……”一名老兵哽咽着开口，只说了四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岳复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兄弟，什么都不用说，从此以后，这儿，就是你们的家，有我一口吃的，你们就一定不能饿肚子！”
这一幕，对于那些围观吃瓜的百姓和新兵来说，的确没有太大的感染力，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经历了生死的战友。
而对于岳复身后那些同样出身与一一六旅的三十名士兵来说，岳复的这句话，已经足矣让他们感动到热泪盈眶。
这样的长官，在整个国军当中，屈指可数。
能跟着这样的长官，是他们的幸运。
战争当中，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来，但是看到岳复对待这些老兵的态度，他们全都放心了。
若是自己战死，家人无需担忧若是自己残了，生计无需担忧那，他们还有什么需要担忧呢？
“长官，额们的工作是什么？额们不能白吃饭！”一名没了左手的老兵开口问道。
岳复脸上现出笑容：“放心，不会让大家坐吃山空，现在我潼关有炼钢厂和铁矿，我打算就让你们来看守，马上额还要建一座机械厂，也要由你们负责安全。还有，我们潼关未来会有养猪场，被服厂，制衣厂。。。。。。”
“可是……额们现在成了这幅模样……”一名没了半截左腿、左眼失明、右手只剩下大拇指和食指的老兵有些迟疑的说。
岳复把眼睛一瞪，扭头对吕三驴大声命令道：“把枪拿来！”
吕三驴立即跑过来，摘下肩上的步枪交到岳复手里。
岳复双手托枪，递到那名老兵面前，沉声问道：“枪，还会开吗？”
面对岳复带着质疑的询问，那名老兵重重的点点头，直接扔掉拐杖，单腿站立，双手把枪接在手里，熟练的开保险、拉枪机上膛，抬起枪口对二十米外一棵树梢上挂着的破风筝，扣下了扳机。
“啪勾儿……”
随着枪响，破风筝应声被打飞，飘飘悠悠的落到地上。
“啪啪啪……”
岳复头一个拍手鼓掌，笑着说道：“你看，虽然你受了伤，不能再上战场，但是完成我交给你们的任务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接着，他的神情一肃，高声说道：“记住，你们，都是英雄，是为了这个国家和人民英勇战斗过的英雄！
虽然你们不再有健全的身体，但是无论到什么时候，你们都不是废人。”
接着，岳复又是一声怒吼：“你们告诉我，如果，还有机会面对小鬼子，你们会怎么做？”
“杀！……”
随着岳复的话音落下，六十六名老兵口中同时爆出一声充满战意的杀声，虽然不过六十多个人也就一个半步兵排的人数，却声震旷野，听的那些已经训练了一个多月的新兵心头同时一颤。
他们意识到，这才是士兵、这才是属于战士的喊杀声，哪怕他们已经残了，却依旧惊天动地、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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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由陈志和亲自带队，经过这段时间训练、已经颇具士兵模样的所有新兵以及保安营、预备队包括三支土匪收编而成的保安队所有人都已经在潼关城门口前整齐列队，站在打着背包下了马车的六十六名伤残老兵们面前。
久久，没有人说话。
气氛，有些凝重。
其中一名没了左手的老兵低声对身边那个少了一条右腿的同伴小声说道：
“这是咋情况？额咋觉得，这个岳连长是要给咱一个下马威呢？”
“放特么屁！人家大老远的把咱这帮残疾弄回来，就是为了逞威风的？要想逞威风，人家找正常人不行？找咱有个屁用？看着吧，额觉得这个岳连长不是那样的人。”
……
过了一会儿，潼关城门那两扇大门同时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
以岳复为首，秦雨凝和冯顺、赵大刚两人落后半步，在他们后面，是原属一一六旅的那四十六名老兵当中的三十人。
除了跟着周二狗看守铁矿的十六名士兵，所有人都到齐了。
岳复身上的军装是上次到团部送礼的时候童铁刚作为回礼的一套笔挺的校呢。
本来他现在只是上尉，按照规定，他是没有资格穿这种料子的军服的。
但是童铁刚把这身衣服送给他，一来他现在是驻军长官，几乎不可能有纠察到这儿来检查，这二来嘛……似乎也是一种暗示。
这套算是军礼服的军装，岳复一次都没有穿过，但是今天他却穿在了身上，只为迎接这些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国家的人民付出了鲜血的老兵！
“踏、踏、踏……”
岳复一行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大门，从新兵们主动分开的队列中穿过，陈志和也大踏步的跟上，所有人在那群老兵面前停住。
这一刻，空气仿佛静止了。
那些老兵的目光几乎全都落在岳复身上，还有他胸前那枚亮闪闪的青天白日勋章。
“原第十九路军所有弟兄，敬礼！”
随着岳复一声大喝，在场的所有老兵们同时抬手，向对面的老兵敬礼。
那是老兵于老兵的礼，亦是，兄弟于兄弟的礼。
“国民革命军第二师官兵，敬礼！”
所有新兵皆以标准军礼向老兵们敬礼，老兵们的手亦没放下。
这是，军人于军人之礼。
“弟兄们！欢迎回家！”岳复的声音很洪亮，亦有些颤抖。
没有多余的语言，但那些伤残老兵们瞬间泪湿眼眶。
这两个敬礼，这句欢迎回家，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
他们出身于十九路军，本来就不受光头大佬待见，伤残之后每个人只拿到了五块大洋的抚恤金，之前拖欠的军饷连提都没提。
蔡庭铠看不下去，自掏腰包把抚恤金增加到了二十块大洋。
可是在这个年月，二十块大洋又能活多久呢？
要不是有杜月笙接着，他们这些人恐怕早就沦为街头的乞丐了。
虽然伤残之后的他们依旧有着劳动的能力，但是这种兵荒马乱的年月，健全人都找不到工作，又有谁能用他们这种干活必然比健全人慢很多的残疾？
“敬礼！”8lz伤残老兵的队伍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六十六名老兵同时绷直身体，举手敬礼。
站在岳复面前的那名老兵，整条右臂只剩下了半尺长的一截，可是他依然把它抬了起来。
“弟兄们，对不住，是岳复让你们回家晚了！”再次开口，岳复的声音之中多了一丝歉意。
说实话，这些老兵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岳复与杜月笙之间的约定，但是并没有人抱有一丝幻想。
他们，打从受伤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成为弃子。
这一点，他们心知肚明。
能有个落脚、吃饭的地方，他们已经心怀感激了，就算岳复不派人去接他们，他们也不会怨恨。
毕竟，杜月笙能接纳他们，其中也有一定的因素是看在岳复的面子上。
但是没想到，岳复真的没有忘了他们，而且比约定的时间还提前了将近三个月。
“长官，我们……”一名老兵哽咽着开口，只说了四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岳复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兄弟，什么都不用说，从此以后，这儿，就是你们的家，有我一口吃的，你们就一定不能饿肚子！”
这一幕，对于那些围观吃瓜的百姓和新兵来说，的确没有太大的感染力，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经历了生死的战友。
而对于岳复身后那些同样出身与一一六旅的三十名士兵来说，岳复的这句话，已经足矣让他们感动到热泪盈眶。
这样的长官，在整个国军当中，屈指可数。
能跟着这样的长官，是他们的幸运。
战争当中，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来，但是看到岳复对待这些老兵的态度，他们全都放心了。
若是自己战死，家人无需担忧若是自己残了，生计无需担忧那，他们还有什么需要担忧呢？
“长官，额们的工作是什么？额们不能白吃饭！”一名没了左手的老兵开口问道。
岳复脸上现出笑容：“放心，不会让大家坐吃山空，现在我潼关有炼钢厂和铁矿，我打算就让你们来看守，马上额还要建一座机械厂，也要由你们负责安全。还有，我们潼关未来会有养猪场，被服厂，制衣厂。。。。。。”
“可是……额们现在成了这幅模样……”一名没了半截左腿、左眼失明、右手只剩下大拇指和食指的老兵有些迟疑的说。
岳复把眼睛一瞪，扭头对吕三驴大声命令道：“把枪拿来！”
吕三驴立即跑过来，摘下肩上的步枪交到岳复手里。
岳复双手托枪，递到那名老兵面前，沉声问道：“枪，还会开吗？”
面对岳复带着质疑的询问，那名老兵重重的点点头，直接扔掉拐杖，单腿站立，双手把枪接在手里，熟练的开保险、拉枪机上膛，抬起枪口对二十米外一棵树梢上挂着的破风筝，扣下了扳机。
“啪勾儿……”
随着枪响，破风筝应声被打飞，飘飘悠悠的落到地上。
“啪啪啪……”
岳复头一个拍手鼓掌，笑着说道：“你看，虽然你受了伤，不能再上战场，但是完成我交给你们的任务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接着，他的神情一肃，高声说道：“记住，你们，都是英雄，是为了这个国家和人民英勇战斗过的英雄！
虽然你们不再有健全的身体，但是无论到什么时候，你们都不是废人。”
接着，岳复又是一声怒吼：“你们告诉我，如果，还有机会面对小鬼子，你们会怎么做？”
“杀！……”
随着岳复的话音落下，六十六名老兵口中同时爆出一声充满战意的杀声，虽然不过六十多个人也就一个半步兵排的人数，却声震旷野，听的那些已经训练了一个多月的新兵心头同时一颤。
他们意识到，这才是士兵、这才是属于战士的喊杀声，哪怕他们已经残了，却依旧惊天动地、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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