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古玩
“鬼市？我好像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了……不过那边倒是没这么称呼，就叫粮摊——因为很久很久以前，那边还是主卖粮米的。不过到如今，什么东西都会卖，跟这边的地摊形式是一模一样的。”
吴祖乐摸了摸下巴，说完后点点头，肯定道。
她瞥了眼闫岸，嘿嘿笑了一下，丢下手里的抹布：“闫老板，你难道想在米摊买东西？”
闫岸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哇，有胆量！”吴祖乐竖起大拇指，“粮摊里的鬼都是些奸商，比我们这儿的人奸太多了！”
闫岸缓缓叹了口气，面色颇为苍白，似乎是忧虑许久才肯说出：“吴小姐，我之前也跟一个人聊过这个，是为了某个很重要、很重要的救人的东西——那个人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我四方打听，花了接近四年时间，好不容易才知道那东西只能在传说中的鬼市买到，于是恳求那个知道一些消息的人。”
“不过，结果嘛……你应该知道了……”闫岸失魂落魄地耸了耸肩，苦笑一声，满脸落魄和失魂。
“为了救一个人，四年？！”吴祖乐倒吸一口气。
而闫岸仿佛已经把这当成了平常事，一人靠在墙角，眼中暗沉，肤色透出昏暗之气，整个人仿佛即将陷入远久的回忆。
吴祖乐吸了吸鼻子，仿佛想起了某些悲剧爱情故事，于是想上来安慰一下闫岸。
她拍了拍闫岸的肩，满目同情：“所以你到现在还没放弃？”
闫岸低垂眸子，语气有些踌躇：“嗯，为了得到更多消息，我才在古玩街上开了一家店铺。
“刚刚，我无意间听到你对这方面很了解……所以，还想试一试……”
「演技杠杠的」
「？？？悲情故事张口就来？？？」
「虽然我不认识这个新人，但我的第六感在告诉我她绝对在骗人」
「行家啊行家，这不张口就来」
「啧不多见了，好单纯的NPC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新人快笑死我了」
吴祖乐呜呜两声，又用力拍了拍闫岸的肩：“闫老板！你放心，这事又不难，我肯定会帮你的！
“你可是我在城里唯一的知音啊！”
啊，看起来这NPC真的是一个久住深山、单纯提供线索的傻姑娘。
闫岸见好就收，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吴祖乐，不眨一下：“谢谢你，那你知道怎么才能进——”
“诶？你终于来了？”
门口传来一个大嗓门的声音，登时打断了闫岸的话，沙哑得似乎刚刚睡醒。
等老李看清店内到底有几个人，猛地揉眼睛的手一滞，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闫、闫……”老李磕磕巴巴道。
闫岸没在意他突然的出现打断了自己套话的进程，不紧不慢，平淡回应道：“哦……李老板你睡醒了啊，感觉精神还不错？”
“岩亿哥，你起这么早啊？”吴祖乐眼睛一亮，立马就忘了刚才的话题，跳起来跑向老李那边，递过去一把扫帚，“快来快来，帮我扫扫铺子，累死我了。”
老李挠挠后脑勺，接过扫帚，眼珠子瞥开，不与闫岸的视线相对，后续扫地时始终垂着脑袋。
店子里这下只剩吴祖乐一人的叨叨声了，老李憋着尽量不说话，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刚才来得不是时候，而闫岸则照常地偶尔回应吴祖乐几句。
“哦对了，李老板，你知道古玩街旁边那条河的上游有什么吗？”闫岸挑起一个话题，视线慢悠悠地转向了沉默的老李。
“……你说古源村？”老李愣了一瞬，随后立马回答，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了。
“对，我等会想去那边转转。”闫岸点点头，一秒后话头一停，瞥了眼他，“你知道那个村子？”
老李杵着扫把，耸耸肩：“嗯，我以前去那边玩过，村子里的人都挺好客的。”
闫岸沉吟片刻，语气温和而自然：“嗯，你对那边挺熟悉的？等会儿能带我去那边转转吗？”
“我还要卖东西，没时间啊。”老李耸耸肩，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瞄向吴祖乐，扫帚在地上杵了两下，“小乐，要不你陪闫老板去转转吧？”
吴祖乐眨眨眼，对闫岸笑了笑：“好啊，闫老板，我收拾完店铺就没事干了，到时候一起去转转吧。”
“村子里弯弯绕绕的，不过我还记得路线，我给你们俩画个地图吧，免得迷路了。”老李热情道，拿着笔为两人画起图来。
「去古源村干嘛？那边又没任务可做」
「鄙人觉得，游戏地图不会标出不重要的地点，既然古玩街地图上标出村庄的位置了，就很有可能会出现重要线索。」
「要重要线索有什么用？现在能完成主线的道路都明明白白摆在面前了，要我说，就乖乖呆在古玩街，听那个NPC的话，直接等到晚上进鬼市收货，就能完成主线任务了，脱离这个鬼游戏！如果到处跑说不定会撞上死亡剧情点」
「她是不是太累了，想去有本地风土人情味的村子休息会儿？诶我没疯啊，我只是觉得按照这个新人的性子很可能出现这种骚操作……」
较为明晰的地图被交到了闫岸手上，闫岸折了两下就塞进了背包里。
在画完地图后，老李说自己还要去整理店铺，等会儿好卖东西，跟她们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吴祖乐笑着：“嘿嘿，岩亿哥人还不错吧！”
闫岸也笑了一声，肯定道：“嗯，是不错。”
“不过，虽然人不错啊，我还是有些话一直没敢跟他说——他可害怕虫子和蛇了！所以我没告诉过他我养了这些东西……明明挺可爱的呀……”
吴祖乐无奈地晃了晃脑袋，而下一秒就抬起脑袋看向闫岸，神情激动：“但是，你不害怕它们！而且还喜欢它们！我们肯定上辈子有缘！”
闫岸挑了挑眉，浅笑安然，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示意她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好不容易等他走了，我有个小秘密要告诉你，我可憋了好久了！”
吴祖乐咯咯地笑着，伸出一根手指，走来走去，脖子上银白色项圈的铃铛随动作晃动，发出轻响，手腕处的银镯闪亮。
她忽的放低了声音，凑到闫岸身边：
“我会——巫蛊之术。”
下一秒，在闫岸面前，吴祖乐伸出的那根食指指腹裂开了一条细口——红肉色血肉中爬出一条红褐色的小虫子，细长的身躯，数不清的脚足，头部有一个巨大的钳形颚。
它乖巧地待在指腹中央，窸窸窣窣地发出不明叫响，粘腻而尖锐，半个身子仍留在指中。
「直怼镜头，暴死」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吓死老子了」
「wc这是什么鬼！！好恶心」
「老子灵魂san值暴跌」
「会画黄符的王老板！会炼蛊的小姐姐！这次游戏里的NPC都不是善茬啊！！哦，除了那个胖子NPC老李，他憨憨的」
「虽然但是，你不怕被下蛊吗？听说这东西来无影去无踪的，根本发现不了自己已经被下蛊了，除非毒发」
“生活管家提醒您：恭喜玩家获得隐藏游戏成就——‘发现巫蛊之女’！该成就将在游戏结算时自动转换成奖励！”
“……”
见人没丝毫反应，吴祖乐一懵，傻傻问了句：“你难道不震惊吗？”
“我可专门把它伸到你面前诶，你没被吓到？”吴祖乐撇了撇嘴，挠着头。
闫岸摩挲着下巴，打量了一下那只蛊虫：“我起初猜过。”
吴祖乐好奇地问了句：“哦……那你是怎么猜到的啊？”
闫岸敛眉，微扬下颌，俯身靠近吴祖乐，一只细长的手指挑了下她脖颈上银项圈的铃铛，发出银铃轻响。她又掀起眼皮，轻飘飘地扫了那位会巫蛊术的傻姑娘：“你身上的特殊服饰，和养的那些蛇虫。”
当然，还有游戏中重要剧情线上的NPC——这个身份，只要存在这一点，她就绝对不会只是个喜欢爬宠的普通女孩。
除此之外，恐怖游戏啊，什么角色都可能出现，往最离谱的方向猜就是了。
“哇你好聪明！”吴祖乐惊叹着鼓了鼓掌，一屁股坐到闫岸身边，低头摸了摸指腹中央的小虫子，嘟嘟囔囔，“你不害怕最好了，我好不容易有个能谈心的人……”
闫岸接话：“吴小姐，你说你会巫蛊术，那你养的这些小家伙都有特殊作用吗？”
吴祖乐一说到这些东西就兴奋起来了：“当然了！每个小家伙都有独特之处，比如说小宝嘛，一只小鬣蜥，能根据血气——”
“哦对了！！我还要给小宝换水呢，给忙忘了，闫老板，你刚才是不是说古玩街旁边有条河？”吴祖乐慌慌张张地跑到一个陶罐子旁边，打开盖子瞅了瞅，又抱着罐子晃了两下。
“嗯，在最东边，需要多少水？我陪你一起去？”闫岸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
“嘿嘿，不用啦，没多少水，我一会儿就回来！等会儿再接着跟你讲！”吴祖乐笑了两声，晃了晃手上的空塑料瓶，蹦蹦跳跳地跑出了门。
等她走后，闫岸环手靠在墙边，神情平淡到无一丝波动，黑眸子在装满盒盒罐罐的货架上扫了两圈，吴祖乐亲手养的蛊至少有十几二十罐了。
仅在一分钟后，她余光间就瞥见了一道身影，在店铺对面一闪而过。
因为闫岸刚才没特别注意，眨眼间就不见了，根本没看清是谁。
她转过头盯着门口，眯了眯眸子，清晨的太阳洒在街面，没有一个人，仿佛刚才的纯粹是幻觉。
三分钟、四分钟……最后等了接近二三十分钟的时间。
吴祖乐并没有按照她所说的，很快就会回来。
……
“呼呼——闫老板，我回来了！”
终于，吴祖乐气喘吁吁，扶着墙，回到了店铺：“那条河离得还挺远啊，我捞水都捞了大半天。”
闫岸不动声色，浅笑着点了点头，接过她手上灌了半瓶冰凉河水的塑料瓶：“嗯，你休息一下。”
她在撒谎，从这儿走到东边河来回最多需要二十分钟，这还是在慢吞吞散步的情况下。
不过看这情况，她是跑回来的，时间更得缩短。
吴祖乐笑了笑，坐在椅子上喘了两口气，又马上站了起来，拿起装河水的瓶子：“我还是先给小宝换水吧。”
闫岸环手靠墙站着，脑袋转在一边，视线偏下盯着地面，散漫地搭拢着眼皮。
她刚刚遇上什么了？隐瞒事实、一直避免跟我有眼神接触……是跟我有关？
闫岸顿了顿，抬起头，看向正在灌水的吴祖乐，嗓音平静如初，甚至略带温和的笑意：“吴小姐，我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当然，我不会吃霸王餐的。”
吴祖乐动作一滞，灌水的动作停了下来，原本因情绪变化而微耸的肩膀缓缓放下，她回过头，眨了眨眼睛。
“你说，我会尽可能帮你的！”吴祖乐思考了一秒，随后肯定道。
……
“生活管家提醒您：您已取出一张‘王老板的护身黄符’，还剩一张。”
门外的太阳逐渐升高，古玩街开放的时间到了，游客们涌入古玩街，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但依旧没进入任何店铺。
吴祖乐抿了抿嘴，看着面前淡定如斯的闫岸：“必须现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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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祖乐摸了摸下巴，说完后点点头，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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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岸缓缓叹了口气，面色颇为苍白，似乎是忧虑许久才肯说出：“吴小姐，我之前也跟一个人聊过这个，是为了某个很重要、很重要的救人的东西——那个人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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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结果嘛……你应该知道了……”闫岸失魂落魄地耸了耸肩，苦笑一声，满脸落魄和失魂。
“为了救一个人，四年？！”吴祖乐倒吸一口气。
而闫岸仿佛已经把这当成了平常事，一人靠在墙角，眼中暗沉，肤色透出昏暗之气，整个人仿佛即将陷入远久的回忆。
吴祖乐吸了吸鼻子，仿佛想起了某些悲剧爱情故事，于是想上来安慰一下闫岸。
她拍了拍闫岸的肩，满目同情：“所以你到现在还没放弃？”
闫岸低垂眸子，语气有些踌躇：“嗯，为了得到更多消息，我才在古玩街上开了一家店铺。
“刚刚，我无意间听到你对这方面很了解……所以，还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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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认识这个新人，但我的第六感在告诉我她绝对在骗人」
「行家啊行家，这不张口就来」
「啧不多见了，好单纯的NPC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新人快笑死我了」
吴祖乐呜呜两声，又用力拍了拍闫岸的肩：“闫老板！你放心，这事又不难，我肯定会帮你的！
“你可是我在城里唯一的知音啊！”
啊，看起来这NPC真的是一个久住深山、单纯提供线索的傻姑娘。
闫岸见好就收，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吴祖乐，不眨一下：“谢谢你，那你知道怎么才能进——”
“诶？你终于来了？”
门口传来一个大嗓门的声音，登时打断了闫岸的话，沙哑得似乎刚刚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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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闫……”老李磕磕巴巴道。
闫岸没在意他突然的出现打断了自己套话的进程，不紧不慢，平淡回应道：“哦……李老板你睡醒了啊，感觉精神还不错？”
“岩亿哥，你起这么早啊？”吴祖乐眼睛一亮，立马就忘了刚才的话题，跳起来跑向老李那边，递过去一把扫帚，“快来快来，帮我扫扫铺子，累死我了。”
老李挠挠后脑勺，接过扫帚，眼珠子瞥开，不与闫岸的视线相对，后续扫地时始终垂着脑袋。
店子里这下只剩吴祖乐一人的叨叨声了，老李憋着尽量不说话，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刚才来得不是时候，而闫岸则照常地偶尔回应吴祖乐几句。
“哦对了，李老板，你知道古玩街旁边那条河的上游有什么吗？”闫岸挑起一个话题，视线慢悠悠地转向了沉默的老李。
“……你说古源村？”老李愣了一瞬，随后立马回答，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了。
“对，我等会想去那边转转。”闫岸点点头，一秒后话头一停，瞥了眼他，“你知道那个村子？”
老李杵着扫把，耸耸肩：“嗯，我以前去那边玩过，村子里的人都挺好客的。”
闫岸沉吟片刻，语气温和而自然：“嗯，你对那边挺熟悉的？等会儿能带我去那边转转吗？”
“我还要卖东西，没时间啊。”老李耸耸肩，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瞄向吴祖乐，扫帚在地上杵了两下，“小乐，要不你陪闫老板去转转吧？”
吴祖乐眨眨眼，对闫岸笑了笑：“好啊，闫老板，我收拾完店铺就没事干了，到时候一起去转转吧。”
“村子里弯弯绕绕的，不过我还记得路线，我给你们俩画个地图吧，免得迷路了。”老李热情道，拿着笔为两人画起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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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画完地图后，老李说自己还要去整理店铺，等会儿好卖东西，跟她们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吴祖乐笑着：“嘿嘿，岩亿哥人还不错吧！”
闫岸也笑了一声，肯定道：“嗯，是不错。”
“不过，虽然人不错啊，我还是有些话一直没敢跟他说——他可害怕虫子和蛇了！所以我没告诉过他我养了这些东西……明明挺可爱的呀……”
吴祖乐无奈地晃了晃脑袋，而下一秒就抬起脑袋看向闫岸，神情激动：“但是，你不害怕它们！而且还喜欢它们！我们肯定上辈子有缘！”
闫岸挑了挑眉，浅笑安然，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示意她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好不容易等他走了，我有个小秘密要告诉你，我可憋了好久了！”
吴祖乐咯咯地笑着，伸出一根手指，走来走去，脖子上银白色项圈的铃铛随动作晃动，发出轻响，手腕处的银镯闪亮。
她忽的放低了声音，凑到闫岸身边：
“我会——巫蛊之术。”
下一秒，在闫岸面前，吴祖乐伸出的那根食指指腹裂开了一条细口——红肉色血肉中爬出一条红褐色的小虫子，细长的身躯，数不清的脚足，头部有一个巨大的钳形颚。
它乖巧地待在指腹中央，窸窸窣窣地发出不明叫响，粘腻而尖锐，半个身子仍留在指中。
「直怼镜头，暴死」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吓死老子了」
「wc这是什么鬼！！好恶心」
「老子灵魂san值暴跌」
「会画黄符的王老板！会炼蛊的小姐姐！这次游戏里的NPC都不是善茬啊！！哦，除了那个胖子NPC老李，他憨憨的」
「虽然但是，你不怕被下蛊吗？听说这东西来无影去无踪的，根本发现不了自己已经被下蛊了，除非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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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人没丝毫反应，吴祖乐一懵，傻傻问了句：“你难道不震惊吗？”
“我可专门把它伸到你面前诶，你没被吓到？”吴祖乐撇了撇嘴，挠着头。
闫岸摩挲着下巴，打量了一下那只蛊虫：“我起初猜过。”
吴祖乐好奇地问了句：“哦……那你是怎么猜到的啊？”
闫岸敛眉，微扬下颌，俯身靠近吴祖乐，一只细长的手指挑了下她脖颈上银项圈的铃铛，发出银铃轻响。她又掀起眼皮，轻飘飘地扫了那位会巫蛊术的傻姑娘：“你身上的特殊服饰，和养的那些蛇虫。”
当然，还有游戏中重要剧情线上的NPC——这个身份，只要存在这一点，她就绝对不会只是个喜欢爬宠的普通女孩。
除此之外，恐怖游戏啊，什么角色都可能出现，往最离谱的方向猜就是了。
“哇你好聪明！”吴祖乐惊叹着鼓了鼓掌，一屁股坐到闫岸身边，低头摸了摸指腹中央的小虫子，嘟嘟囔囔，“你不害怕最好了，我好不容易有个能谈心的人……”
闫岸接话：“吴小姐，你说你会巫蛊术，那你养的这些小家伙都有特殊作用吗？”
吴祖乐一说到这些东西就兴奋起来了：“当然了！每个小家伙都有独特之处，比如说小宝嘛，一只小鬣蜥，能根据血气——”
“哦对了！！我还要给小宝换水呢，给忙忘了，闫老板，你刚才是不是说古玩街旁边有条河？”吴祖乐慌慌张张地跑到一个陶罐子旁边，打开盖子瞅了瞅，又抱着罐子晃了两下。
“嗯，在最东边，需要多少水？我陪你一起去？”闫岸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
“嘿嘿，不用啦，没多少水，我一会儿就回来！等会儿再接着跟你讲！”吴祖乐笑了两声，晃了晃手上的空塑料瓶，蹦蹦跳跳地跑出了门。
等她走后，闫岸环手靠在墙边，神情平淡到无一丝波动，黑眸子在装满盒盒罐罐的货架上扫了两圈，吴祖乐亲手养的蛊至少有十几二十罐了。
仅在一分钟后，她余光间就瞥见了一道身影，在店铺对面一闪而过。
因为闫岸刚才没特别注意，眨眼间就不见了，根本没看清是谁。
她转过头盯着门口，眯了眯眸子，清晨的太阳洒在街面，没有一个人，仿佛刚才的纯粹是幻觉。
三分钟、四分钟……最后等了接近二三十分钟的时间。
吴祖乐并没有按照她所说的，很快就会回来。
……
“呼呼——闫老板，我回来了！”
终于，吴祖乐气喘吁吁，扶着墙，回到了店铺：“那条河离得还挺远啊，我捞水都捞了大半天。”
闫岸不动声色，浅笑着点了点头，接过她手上灌了半瓶冰凉河水的塑料瓶：“嗯，你休息一下。”
她在撒谎，从这儿走到东边河来回最多需要二十分钟，这还是在慢吞吞散步的情况下。
不过看这情况，她是跑回来的，时间更得缩短。
吴祖乐笑了笑，坐在椅子上喘了两口气，又马上站了起来，拿起装河水的瓶子：“我还是先给小宝换水吧。”
闫岸环手靠墙站着，脑袋转在一边，视线偏下盯着地面，散漫地搭拢着眼皮。
她刚刚遇上什么了？隐瞒事实、一直避免跟我有眼神接触……是跟我有关？
闫岸顿了顿，抬起头，看向正在灌水的吴祖乐，嗓音平静如初，甚至略带温和的笑意：“吴小姐，我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当然，我不会吃霸王餐的。”
吴祖乐动作一滞，灌水的动作停了下来，原本因情绪变化而微耸的肩膀缓缓放下，她回过头，眨了眨眼睛。
“你说，我会尽可能帮你的！”吴祖乐思考了一秒，随后肯定道。
……
“生活管家提醒您：您已取出一张‘王老板的护身黄符’，还剩一张。”
门外的太阳逐渐升高，古玩街开放的时间到了，游客们涌入古玩街，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但依旧没进入任何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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