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_我始乱终弃了一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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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从仙冢回来后,孟如意又修养了半个月才完全好了,那把她从仙冢里□□的剑,她取名叫伤心剑。

  一方面是她觉得剑上的那滴蓝色的斑纹像是伤心泪,另一方面的意思是,她希望敌人看见这把剑最后的结局都是伤心,伤心不该来招惹她的。

  虽然大家都觉得这名字古怪,但她其实挺满意的。

  但问了红霄和寒寂,他们谁都不知道这把剑之前属于谁,为什么她□□后就进了那可怕的结界,为什么天帝消除不了这把剑的业力,种种疑惑都没有答案。

  但老应龙说了,仙器只要被拔出,就证明这把剑认了此人为主,便是会听从追随主人的,所以现在开始,她就是这把伤心剑的真正主人了。

  又过了半个月,宁折也从冥司回来了,以前一身白衣的他,如今却换成了暗金曼陀罗花纹的玄衣,且明明现在已经四月芳菲时,他却还裹的严严实实的,尤其是领口处,衣襟交叠,一直遮到了下巴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人多么的正人君子,竟是连脖子都不愿露的。

  这日午饭时,弟子们都挤到各院饭堂吃饭,天云门的饭堂一共有五处,可能因为是封宋督造的原因,所以天云门里或多或少还有些无定仙门的影子,五座饭堂就是对应了无定仙门的五座峰。

  孟如意和其他几个相熟的弟子去了平日常去的饭堂,忽然见外面围了一圈人,走进去一看,平日里挤来挤去,坐的满满的饭堂,现在竟然破天荒的空了一块。

  而空的那个地方,端坐着一个暗金玄衣的男人,修长的手指正拿着筷子夹了饭菜送进嘴中,缓缓咀嚼,慢慢咽下。

  “你们怎么都不坐过去啊。”同行的弟子问围观的人。

  “那可是冥司少君,你……你敢过去坐?”有人反问道。

  “你是说少君来咱们大饭堂吃饭了?为什么呢,仙神也是需要吃饭的么?”

  “谁知道呢?”

  孟如意站在门口看着宁折的背影,不由的就想起来自己在冰河上模模糊糊看见的那堵黑色的墙,不过,那都是幻境,做不得真的。

  只是,为什么今日见他,总觉得他哪里有些奇怪呢?

  她正疑惑着,就看见宁折放下碗筷,拿了帕子擦了擦手,然后起身向门口走来。

  他如今看来,面色有些苍白,以前只是冷峻了些,现在是又冷又白,而他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

  她第一反应是,他在生气。

  他以前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故意从你面前走过,但是不看你,不同你说话,冷飕飕的,像要将你冻死一般。

  犹记得第一次他生气,是昊源和靳春秋子为守那个想复活的魔主自杀后,他打算以冥司的手段审问摘星楼和其他弟子,那时候正好灵犀来看她,就被他怀疑是灵犀来打探消息的。

  她当然不会怀疑好友,甚至因为他对灵犀的态度,还与他吵了一架。

  可是当夜,灵犀就和容侯一起消失了,原来灵犀真的是来打探消息的,这让宁折气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她赔礼道歉一顿好言外加百般顺从才让他消气的。

  事到如今,她依旧不明白为什么灵犀容侯要走,如今他们又是在哪里?她最后到底有没有怀孕,有没有生下孩子?

  现在的宁折,就和当初的他一模一样,不,现在还要更甚,是谁惹他又生气了?还是,自己哪里又得罪他了?

  宁折从她身边走过,虽然是目斜视,但他还是能看见她,他看见她和大家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无伤无痛的,倒是好的很。

  而他,坐在这里,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可知道,他也是不愿来引起大家围观的,但若他不来,便见不到她。

  那日被父君救过来后,他问父君她还活着么,结果父君说她死了。

  那一刻的感觉,他到现在都还无法形容,就好像心被生生掏了出去,却又感觉不到疼疼,他想,自己对她果然是没什么感觉的,幻境里那样拼了命救她,不过是看着她是阿元的生母的份上。

  后来父君又说是骗他的,他依旧没什么反应,直到阿元被送过来,将一颗糖喂进他嘴里,他才发现,那颗糖,是有些甜的。

  修养之后,母妃和姐姐都劝他不要去天元山了,但他还是坚持来了,做事总要有始有终,一个无定仙门已经让冥司落了口舌,如今天元门他是不会轻易退缩的,他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冥司颜面。

  只是,每每一想起她明明躺在他怀里,却说着对单封的告白的话,他就觉得心脏上的那根刺又深了一分。

  以前青黛告诉他单封和孟如意私下有意的时候,他还以为只是单封的一厢情愿,且自己身份尊贵,样貌也胜过单封,孟如意又不是有眼无珠的,怎么会选择单封,可没想到后来两人竟然在同一天逃了,他方知青黛说的果然没错。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但青黛告诉他,你贵为冥司少君都能喜欢上一个凡人女子,那为什么孟如意就不能舍了你去喜欢单封,说到底,都是选择最爱的那一个罢了。

  后来,幻境中果然听她说她喜欢单封,那他呢,被她撩拨引诱吃干抹净的他又算什么?

  他承认,第一次那晚的确是有药的作用,但是如果没有之前她的表白,她的亲吻,他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投降。更奇怪的是,他去查了单封的生死录,可生录和死录上都没有见到他的名字,所以,这个人不是凡人,要么妖邪,要么神灵。

  但其实妖邪神灵的生死在冥司也是可查的,但只有冥帝和十司有这个权力,且那生死录放在生死阵中,冥司律法严苛,他虽贵为少君,但也不能随意去查看,否则也要受重刑。

  可是,若单封还活着,他为什么不来看他喜欢的孟如意,还是,他已经来了?

  因为孟如意修养了一些时日,所以在带法器修炼方面就比别人慢一些,再者她的伤心剑又比较特别,所以红霄找来寒寂和宁折一起来研究怎么教她和法器合二为一。孟如意听了安排提前来到后山的瀑布下,此时寒寂和红霄还没有到,只有宁折背着手站在瀑布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后面有声音传来,他才转过身。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她问道,然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看出她的防备,于是伸了手:“你的剑,我看看。”

  那日被救出幻境后,他就直接被冥司的人接走,所以直到今天,他也没见过这把让他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剑。

  她听他声音有些低哑,犹豫了一下,还是拔下头上的簪子,轻轻一晃,那白色的兰花簪子就变成了一把带鞘的长剑。

  原本,她拔剑的时候这剑是没有鞘的,可后来醒来后,剑和鞘都随心而出,并且,这把剑入鞘后,只有她能□□,平日里相熟的弟子没有一个能□□,可见是个极认主的。

  她将剑拔出后递了过去,他接过仔细的看了看,那滴淡蓝的泪痕烙在剑身上,浑然一体,没有任何被铸造的痕迹,像是它刚从锻造炉中取出时,一滴泪正好落了上去,所以才这样的严丝合缝。

  他凝了心神想去感知,但眼前只有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看来是有人将此剑的记忆封住了,而且那人的能力在他之上,所以他解不开。

  同时,在来天元山之前,他也问过祖父有没有见过剑身带泪滴的剑,但活了十几万年的祖父竟表示从未见过。

  难道,这把剑没有怎么在三界内出现过?所以才无人识?

  “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没什么。”他将剑还给她。

  她收了剑,装作无意道:“为什么最近都没有将阿元带来。”

  他瞧了眼水中自己和她的倒影:“我高兴就带,不高兴就不带。”

  “那如果你一直不高兴呢?”她其实应该问,那你什么时候高兴这样的话的,这下好了,主动权又被他拿走了。

  果然,他掸了掸身上的水珠:“我若一直不高兴,你就一直别想见。”

  “可我是他母亲。”

  “脚踏两条船的女人不配成为母亲。”

  “我什么时候脚踏两条船了,我除了你这个混蛋我还踏谁了。”她终于忍不住顶嘴,自从阿元被他抢走后,她一直都很隐忍,即便被他无礼拽入紫藤花林,被他折断白玉簪,被他留在少元殿欺负,可她都在忍耐,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向她头上泼脏水。

  “你自己知道。”他冷笑。“我不知道你说的谁,再说了,我如今与你并无关系,就算我找别的男子,也不碍你的事吧。”她气了。

  可他却未像从前那般的生气,他只是看着她,慢慢的又恢复成冷漠的样子,有种怒极之后的可怕:“你自然可以去找,你找谁都和我没关系。”

  在感情上,人最怕的两件事:第一件,情敌已经死了,但他永远活在你喜欢的人心上;第二件,情敌明明比你差十万八千里,可你喜欢的人还是选了对方。

  如今,这两样,他都占了。

  红霄寒寂赶到的时候,就见两人各自站在瀑布两端,谁也不理谁,没有半分师徒的模样。

  “孟如意,如今你可是咱们天元门最得宠的弟子,我们两个掌门一个执法长老,可是亲自来教你。”红霄打趣的说道,她能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谢二位掌门和……长老。”她回道,祈祷宁折不要是主要教学的人。

  然而,红霄又道:“我们商讨过了,因为对你的仙器我们了解不够,所以主要教你的将是少君。”

  孟如意心里一凉,这狗男人,为什么刚才不说,故意的么?她想了想回道:“少君公务繁忙,弟子担心会累着少君。”--说完她还给了他一个眼神暗示,拒绝啊,快拒绝啊……

  但他却一言不发,一副晚娘脸。

  红霄笑了笑:“果然年纪大些就会疼人,不像那些十五六岁的,只会吵闹顶嘴。

  孟如意:……

  寒寂眼神在她和宁折身上淡扫了几次:“冥司帝君已经回司,所以少君现在有时间,而且少君仙胎出生,生来便具有对灵物的控制力,你的伤心剑我们现在还摸不清来路,所以少君教你会更能保证你的安全。”保证安全?想到刚才他那眼中要杀人的气势,她想他不趁机将她扎两个窟窿都算好的了。

  寒寂都这样说了,她自然也不好拒绝了,只能硬着头皮应了。

  “好了,既然以后是师徒,你就在此行拜师礼吧。”红霄一拂云袖,孟如意的面前立刻出现一张紫檀木椅和一杯热茶。

  “还要拜师?”她惊了,先为夫妻,又为师徒,这有些乱啊。

  “那是自然,少君教你的东西恐怕都是不能外传的,除了夫妻,就只有师徒能够守住这些教的东西,而且,今日你拜了少君为师,那可是大大的荣耀,别人求还求不来呢。”红霄说着眼中都泛起了光芒。

  毕竟,孟如意这一拜,拜的可不是宁折一个,而是整个冥司啊。----她稳了稳情绪问宁折:“少君也不介意收我这个徒弟么?”

  宁折走到她面前端坐椅上,手指轻扣檀椅:“自然不介意,毕竟我也想看看,这伤心剑最后能在你手中发挥多大的作用,大不了……”

  “大不了什么?”

  “大不了以后不想做师徒了,我写一份断绝书给你,逐出师门就是,从此一别两宽,各不相欠。”

  他这样的话说出来,她愣了愣,果然是睚眦必报啊。

  红霄听了爽朗笑了笑:“少君,你用错词句了,一别两宽各不相欠那指的是夫妻,好了,孟如意,你快敬茶吧,如此礼可就成了。”

  看着红霄递到面前的热茶,又看了看坐在她面前一言不发的男人,最后还是接过茶跪在他面前:“师父,请喝茶。”

  宁折慢条斯理的接过茶喝了一口,红霄拍掌道:“好了,拜师成了,孟如意,你以后可要好好跟着少君学。”

  “是。”她恭顺的回道。

  起身的时候,她悄悄的看了眼寒寂,寒寂拿出一瓶丹药递给她:“日后练功未免有受伤的时候,这是小妹让我转教给你的。”

  是不是绿薇给的,无人得知,即便不是,打了绿薇的旗号,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她心中一阵温暖:“请寒掌门帮我谢过她,也谢谢寒掌门帮忙带过来。”

  “不客气。”寒寂将药放在她手中。

  两人做这些的时候,宁折在旁边冷眼瞧这这一切,随后道:“既然已经拜了师,你从今往后就不要住弟子舍了,随为师住听风楼吧。”

  孟如意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听风楼,那可是他一个人独住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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